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這兩個字仿佛一柄利刃穿透了馮雪的心，他幾乎瞬間感受到大蛇丸身上透出的那股敵意。

是的，敵意，不像之前的殺氣那樣明顯，而是一種黏糊糊的，難以確切描述的氣質。

如果說之前的殺意只是一種示威與威懾，那麽現在，馮雪已經確定大蛇丸在思考怎麽殺掉他了。

“拙劣的演技。”大蛇丸用他那特有的嘶啞聲線說道，馮雪聽到這個聲音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於是，他咬了咬牙，放棄了準備好的波紋氣功，而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大蛇丸大人，你覺得這雙眼睛的優勢在哪裡?”

“……”雖然大蛇丸此時已經開始思考如何殺掉馮雪，但是見他仍舊強撐著開口，不由得產生了以點興趣，姑且敷衍了兩句——“白眼的天賦人盡皆知，是最好的觀察眼。”

“那麽大蛇丸大人可曾考慮過，這雙眼睛用在研究上，會是什麽樣的結果?”馮雪說到這裡，大蛇丸的眉毛明顯的跳動了一下，馮雪知道，他開始思考了。

思考，是件好事……(忽然想起某個通過思考把人娘化的裡面的番了……)

“如果不去望遠，而是把用來望遠的視力集中在眼前的事物上，我看到的東西遠比您想象中還要多的多，比如一個個細胞如何分裂，細胞內部的物質由遵循著什麽樣的規律，又比如……人為什麽會衰老、死亡。”馮雪循循勸誘著大蛇丸，他知道，大蛇丸不是一個會因為“信任”這種“小事”左右自己決定的人，只要拿出足以讓他動心的成果，別說是一點點的懷疑，哪怕他知道你已經準備要殺他，也會在將你手裡的東西掏空之後，才會反噬。

“有意思~~”大蛇丸舔了舔嘴角，用一種刻意拖長的語氣打量著馮雪，然後眯起了那一對蛇一般的眼睛——“所以，日差君，你打算從我這裡，得到什麽?”

“初代火影的細胞。”

馮雪話一出口，恐怖的殺氣便席卷而來，比起之前那試探性的威懾，這一次，卻是好像海嘯一樣，但馮雪是個煉丹術士。煉丹術的核心是龍脈的流動，龍為能量，脈為通道，理解了能量流動的通道，便可以肆意的借用、扭轉、歪曲、導正，包括殺意。

大蛇丸的殺意就好像刻意避開了馮雪一般，從他的身側繞了過去，那足以將普通人嚇死的殺氣，在此刻卻仿佛微風一般，輕輕地吹過馮雪的耳畔。

大蛇丸的殺意一觸即收，隨後便用甜得發膩的做作聲線道:“日差君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呢！”

“大蛇丸大人應該知道這裡有什麽吧?”馮雪輕輕地點了點自己頭上的護額，即使只是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大蛇丸的腦中便已經腦補了幾千字的文章，和聰明人做交易不要把話說的太開，他們會自動腦補出合理的內容。

“日差君為什麽會覺得我這裡有初代大人的細胞呢?”大蛇丸看似隨意的問道，心裡卻在思考究竟是哪個環節泄露了情報，團藏?不可能，如果是團藏的話，日差沒理由會自己找上門來，可是這件事經手的人就只有團藏和自己，難道說，是他在使用白眼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

也不對，即使看到，也頂多知道他在進行人體試驗，關於初代細胞……

難道是天藏(大和)?

大蛇丸心中有了想法，雖然那小鬼繼承的木遁很弱，但是他的細胞已經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按照日差的說法，只要將白眼的望遠與透視集中在眼前，確實應該可以發現天藏細胞的問題，追著這條線索的話，查到自己這邊也很正常……

“大蛇丸大人這就沒意思了，

我只是個日向分家，哪怕是族長的親弟弟，也只是個分家，而您則是火影的弟子，如今四代火影最熱門的人選，我敢一個人走上門來跟您談這種禁忌的話題，難道還不算是誠意嗎?”馮雪話沒說的太多，但是大蛇丸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日向有關的話，現在來和自己談的，應該就是日足了。畢竟，比起初代細胞，一個火影候選人的把柄，對於大家族來說似乎更有操作性。所以……

“這個人的理由大概可信，但是初代的細胞，和籠中鳥又有什麽關系呢?”大蛇丸心裡暗暗揣測，臉上卻是一點不肯放松，只是維持著他那副陰仄仄的樣子， 笑眯眯的看著馮雪，這種感覺，讓馮雪覺得自己身上好像纏著一條冰涼、滑膩的毒蛇。

“既然大蛇丸大人不願意先開口，那我就先獻醜了。”馮雪歎了口氣，大蛇丸不愧是大蛇丸，在他的身上，幾乎能夠看到蛇所具備的一切優點。

拿出一張白紙，馮雪“刷刷刷”的畫了一幅簡單的圖畫，然後在旁邊配上了幾行文字，也不多說，就這麽推了出去，他相信，以大蛇丸的能力，絕對不會看不懂才是。

“有意思……這就是白眼看到的世界嗎?我忽然對於白眼有些興趣了。”大蛇丸看著那寥寥幾筆，看日差的眼神也變了一些，如果說剛才的感覺，是一種透著“愚蠢的凡人”的視線，那麽現在，就是在看同類了。

是的，同類。

為什麽兜無處不透著反骨，大蛇丸卻還是要用?拋開器量、自信之類的問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助手難尋。

修真講究法財侶地，科研就更是如此，方法、財富、地盤自然不必多說，租過實驗室的人都該明白這三項的重要，不過比起這些，最重要的還是同道(侶)。

沒有任何一個學科可以僅憑一個人來完成，愛迪生要是沒有他名下那些實驗室中那些辛勤工作的員工，那他所謂的發明大王的帽子也就是個笑話而已。

大蛇丸需要助手，需要同道，需要可以和他互相交流來激發靈感的同類，而馮雪，此時就是將自己的價值展現了出來，告訴他——我，生物學專家，細胞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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