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阿麗塔的命運

　阿爾文抬頭命令賈維斯撤掉駕駛艙裡的裝飾，然後眯著眼睛看著幾個孩子，想了想之後，說道:“我相信你們不會乾壞事，但是你們必須讓我知道你們都幹了什麽?

　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站在你們一邊，但是那不意味著我會看著你們乾蠢事！”

　理查德表情奇怪的站到了尼克的身邊，準備無論發生什麽都跟自己的兄弟一起面對。

　明迪看了一眼尼克的側臉，這個一貫嬉皮笑臉的混蛋這會兒面對阿爾文的壓力顯得非常的緊張。

　小姑娘咬著牙嘴裡嘟囔著些什麽，最後還會選擇了站到尼克的身邊。

　阿爾文懷裡的小金妮掙扎著跳到地面，小跑著竄到尼克的身邊摟著他的胳膊對著自家老爹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

　面對好像突然同仇敵愾的小家夥們，阿爾文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不然我沒有辦法幫助你們！

　不管你們做了什麽總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你們，但是你們得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了?”

　尼克伸頭看了一眼駕駛艙的窗戶，然後他有點感動的在明顯不知情的理查德胳膊上拍了一下。

　看了一眼同樣迷糊的明迪，尼克猶豫了一下，看著阿爾文說道:“我能過一會兒在告訴你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阿爾文回頭看了一眼遊艇的前進方向，回憶起小金妮剛才說的“伊蓮博士搖拆掉阿麗塔”，他搖頭歎息了一聲說道:“還有幾個小時才到公海，但是那沒有意義，我們隨時可以調頭回去。”

　說著阿爾文抬頭沉聲說道:“賈維斯，別讓一幫孩子替你背鍋，無論這裡有什麽，都不是他們能帶進來的。”

　就在賈維斯很人性化的歎了一口氣準備說話的時候，導航台下方一塊鐵板被推開了，阿麗塔從裡面探出了身子。

　阿爾文皺著眉頭看著阿麗塔以一種很別扭的姿勢從那個狹小的空間裡爬出來，表情悲傷至極的跟尼克和小金妮擁抱了一下，然後低著頭仿佛待宰的小羔羊一般走到阿爾文的面前，靜靜的等待著來自大人的“審判”！

　面對這種奇怪的氣氛，阿爾文有點煩躁的抬頭對著賈維斯說道:“別讓我看不起你，告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麗塔是怎麽跑到這艘船上的?”

　面對有點煩躁的阿爾文，尼克很有擔當的站出來拉著阿麗塔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這個小子勇敢的看著阿爾文，說道:“這是我的主意，賈維斯只是幫了忙。”

　說著尼克回頭看了一眼情緒消沉的阿麗塔，說道:“那個叫伊蓮的瘋子女博士想要復活自己的女兒，她看上了阿麗塔的身體。

　那個瘋子從來沒想過阿麗塔的感受，我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阿爾文皺著眉頭看著尼克，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在我的印象裡，那位依德博士一直在把阿麗塔當成自己的女兒，我不相信他會讓人拆掉自己的女兒。”

　尼克看了一眼天花板，猶豫了一下說道:“是賈維斯告訴我的……”

　說著尼克的納米義肢上出現了一條銀色納米光帶順著他的身體爬上了他的腦袋，在耳朵的位置形成了一個耳機樣式的通話器。

　阿爾文讚歎的看著尼克，這才多久的時間，這個小子顯然已經開發出了納米義肢的不少功能。

　要不是斯塔克在那上面刻意安裝的安全鎖，他現在能飛起來阿爾文一點都不意外。

　尼克謹慎的觀察了一下阿爾文的臉色，小心的說道:“賈維斯給我打電話，說那個伊蓮博士準備著手復活她那個車禍死亡的女兒。

　她想要阿麗塔的身體……

　那個依德博士，也就是阿麗塔的爸爸卻在這個時候出差了……”

　阿爾文看了一眼悲傷的阿麗塔，無奈的說道:“所以你們就策劃了一次離家出走?

　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

　尼克猶豫的了一下，看著阿爾文的表情，小心的說道:“我們都知道你不喜歡機器人……

　但是阿麗塔真的不是機器人……”

　阿爾文看著尼克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擔當，這個小子把一切都計劃好了，他夥同賈維斯把阿麗塔從斯塔克大廈偷出來，然後藏在駕駛艙。

　賈維斯之前表現的那麽殷勤都是為了掩護阿麗塔，什麽海盜船裝飾，什麽幫忙拍照，還有尼克對於這裡景象的滿不在乎都是有原因的。

　阿爾文看著幾個小家夥沉重的表情，搖頭苦笑著拿出電話找到了依德博士的號碼撥了過去。

　尼克緊張的上前一步被阿爾文瞪了一眼泱泱的退了回去，他很不甘心的對著阿爾文說道:“我絕對不會讓那個瘋女人得逞的……”

　隨著尼克的情緒波動，他腿上的納米義肢表面浮動起仿佛波浪一樣的紋路，這讓阿爾文擔心斯塔克的安全鎖是不是像他吹噓的那麽有效。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跟依德博士說一聲，不過我保證，如果事情跟你們說的一樣，我一定站在你們的一邊。”

　阿爾文拿著電話靠在了恢復本色的金屬台上，直到電話裡傳來一個疲憊至極的男聲，“這裡是依德……”

　阿爾文開門見山的對著電話說道:“我是阿爾文，阿麗塔在我這裡。

　我聽說伊蓮博士……”

　還沒等阿爾文說完，電話那頭的依德博士就快速的說道:“阿麗塔在你那裡很好，請幫我照顧好她，她跟尼克應該是朋友……”

　阿爾文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依德博士對於阿麗塔在自己這裡好像並不吃驚，而且有點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伊蓮博士想要阿麗塔的身體，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依德博士沉默了很久，語氣裡包含著愧疚和無奈，說道:“是的，伊蓮找到復活女兒的鑰匙，但是需要精度極高的納米材料製作身體。

　那些材料已經被斯塔克先生用完了……”

　話題到了這裡阿爾文已經沒有耐心了，他沉聲說道:“所以你就放棄了自己的‘女兒’?

　你把她當成一個玩具，就為了滿足你變態的戀女情節?

　你之前表現出來的父愛算什麽?一場為了自我滿足的表演?”

　電話那頭的依德博士既痛苦又絕望的說道:“我能怎麽辦?那是我的女兒，真正的女兒?

　我一直不讚同伊蓮的辦法，但是她一定要那麽做，他給我看了‘鑰匙’，她真的能夠成功……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故意讓阿麗塔聽到了我跟伊蓮的談話，我希望她能逃跑……”

　阿爾文還沒說話的時候，尼克就激動的大叫道:“阿麗塔根本就不想跑，她愛你，她準備交出自己的身體……

　你這個混蛋從來沒有考慮過阿麗塔的感受，你是一個婊子養的混蛋……”

　阿爾文這會兒已經沒心思計較尼克是怎麽聽到電話那頭依德博士的聲音還有那操蛋的髒話了，他瞪了一眼尼克示意他閉嘴，然後對著電話說道:“依德博士，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是你讓尼克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奔跑。

　不過你現在做了錯誤的選擇……”

　電話那頭的依德博士沉默了一下，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我希望女兒能活過來，我以為我做到了，但是伊蓮告訴我還有更好的選擇……”

　阿爾文能從電話裡清晰的感受到他內心的矛盾與痛苦，這是一個感情豐富又性格軟弱的人。

　面對抉擇的時候，他選擇的其實是逃避。

　他想念自己的女兒，但是面對“誘惑”他又故意讓阿麗塔聽到噩耗，想要促使她逃跑。

　你要說他一點都不在乎阿麗塔那是在說胡話，但是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他猶豫了。

　他在泄露了信息之後選擇了離開，如果阿麗塔沒有逃跑而是被伊蓮博士抓住了……那個結果也許也是他想要的。

　阿爾文也說不上現在對這個依德博士的感覺，他就要把自己給逼瘋了，讓一個軟弱而且感情豐富的人面對這種選擇確實很殘忍。

　看了一眼埋首痛哭的阿麗塔，阿爾文也不知道一個機器人哪裡來的這麽些眼淚，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電話說道:“阿麗塔在我這裡，我們都知道她有靈魂，這是你跟我再三確認過的。

　殺死一個有靈魂的生命去救一個死去的孩子……

　我不能接受，永遠不能接受……”

　說著阿爾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對著電話說道:“也許你可以嘗試一下其他的材料……”

　電話那頭的依德博士沉默了半天，最後仿佛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道:“謝謝！請照顧好阿麗塔，我再也不配當一個父親了！”

　阿爾文面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然後看著表情有點倔強的尼克，他突然笑了笑，伸出拳頭跟他碰了一下，說道:“乾得漂亮，也許我應該為你自豪一下！”

　說著阿爾文看了一眼挺著小胸脯撅著嘴站到尼克旁邊的小金妮，笑著說道:“你也是，但是以後記得提前告訴爸爸，我肯定會幫你們。”

　小金妮面對誇獎在也憋不住了，她喜笑顏開的拉著阿爾文的手，說道:“那你不準把阿麗塔送回去，阿麗塔是朋友，我必須幫助朋友！”

　阿爾文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保證，我會給老肯特打電話，他能把我們的房子向後擴建一下。

　阿麗塔需要一個房間……”

　說著阿爾文看著悲傷的阿麗塔，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的遭遇讓人同情，但是你要是在地獄廚房住久了你就會知道，世界上有太多人經歷的悲劇比你要慘烈的多。

　勸別人向前看有點傻，不過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

　尼克看不下去阿麗塔的消沉了，他好不容易才把阿麗塔勸的離家出走，怎麽可能看著她就這麽傷心下去。

　尼克上前一步拉著阿麗塔的手，歪著頭看著阿麗塔衝著地面的臉，說道:“別想那麽多，我們是自由的，任何想要傷害我們的人都是敵人。

　快別難過了，你現在需要充電，然後讓我們去釣魚，我的目標是一條大白鯊……”

　尼克說話的時候，他的納米義肢上探出一個電線插在了阿麗塔的小腿上，納米義肢內的反應堆開始向阿麗塔輸送能量。

　看著阿麗塔驚訝的目光，尼克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笑著說道:“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但是我們能選擇一個合適的老大……

　開心一點，我們要在這條船上待兩個月……”

　小金妮作為尼克的最佳支持者，她同樣拉著阿麗塔的手，齜牙咧嘴的叫道:“我們會保護你的，我爸爸答應我了，他會把那些欺負你的人都給吃掉，吼……”

　看著幾個孩子聚集在阿麗塔的身邊亂七八糟的安慰她，阿爾文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抬頭看著天花板，準備看看那個表現的非常異常的賈維斯會不會給自己一個說法。

　也許是阿爾文的壓力，也許是因為事情有了結果，賈維斯開口說道:“阿麗塔讓我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我從她誕生的那一秒開始就沒有錯過她‘成長’的每一秒！

　她有靈魂，她是一個完整的生命……”

　阿爾文對於賈維斯向往一個身體表現的樂見其成， 而且賈維斯給出來的理由確實也能讓他滿意，還有什麽比一個在乎生命的人工智能更讓人放心的?

　“賈維斯，你老實告訴我，你能準確判斷自己對阿麗塔的感受嗎?

　你有沒有接觸過‘洛麗塔’之類的電影?

　我總覺得你對阿麗塔的態度有點變態……

　這可能是我總是不能跟你聊到一起的原因……”

　面對阿爾文的玩笑，賈維斯沉默了良久，然後生硬的轉移了話題，說道:“遊艇配備了最先進的釣魚艇，其中一艘是斯塔克先生為了跟你比賽專門為了自己定製的，我可以告訴你它的編號！”

　阿爾文眯著眼睛回味了一下，對著小金妮和明迪說道:“以後賈維斯要是讓阿麗塔做什麽奇怪的事情，記得來告訴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