盧俊義道:“若是真要走時,也須打退了那漢再說,不然萬一來追,卻是哪裡好走脫!”
許貫忠道:“無妨,且叫小弟上前纏住那廝!”說完便打馬上前對衛鶴道:“衛鶴兄弟退下,我來會他!”
酆泰接口道:“來的正好!”
許貫忠也不消多話,一槍架住了酆泰的鐵鐧,衛鶴趁機閃到了一邊,趕緊大口喘氣。
酆泰剛才鬥衛鶴時隻用了五七分氣力,猶是綽綽有余,一時心裡有些自得,這會看見這許貫忠乃是個文人打扮的模樣,遂心裡有些輕視。
不妨這手裡的鐵鐧接觸到了長槍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了對方的分量不輕!
再仔細看時,隻覺得眼前的文人模樣的漢子生的也是英武,心下不敢大意,打起精神來鬥!
兩人武藝都是精熟,當下三四十合內無有破綻,是鬥得難解難分!
魯智深道:“難怪能的趙官家的狀元,這許貫忠兄弟的槍法比起楊志兄弟也不差分毫啊!”
楊志在一旁看了半天,對許貫忠的槍法暗自感到驚奇,這會兒又聽到魯智深的說法,頓時在心裡把許貫忠的武藝與自己的本事比較了一番。
只在肚裡尋思道:“此人槍法十分看似平凡,實則凌厲無比,若真是把來與灑家捉對時,我也不懼,只是其人氣力上勝我三分,若真要拚命廝殺時,怕我不是對手!”
看著楊志在那裡一幅眉頭緊鎖,似是冥想的模樣,盧俊義不禁道:“製使兄弟莫非看出了甚麽?”
楊志恍然道:“倒也不曾,只是驚歎這許貫忠兄弟的武藝罷了!”
盧俊義笑道:“比之楊家槍法如何?”
楊志道:“祖宗的槍法自然神奇,叵耐楊志資質平庸,學藝不精,怕比之許貫忠兄弟尚不足!”
呵,沒想到這位心高氣傲的楊製使也有自歎不如的時候啊,看來這“文人相輕,武人相敬”的說法果然不假!
盧俊義此刻心裡是明白的很,這許貫忠曾經與卞祥在那裡切磋時,若是用槍的話則隱隱處於上風。而這酆泰雖猛,但是在那個時空,正是被卞祥一槍刺死的,所以此時的他內心還是非常淡定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酆泰被卞祥打了個措手不及,或者是長兵器可能比起來短兵器有一定優勢!
不過實際情況如何,只不過都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畢竟酆泰能用雙鐧鬥林衝的林家槍法五十合不分輸贏的。
伴隨著盧俊義在暗想的這一會兒,許貫忠和酆泰已經交手不下六七十合了!
酆泰在不斷廝殺時漸漸感到了對方的可怕,又借機看了看這邊騎在馬上的盧俊義等人,心裡不安不斷增加。
再看對面的這位文士打扮的大漢,面上竟然和剛開始來鬥時並無二樣,當下便做出了不宜繼續鬥下去的決定!
又是一陣鋼槍對鐵鐧,酆泰咬牙使出了兩三招,蕩開了許貫忠的百煉鋼槍,兀自提轉馬頭,往旁邊一閃!
隨即道:“莫急動手,且聽我一言!”
許貫忠本來就沒有同他拚死拚活的意願,只不過剛才衛鶴的處境有些危險,遂怕他有失,所以出手來救罷了,此時聽得酆泰主動要求停手,卻不是正好遂了心願!
見許貫忠聞言便停了手,酆泰道:“恁地武藝高,莫非你就是杜家哥哥?”
這話說得許貫忠有些莫名其妙,旁邊魯智深眾人也是雲裡霧裡!
但是盧俊義去也是聽出了門道,
剛才聽他說的什麽“武藝高”、“杜家哥哥”,莫非這酆泰是在等那位傳說中的那位? “好漢莫不是在等人?”盧俊義嘗試地開問道!
酆泰一驚,忙道:“你是何人?從哪裡知曉我在此等人?”
盧俊義一笑:“只不過是隨口一猜罷了!”
酆泰道:“我見你這幾位也都是好漢,便也不再相瞞,我等確實是在等人,恁地幾位大漢中可有姓杜的?”
盧俊義笑笑道:“如此說來,這裡怕沒有閣下要等的人了,這裡卻不曾有姓杜的,你且去他處尋吧!”他既是為了及早脫身趕路,也是為了打消酆泰可能會遇到那位牛人的機會!
酆泰想了想道:“瞧得幾位都是不凡之人,莫如與我同去投了慶王吧!”
話音未落,酆泰身後飄起一陣煙塵,一條赤面黃須的大漢正帶著幾十個騎馬的漢子,氣衝衝地趕了過來!
轉瞬間,人馬俱到!
那赤面漢道:“酆泰兄弟,可曾接到那位哥哥?”
酆泰一面無奈地道:“等了兩日,不曾遇見!”
聞說,赤面漢看著盧俊義等人忽道:“兄弟認識這些人?”
酆泰搖了搖頭道:“不曾!”
赤面漢道:“如此便好,且都拿了,慶王那裡缺馬,也算你頭功!”
酆泰連忙攔他,卻哪裡來得及!
那赤面漢帶著身後的幾十騎瞬間衝向了盧俊義這邊,一場廝殺瞬間展開!
酆泰在馬上看著那赤面漢居然不問青紅皂白衝向了對方,頓時是有口難言,鬱悶無比,隻得看了看身邊的七八個漢子道:“哎!我等初來,不好惡了這慶王的心腹,便也跟上吧!”
楊志大怒, 又想起了剛才與盧俊義提到自己的武藝問題,便提槍拍馬,逕奔酆泰!
那赤面的大漢此時正被魯智深那根碩大的禪杖敵住,鬥得七八分拿住,心裡也是吃驚不小!
蘇定、許貫忠、曹正也是一聲大喝,揮舞手中的鐵鏜、鋼槍、樸刀一齊殺出!
一時間這處四岔之地變得變得血腥起來,不斷有人被擊中跌落馬下,慘叫聲不絕!
盧俊義看了看眼前這局勢,心道對方人雖多,但是真正武藝厲害的只有兩位,便是酆泰和那赤面的大漢,自己這邊的獲勝概率還是大些的!
再看那大漢,只見他頭頂熟銅盔,身穿團花繡羅袍,烏油對嵌鎧甲,騎一匹卷毛烏騅,赤臉黃須,九尺長短身材,手掿兩個水磨煉鋼撾,圓眼睜時,殺氣撲面而來!
盧俊義自言自語道:“這人相貌如此顯眼,又用的雙撾,莫非是那位赤面虎袁朗!”
那位正在和魯智深廝殺得有些難解難分的赤面大漢一聽,面上一驚,大喝一聲道:“恁地些人莫非乃是官家的走狗,莫要叫一個人逃了!”又道:“何青速去報與二元帥,請他統大隊人馬來此!”
“什麽?竟然還有大隊人馬?”
盧俊義心中莫名地緊張,想起了之前袁遺說出那個“不宜久留”,當即準備通知大夥準備從廝殺中抽出身來,再尋他處而走!
再看時,對方的幾十人已經折了大半,一時有些矛盾,這是將眼前這些人全部乾掉再走,還是直接撤走呢?
而就在此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