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師傅,你看看我怎麽樣,是不是也是骨骼驚奇的練武奇才?”
“你?”苗一刀很不屑地看他一眼道,“屁的骨骼驚奇!”
“哎,我說,苗師傅,你怎麽可以罵人呢?我沈慕堂堂的寧州第一才子,作詩詞都是那麽厲害,區區武功,自然也不在話下的吧?”沈慕不服氣道。
“你資質一般,而且年歲已經很大了,根本不適合練武。”苗一刀淡淡道。
聞言,沈慕便很失落。
終究是吃住都在別人家,傳他個三招兩式也沒什麽不可,苗一刀便道:“實在不行,就只能傳你些招式了,防身用一用還是很不錯的。”
沈慕眼睛一亮,“厲害嗎?”
苗一刀微微頷首道:“還行吧。”
沈慕長身而立,如江湖人一般,抱了拳道:“苗師傅,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會些武功的。”
“哦?”苗一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門前台階上,灌了口酒,訝然道:“你都會些什麽,耍來瞅瞅?”
沈慕便哼哼哈哈著演練起來,“嘿……黑虎掏心……哈……猴子摘桃……呀……斷子絕孫腿……哇哦……抓奶龍爪手……呼……打完收工!”
噗……
苗一刀一口酒噴了出來。
沈慕一挑眉,面帶得意,“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
“唔,是比較厲害。”苗一刀點著頭,歎道:“既然如此,我也只有這一招能傳給你了!”
沈慕一喜,“什麽招式?”
“你且往後看……”
沈慕依言轉過頭去。
不想這時苗一刀猛然竄起,一腳踹在沈慕屁股上,然後就見沈慕“啊嗚”一聲尖叫,人已飛至半空,再重重砸落在草叢中,整個人五體投地,好不狼狽。
“此乃五體投地式,好好學著吧!”
一縱身,又到屋頂上去了。
沈慕揉著屁股爬起來,雖然不是很疼,但是形容狼狽,心裡這個氣啊!好你個老小子,不肯教就罷了,還踢我,你給我等著!
揉著屁股走沒兩步,便見安玉可又來了,話說,自從上次被綁、回到寧州之後,安玉可便一天來好幾趟沈府,簡直比回自己家還要勤了。
“你這是怎麽了?”安玉可仰著小臉,納悶著問。
“沒怎麽,被一隻老狗咬了一口。”沈慕咒罵道。
冷不防,屁股又是一疼,當即又“嗷”了一聲,回頭一看,是個碎石子,再一看,哪裡是什麽石子,分明是瓦片的一角。
嘶,該不會是這家夥徒手掰下來的吧?一時又有些牙疼。
“到底怎麽了?”
“沒事沒事,走,咱們到那邊去說。”趕緊拉了安玉可到另一邊去。
那安玉可被他拉了手,竟出奇地乖巧,等到了地方,臉又紅得如熟透了的蘋果了。
又是被安玉可吵著說了好一會的故事,這次卻是說的白蛇傳,末了安玉可眼圈通紅著道:“那法海可真壞,人家許仙和白素貞兩情相悅,他卻偏要出來插一杠子,說什麽斬妖除魔,壞人姻緣,真是壞極了……”
咬牙切齒咒罵的樣子,倒也有幾分可愛。
“對了,沈慕,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我?”沈慕狐疑地打量她一眼,“問這幹嘛?”
“隨便問問唄。”安玉可狀若無聊地撩了下耳邊秀發。
“嗯……”沈慕想了想,道,“首先肯定得漂亮啦,個子要高,身材要好,
這樣才會有一雙大長腿嘛……至於胸嘛,洶湧澎湃謂之壯觀,小巧玲瓏謂之絕妙,這個很難分出上下的啦……” 安玉可的小嘴已經撅了起來,不滿地道:“你怎麽淨說長相?”
沈慕疑惑道:“那還能說啥?”
安玉可哼道:“還可以說性格啊,才學啊什麽的啊……”
“性格嘛……”沈慕摸著下巴,“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善解我衣……”說著說著,似乎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已經自己先嘿嘿笑了起來。
安玉可一見他那一臉賤笑,就知他沒想好事情,當下小臉一紅,恨恨跺了他一腳,轉身就跑,“大色狼!”
沈慕便一臉莫名其妙地摸著腦袋,這時候,有下人來報,說是紅樓的綺蘭姑娘來訪。
沈慕便讓人引了進來。
在那亭子中,風涼水快,落座、奉茶。
其實自那次在安府相遇之後,兩人便已冰釋前嫌,及至後來沈慕一群人去含煙閣的畫舫,卻被賀仲狐假虎威給趕了出來,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上了紅樓畫舫,雙方於船頭大醉一場,關系便親近了許多。
綺蘭今日是來探視的,關於端午之夜安二小姐和沈慕被綁走的事情,盡管捕快、差役,還有沈慕這邊、安府護院等人的搜尋有些大張旗鼓的意思,但其實並不是為很多人所知,主要是那兩天人們都還沉浸在佳節的喜悅氛圍當中,及至後來州學都開學了,沈慕許久未來授課,一打聽,才知在家養傷,這時候,他與安二小姐被綁架的事情才漸漸傳了開來。
自然是有人拍手稱快,有人驚訝不已,於是緊接著,便也有人上門探視、問候,沈慕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便稱病養傷,不見外人。另一面,他又讓商紅娘派人去州學告假,當時司馬教授不在, 找的是翁東亮,翁東亮初聞很是訝然,很是抓住來人仔細詢問了一番,知已無大礙,才放下心來,還說讓沈慕在家好好養傷,告假的事,他自會與司馬教授分說。
綺蘭算是知道沈慕受傷之事比較早的,畢竟有商紅娘,還有報紙那邊的幾個人能夠說知,沈慕歸家之後,她便來了一次,當時見沈慕雖然胳臂上纏了繃帶,但行動並無大礙,便知不過是將養數日的事情。沈慕卻滿嘴胡說很嚴重,摸著額頭很苦惱的樣子,說什麽不能去州學授課,很是擔憂那群學子的課業,若是他們日後不能高中,自己心裡會很慚愧雲雲,當時就惹得綺蘭哈哈大笑,送了他好一頓白眼。
綺蘭人長得美,心思也通透,屬於善解人意的類型,沈慕養傷期間,自然不會說起什麽沉重的話題來給他增加煩悶,便見她輕笑著道:“哎呀,最近沈公子可是被不少人惦記著呢,前兩天見到紅袖坊的蘭兒妹妹,還一直在念叨著說公子怎麽還沒去她那兒,說是早就準備好了大紅包呢……”
“還有鳳兒妹妹,聽說最近天天抱了琵琶,在樓上彈唱那首‘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客也不接,惹得張媽媽報怨不止……思念堆疊,人是著實清減消瘦了不少呢……”
沈慕汗顏,哪裡聽不出綺蘭話裡的取笑意味。
便一蹺二郎腿,晃悠著,一副悠閑派頭地道:“其實最近閑來無事,我便尋思著做首詞送給姑娘的……”
另一邊的綺蘭一聽,做首詞送給我?立馬眉心猛跳,欣喜著問:“寫的什麽,公子且先吟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