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還沒回來啊……看樣子大概比原本世界線好上不少吧?雖然八成是當不了牛頭人的，不過……大概……”馮雪的精神掃過空無一人的間桐公館……啊，不，間桐鶴野此時還住在這裡，不過在聖杯戰爭期間，很明白其中危險的他淡定的當著透明人，倒也沒有什麽存在感。

　作為缺乏魔術天賦的人，他從一開始就很有自知之明，沒有奢望多余的成果，也沒有想要太高的地位，只是普通的享受著身為魔術師家族非繼承人的富庶生活罷了。

　對於這樣一個沒什麽存在感，也沒什麽惡感或者好感的人，馮雪也不去理會，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打開潘多拉開始聯系黑白姐妹。

　這次接通通訊的是小白——兩姐妹輪流監控著各個目標，因此負責聯絡的人也經常更換，雖然身體被完全改造的她們並不會因為區區監視就陷入疲勞，但是仍舊自發的選擇了這樣的模式。

　“匯報一下各方面的狀態。”馮雪沒有廢話，直奔主題道。

　“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發生了一次間接交鋒，不過兩個人都很謹慎的關系，並沒有直接碰面，間桐雁夜正在和遠阪葵交流，目前氣氛還不錯，間桐櫻看起來也很高興，遠阪家的家主沒有任何動態，看樣子是打定主意固守。”

　小黑有條有理的匯報著各位禦主的狀態，除了伊斯坎達爾被馮雪刻意略過之外，哪怕是身處遠阪宅無數結界內的遠阪時臣也在他的監視之下。

　就如同衛宮切嗣通過電子設備與小型動物使魔配合達成的魔術盲區一樣，馮雪同樣使用了動物超出魔術認知的系統，得到帝流漿開智並使用潘多拉子體控制的小型動物無論是蟑螂還是老鼠都是無孔不入的家夥，沒有任何魔力波動，也不含有現代科技的純天然使魔可以說是最佳的攝像頭。

　馮雪在腦中歸納著各方面的情報，隨後點了點頭，就在他打算下達新的指令時，腦中卻有一道電光閃過——

　“對了，監督者發布的懸賞，我記得好像是懸賞Berserker對吧?”

　“是的，沒錯，似乎是主人的混淆作戰，導致Caster被誤認為是Berserker。”小黑如此回答，馮雪卻冷笑兩聲道:

　“不見得，要知道，聖杯戰爭的監督者可是擁有能夠判斷職階的靈器盤的，換句話說，我的身份對於遠阪家以及教會都不是什麽秘密，這樣，Caster組留著也沒用了，按照原定計劃乾掉，然後……我記得你們手裡應該有完整的【克努姆神對】吧?以間桐雁夜的身份去領取一個令咒，之後不管有沒有到手，都立刻殺掉言峰璃正，不過不要用立刻致死的攻擊，最好是用手槍或者短劍什麽的，要讓他在死前有留下訊息的機會。這兩件事做完，就可以全面放開公路之星的限制了，不過記住，隻殺Assassin，別碰言峰綺禮。”

　“明白了主人，不過這樣一來，就還差最後一個了呢！”小黑的話裡帶著些許興奮，馮雪對此也是微微一笑，“沒錯，還差一個，不過這一個，卻只能等他自己去死了，我們只要看好場子，然後等他們動亂起來就好。”

　“主人真是的，明明全部殺掉就好了。”小黑的話裡透著絲許哀怨，馮雪卻是有些好笑道，“如果那麽容易就好了！我的敵人是輪回者，如果不讓劇情維持穩定的話，可是不行的呢！”

　“下一次見面，大概是十年後了吧。”小黑忽然話鋒一轉，沒有任何征兆的問道，話中的情緒，只要不是輕小說男主基本都能反應的過來。

　“嗯，正好這些天我也沒事，等明天的大動作搞定，我就去陪陪你們吧。”

　“不是……那個，主人，正事要緊……”小黑雖然立刻否定，但是話裡的喜悅與矛盾連輕小說男主都聽得出來了。

　對於這丫頭的可愛回應，馮雪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些許憐愛——

　“放心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只要讓他們自己去演繹就行了。”

　……

　“回來了?”清晨，帶著已已經睡著的櫻，雁夜回到了公館之中，無論是那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入眠的少女，而是打從內心深處透出愉悅的間桐雁夜，都證實著這次交流還算是不錯。

　“嗯，回來了。”雁夜如此說道，不過明明沒什麽可高興的話題，卻讓他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去了。

　“回來就好，對了，和遠阪家的老婆發生點什麽沒?”馮雪戲謔的看著雁夜，不過有趣的是，雁夜最先做出的反應不是臉紅或者否認，而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在睡眠中的櫻，這個細節讓馮雪玩味的神色更加重了一些。

　“老頭子你說什麽呢！只是普通的帶櫻去見了見母親和姐姐而已。”將櫻送回房間，雁夜這才松了口氣，很是欲蓋彌彰的回應了這個已經過去好幾分鍾的問題。

　“有什麽也無所謂，畢竟遠阪時臣，怕是活不了多久了。”馮雪撇撇嘴，很淡然的道，“到時候人家孤兒寡母的，又沒個依靠，你正好可以以間桐家家主的庇護為條件娶她過門……”

　“你說時臣會死?”雁夜沒有對娶葵有什麽大的反應，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了時臣身上，也就是馮雪是個直的，不然說不定會聯想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嗯，可以很肯定的說，死定了！”馮雪沒有去給雁夜解釋，只是如此定論到。

　“可是這樣一來，葵……”不得不說雁夜真的是舔……咳咳，的典范了，這種時候還擔心人家因為丈夫的死而擔心，你就不能有點追求嗎?比如當個接盤俠什麽的……

　額，好像這個也不是什麽追求……

　(其實如果有葵這種極品人妻帶兩個注定成為美人的女兒，接盤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的……咳咳。)

　“那你要怎麽做?去提醒時臣?還是放棄之後和時臣的對決?”馮雪的語氣很平常，少見的沒有帶有任何的鄙視與嘲諷，而是非常正常的詢問語氣，但就是這樣的語氣，卻讓雁夜微微顫抖起來，從那紊亂的思維狀態中看，想必是在掙扎吧?

　雁夜沉默了半個小時， 馮雪也靜靜地等了半個小時，他喜歡有自己意志的人，無論是好，是壞，是卑鄙，還是崇高，他都喜歡。

　他喜歡看到人性與理性的對撞，喜歡看到人的思考，他喜歡這種環節——那能夠給他帶來絲毫不亞於修煉的無上愉悅。

　終於，雁夜睜開了眼睛，乍一看下去，與之前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是見多識廣的馮雪卻明白，這個男人，已經有了覺悟。

　“老頭子……不，父親，我會如同之前計劃的那樣，與時臣進行一次死鬥，但是我不會殺他，如果時臣死了，我會庇護遠阪葵和凜，但是我也會提醒他小心身邊的人，至於信不信，那就是他的決定了。”

　“哦?已經猜到是他身邊人的問題了嗎?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一些呢，雁夜。”馮雪的嘴角裂開一個有些嚇人的弧度，“雖然有點別扭，但是我喜歡你的答案，所以，我會給你搭建最好的舞台，就今天吧，我會給你機會與時臣戰鬥的，所以，別死了啊！我的弟子。”

　“當然，我的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