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盤膝坐在野外,他的面前是一團篝火,上面架著一條王旭從河裡撈起來的魚,那魚被烤至金黃,發出誘人的香味。
然而王旭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那條魚上,他反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長生訣上,長生訣全文以甲骨文寫就,在現代世界各地的學者早已將甲骨文破解,王旭也曾看過這方面的資料,在洞天之靈的幫助下成功的將長生訣破譯了出來。
天地一太極,人身一太極,太極本為一,因小成大小,因意成內外,若能去此心意,豈有內外之分、你我之別,天地既無盡,人身豈有盡,盡去諸般相。
萬物皆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長生訣中記載的卻是陰陽之道,人體五行內腑之理。
講究調理自身陰陽二氣,五髒精氣,法天地之理,和於天地陰陽二氣的升降之理,天人合一。
長生訣不愧是四大奇書,廣成子先師所著,果然玄妙無比。
天下各門各派的內功心法莫不是在定境當中修出一縷真氣,然後日夜打磨,讓其精純,但是無論如何玄妙的內功心法修出的第一縷真氣都是後天真氣。
而長生訣不同,它修煉出的真氣卻是先天真氣,而且不同於尋常先天真氣的是,長生訣真氣活潑靈動無比,可以說是活的,想必這就是神與氣合的高深境界了吧!
廣成子竟能創出如此玄妙的法門,讓一個初次習武的人修出先天真氣,一步登天踏入先天之境。
雖然長生訣玄妙無比,但是王旭卻也沒有廢去原有功法,改修長生訣的想法,正所謂學我者生,似我者死,王旭在悟通了長生訣之中的道理之後選擇將其融入周流六虛功之中。
五行一陰陽也。五行也不過是陰陽二氣組合而成,在有著周流六虛功經驗的王旭面前根本不算什麽困難,王旭一身修為本就以陰陽二氣為基,注重演化之理。
所以王旭毫不困難的將長生訣融入了周流六虛功之中,只見他的體內一縷縷陰陽真氣有時演化為八股各不相同的真氣,有時又演化為五股真氣。
王旭進入定境按照長生訣中所述,調理自身陰陽二氣,頓時一股股天地元氣朝著王旭湧來,比以前的速度快了不止十倍。
王旭催動真氣煉化為陰陽真氣,同時不停的將陰陽真氣演化為五行真氣,注入五髒六腑之中,強化內髒。
王旭的五髒六腑得此之助,頓時漸漸強盛起來。在王旭的內視之中五髒六腑乃是一些發出瑩瑩光芒的光團,現在在一縷縷五行真氣的注入之下,漸漸的亮了起來。
同時五髒運轉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許多,他整個人都在發生一種緩慢但是堅定的蛻變,待到蛻變完成之後,也許就可以成就廣成子那般的金剛之身了。
王旭緩緩的睜開眼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渾身上下再無一絲不諧之處,骨骼聲響如金玉齊鳴,血流滾滾如流。
身體內部在緩緩的朝著非人蛻變,廣成子於戰神殿中證得破碎金剛而去,肉身歷經千年而不朽不壞,宛若生人。如今王旭也在朝著他的境界蛻變。
王旭緩緩平複氣息,隻留下了自身與天地的交互,維持著自身的蛻變。
…………
大興城(長安)位於渭河南岸,是隋朝建立後新建的都城,由宇文愷主持修建而成。
宇文愷在修建大興城之時便暗藏玄機,大興城選址在龍首原南坡,漢長安故城之南,地勢開闊,有東西走向的六條土崗橫貫,狀如《易經》之中乾卦的六爻。
宇文愷在一九、二九之上建造皇宮,卻將最為尊貴的九五之地藏於重重布置之中,在其上建造了宇文大宅,可見北周余孽的反叛的野心早已埋下。
長安素有十三朝古都之稱,西周、秦、前秦、後秦、漢、後魏、北周,均建都於此。
大興城的規模非同一般,連綿數十裡,十分壯觀。
這日天才微亮,城門開啟,大批等候在城門之外的商旅和趕早市的百姓們魚貫而入。
王旭混跡在人流之中,從明德門入了城。
走在朱雀大街之上,看著大隋都城最後的繁華。
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行人如織與大宋的汴京相比也毫不遜色。
朱雀大街兩旁的商鋪民居無一不是規模宏大,院落重重。
坊巷內的民居則青瓦白牆,單層排列構成幽遠寧靜的小巷。
王旭在街上隨便尋人一打聽,很快便來到了西市。
此處行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大街之上,各行各業的店鋪林立,沿街叫賣之聲響徹雲霄。
王旭隨意找了一間飯店,坐下吃飯,等待夜晚的到來。
寬達十多丈的永安大渠橫貫南北,將大興城分成了兩半,渠水緩緩流動。永安渠連接渭水,供應著長安一半的用水,是水上交通要道,也是貫通大興城南北最大的人工運河。
一座大石橋雄據在其上,正是躍馬橋。躍馬橋橋身以雕鑿精致的石塊築成,跨距達十多丈,可容四車並行。
橋上的石雕欄杆,刻有雲龍花紋的淺浮雕,中間的六根望柱更是與其他望柱不同,為六個俯探橋外的石龍頭,乃是這座橋上石雕中的點睛之筆。
夜晚到來,明月高掛半空,街道之上空無一人。
只有一隊隊巡邏的軍馬偶爾經過,待得二更的鼓聲響起之後,一道灰影從客棧之中溜了出來,快速來到了躍馬橋附近。
待得一隊巡邏軍馬經過之後,王旭大大方方的從陰影中走出,來到躍馬橋上,六根造型為俯探橋外的石龍頭望柱,便是機關之所在。
王旭摸了摸六根龍頭望柱,按照書中記載,不一會兒便開啟了機關。
躍馬橋中間的六根龍頭望柱轉了一個圈後,再次回到了原位,看起來與之前殊無差別。
這時一陣輕微的震蕩從橋下傳來,王旭探頭一看,就看見橋底河面處出現奇異的波紋,有氣泡冒出,卟卟作響。
不過這些現象並不明顯,持續時間也很短暫,如果有心人刻意仔細觀察,當可發現端倪,但是要是不留心的話,根本不會在意。
機關已經打開,但是楊公寶庫的入口卻並不在這裡,而在獨孤閥的西寄園後院的一口水井之中。
王旭在白天便已找到此處,所以他此刻徑直朝著目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