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統製,你若放下刀槍,本留守可保你無虞!”梁中書似乎覺得有些不對頭,便開始祭出了這句話。他尋思著只要盧俊義這個時候能甘願被縛,到時候是死是活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王黼也看見了一層王崇文的勇猛,心中也有些發虛,只是他覺得這樓外面的前後合計有兵馬一千多人,不可能解決不了盧俊義幾個人的。
果不其然,酒店門外湧進來無數官兵,持槍捉刀直直殺向了王崇文等人。這下子王崇文可謂腹背受敵,若是他身邊的人都跟他一樣本事那倒也無事,只是那幾個人不過是盧俊義親衛,一對一,或者一對二與官兵廝殺時倒也不要緊,但是現在官兵太多了,長槍黑壓壓地朝他幾個人身邊亂戳。
沒柰何,王崇文隻得轉身應對外面湧進來的官兵,那幾個親衛轉身去應對樓上的官兵,形勢一下子變得僵持起來。
王黼心中大定,道:“盧俊義,今日你休想從這裡逃出,若是放下兵器投降,本官尚能奏明官家,賞你一個全屍!”
而梁中書實在不敢苟同這位王少宰的心思,如今雖然形勢好轉,但也沒有必要故意言語刺激吧?須知道這下面雖然有許多官軍,但是卻也不是還沒上來麽?這要是把對面的盧俊義給惹怒了,指定是討不到好來。
“盧總管,王相乃是奉了皇命而來,他與我,還有這王將軍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只要是放下寶劍,等到了京城,就如你說的由三法司會審也未嘗不可,何必鬧得這裡血流成河,罪孽愈重!”
梁中書說到這個時候,盧俊義卻聽見了外牆處也傳來了聲音,一個暗營的人走到窗前一看,驚道:“官兵把咱們的梯子、繩索皆弄走了!”
盧俊義道:“外面有多少官兵?”
那暗營軍士道:“數百人之多!”這人話音未落,卻見樓下射來箭矢無數,當即身中兩箭,好在並沒有傷到要害,是下意識地轉到了一邊,用手捂住了中箭部位,大口地吸了幾口氣,面上一陣痛苦之色。
“他媽的,這廝官軍倒是有備而來,看來小弟今日要跟在莊主後面好好廝殺一場了!”
盧俊義看了一眼時遷微微頷首,轉而對王稟道:“太平本是將軍定,卻不許將軍見太平,我今日之下場便是明日將軍的下場,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王稟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道:“身為臣子,自然要遵皇命,盧統製若是信得過我,便依得王相,我自去官家面前求情!”
見此,盧俊義決意繼續這個話題好拖延時間,便道:“王將軍此話我倒並無反駁之意,只是這王黼和梁世傑兩人說是官家之意,聖旨何在?”
王稟一時語塞,便看了一眼王黼,王黼卻道:“本官來時,趙官家已經全權授我處置大權,既有粱留守查到的罪證在手,你便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梁中書這下子也不用做好人了,這王黼把他賣了個乾乾淨淨的,本來他還想繼續軟語騙一騙盧俊義呢,這會兒也隻得跟著道:“通賊之事,證據確鑿,如今王少宰有皇令在身,汝安敢不遵?”
盧俊義冷笑道:“連江湖劍客都用上了,只怕你等早已將我看成了個死人了吧!幾位又何必來誆我這個將死之人?”
王黼一笑道:“你既然已經知曉,咱們也就不必枉費口舌了,這大名府的幾萬精兵是斷然不能放到你這麽個武夫手裡的。如今那鄜延軍劉相公已經率精兵前往威勝州剿賊,咱們這大名府日後便是和從前一樣安穩,兵權自然是要收回的。”
“放了兵權能活命否?”盧俊義雖然心裡並不對這王黼、梁中書之流抱有任何期望,
但是為了更一步拖延時間,便假意說到。“莊主,萬不可信這群醃臢撮鳥!”時遷是第一個反對道。迎來的卻是盧俊義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頓時是明白了。
梁中書道:“有罪無罪,自然是按大宋律法定!”
就在盧俊義和對面這夥人在言語上進行周旋的時候,李固已經找到了馬勁,並將那會珍樓附近聽到的事情與讓他說了。
馬勁大驚,也不管是不是能找到索超了,只顧地領著七八個人,又招呼著巡城的大名府守兵,飛一般地下樓去了。
剛剛下了城樓,兩條披甲大漢引領大隊騎兵進入城來來,當先兩個一個是索超,一個是馬勥。馬勁慌忙上前將李固說的情況重複了一遍。
“如此一刻也耽誤不得,那周瑾調走他所帶的一隊人,聽見有人說那梁中書從外面又新調了兩個營的兵馬,只怕莊主此刻已經是身陷重圍!”
馬勁見說是腦袋一轟,趕緊是轉身上馬,與馬勥、索超帶領騎兵一路殺向會珍樓。眼看就要到了的時候,卻見前面殺過來一彪人馬,兩邊的街角樓台上瞬間湧出來許多弓弩手,刹那間是箭如雨下,射得馬勥和索超身後的騎兵是落馬七八十人。
這大名府雖然是大宋重鎮,但是街道的寬度畢竟有限,騎兵一時無法利用速度取勝,反而成了活脫脫的靶子。對面的官軍顯然是士氣受到了鼓舞,此時也不忙上前,自顧也組織弓弩手開始亂射。
“大哥,你與索將軍在後面帶人慢慢廝殺,我自帶領一撥弟兄,前去救援莊主!”
索超一把拉住馬勁道:“你不要命了?此時上前那些人還不得把你射成個刺蝟?
馬勥也是一臉愁眉不展的神色,揮舞著手裡的大槍,不斷掃落射來的箭矢。
馬勁哈哈一笑道:“莊主待我兄弟恩重如山,我馬勁無以為報, 今日便是死也要死在盧俊義哥哥跟前。”
隨即又對馬勥道:“小弟生性魯莽,難成大器,日候我馬家便靠你了,今日若是小弟與盧俊義哥哥有甚不測,大哥須早些退隱江湖,早日娶妻生子才是!”
“弟兄們,不怕死跟我衝!”不等馬勥開口,馬勁已經開始策馬衝鋒。或許正是他的榜樣作用,後面數十騎都是有樣學樣,急急跟上衝了去。
這有帶頭的,後面的騎兵膽氣就壯了起來,都是擺好架勢費勁地跑了起來,有的是下馬跟著飛奔。
“快,快快放箭!”官兵的一個軍校在附近高處樓台上大呼,聚集在會珍樓前的官兵也都是紛紛拉弓射箭。
箭矢不斷地馬勁的身邊掠過,射翻了他身後的騎兵,有的當場死了,有得斷了手腳,眼看是不能再戰,更多的人是繼續跟了上來。
“射那個領頭的!”官軍中不少將校都是異口同聲地看著威風凜凜的馬勁喊道。
刹那間,箭矢密集地朝馬勁身上射來。即便是他身上一直都是披了重甲,此時也是數處中箭,其中一箭正中馬勁的左眼,痛的他慘叫一聲,卻絲毫不見他的馬減速。只見他強忍著疼痛,揮刀殺入官軍人群中,接連砍下六七個人的腦袋。隨即是一把就左眼的箭拔了出來,看著那帶著眼珠子的箭矢,切齒道:“身體父發皆受之父母,怎可損失棄之?”隨即是一把將這眼珠子吞了下去!
在場梁中書等人布下的官軍無不駭然,紛紛驚的後退,更有甚者是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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