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夫子,台下的學子,下面通知一個決定,因縱橫家弟子張儀身體突發不適,由其師弟蘇秦代表其出戰決賽。
高台之上,主持鄒衍大聲宣布。
頓時台上台下,都轟然一片。
這麽重要的比賽居然換人了,不管蘇秦是何許人,台下大多數的吃瓜群眾都暗道一聲可惜,原以來縱橫派弟子能和鄒律川來一番龍爭虎鬥,看來一場好戲是撈不著了,因為做為替補蘇秦肯定不如主選張儀那些有料。
但是這個消息卻讓為數不多的觀眾為之一振,高逸和莊窮相視一笑,莊窮嘿嘿道:果然我的直覺是對的,這一場風雲際會,那小子怎麽可以缺席呢?
這下律川兄有麻煩了!高逸悠然道,又問,莊兄,你覺得誰會贏?要不要咱倆押個注?
我押律川兄。莊窮立刻道。
雖然他看好蘇秦,但更看好鄒律川,他和鄒律川相識很久,發覺他含而不露,是個隱忍高手,展現出來的才華,只是冰山一角。而蘇秦似乎不善於隱藏自己,有什麽都盡情展示。
我也押律川兄,高逸笑道。
那我押蘇秦。莊窮馬上改口。
高逸一愣,忍住笑問,你也太隨便了吧?你到底想押誰?
蘇秦,莊究語氣堅定,雖然律川兄贏面較大,可是關鍵還要看齊王的題目,眾所周知,齊王喜歡隱語,若他出的是一道隱語之題,那蘇秦或許就能如魚得水,哈哈。
高逸沉吟著,說的也是。
……
一處山坡,得知自己的蘇大哥要登台比賽的消息,少年荀子忍不住跳起了歡呼雀躍,趙老夫子也一臉欣然。
蘇秦雖然只和他們見過一次面,但是他教會私塾孩子們拔河、跳繩等新奇的健身娛樂活動,帶給那些寒門子弟更多的快樂,師生們一見如故。
喂,蕭兄,讓這傻瓜上去,縱橫派是不是提前認輸了?公孫衍身子歪在草席上對贏瞐笑道。
公孫兄,你說他哪裡傻了?贏瞐忍住怒火,用平淡的語氣問。
我和他本來就是陌生人,逗逗他,居然真把我當老鄉了,這難道不傻嗎?公孫衍咬著草根道。
哦,在我看來,你這麽想,才是真的很蠢,贏瞐冷笑,你可知道,有一句話叫大智若愚嗎?
嘿嘿,我就是大智若愚,公孫衍大言不漸道,他笑嘻嘻一攤手,在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諸子百家無所不知,不信蕭兄可以考考我?
贏瞐眸子越發冷淡,她坐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好!既然對方主動伸臉過來,她沒有不賞耳光的理由。
……
迎著一道道各式各樣的目光。
蘇秦提著衣擺,沉穩地走上高台,對席上的相國和夫子們長揖一禮,朗聲說道:縱橫派弟子蘇秦參見相國和各位夫子!
隨後又對鄒律川和淳於燕拱手致意,鄒律川和淳於燕含笑回禮。
鄒律川聽到蘇秦參賽的消息,先是一愣,繼而慬惕,最後剩下的感覺,只剩下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不得不說,比時此刻,對他而言,沒有比蘇秦更好的對手,可以想象當自己把蘇秦踩在腳下之時,贏瞐公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淳於燕胸前起伏,盡力壓抑著喜悅得要燃燒的心情,居然能夠和蘇秦同場競技,實在太棒了!
不過自己決不會放水,只有打敗他, 才能讓他刮目相看。
蘇秦禮畢之後,靜靜立在南匡子的身後,看向黑壓壓的學宮弟子。從高台望去,果然和台下的感覺不一樣。
他幾次深呼吸,才讓心平靜下來。
……
蘇秦,不要緊張,為師對你沒有要求,只要能正常即可,聽到嗎?
南匡子轉頭,拍了拍他的手。
謝謝師尊指教,蘇秦當盡力而為,以不負我派縱橫之名。蘇秦低聲回復,俯身在南匡子的耳畔道。
南匡子微微一笑。
……
請三位選手出列,站在高台中央,鄒衍喝到,又一伸手一招,從一個氣喘籲籲剛跑上高台的學宮手裡接過一顆紅色的蠟丸。
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盯著鄒衍手中的紅丸,暗猜又會是什新奇古怪的題目?
鄒衍熟練地拆開紅丸,在眾目睦睦之下,他扯出一條帛布,徐徐展開,看到內容忍不住一呆,裡面沒有任何字跡,只有一幅小畫,畫著一個鼎,鼎裡露出半截青銅長戟。
他嘴角閃過一絲苦笑,這大王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啊?
鄒衍臉色恢復了沉靜,朗聲宣告:大王為決賽準備的題目是一幅畫,畫的是一個插著長戟的鼎。
他吐字清晰,台上台下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片刻之後,台下又是嗡嗡聲不絕,齊王這次用畫來當題,果然是新奇有趣,讓不少人都打起精神。
哈哈,被我猜對了!齊王這次用的是隱語之題,高兄你要輸了!莊努哈哈大笑,用手重重拍在高逸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