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支撐不下去,直到有一天一個他遇到了一個叫趙昕陽的小男孩,兩人成為了好朋友,趙昕陽經常帶一些零食來給他吃。
那段時間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但是好景不長,這件事情很快就被繼父給發現了。
等待他的是更加嚴酷的懲罰,他被關了起來,並且除了喝水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吃。
房間外面不時的傳來一陣陣肉香,跟他以前吃過的味道都不一樣,似乎是有著特有的魔力,能讓人發狂。
他的母親偷偷的給他送了一些吃的,之後被那個惡魔一樣的繼父打的在床上躺了三天。
生命的天空似乎變得黑暗,一個多禮拜沒有這個好朋友的消息,趙昕陽來網吧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就在那天他再一次來網吧的時候,趙昕陽的父親趕來,來抓逃課上網的兒子。
也就在那天,那個可憐的母親終於鼓起了勇氣反抗,偷了房間的鑰匙,把那個被饑餓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孩子放了出來。
黑色小孩撞見自己的好朋友跟一個成年人在網吧裡面扭打,多年來積累的怨氣終於爆發,用隨身藏好,本來準備用來對付那個惡魔繼父的小刀刺死了那個男人。
趙昕陽怕極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刺死了自己最親的親人,他的目光變得陌生,然後很快逃了出去。
而這一切都被那個惡魔般的繼父撞見,打電話報警之後,一切的責任都被推給了那個逃走的高中生。
這並不是在維護誰,隻是他怕給自己惹上麻煩罷了。
懲罰還在繼續,黑色小孩又被關了起來,這次的懲罰像是沒有盡頭一樣,他被鎖在狹小的房子裡面,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他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一樣,那一天破天荒的有肉吃,就是那個飄著特殊香味的肉。
他大口大口的吃著,感覺自己的胃慢慢被填滿,那種充實的感覺讓他很享受。
“好吃嗎?”等他吃完之後,繼父笑盈盈的向他問道。
他點了點頭,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心裡卻有些難過,那笑容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些讓他害怕的東西。
“喜歡吃就好,至少還夠你吃幾天。”惡魔笑著離開了。
而之後的兩天時間,果然每天都有肉吃。
這讓他很疑惑,漸漸的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見過母親了。
那一天,繼父外出了,自己所謂的弟弟偷偷的拿了鑰匙開門進來,因為他好久沒騎過大馬了,他好久沒有欺負過自己的哥哥了。
黑色小孩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欲望,他想見見自己的母親。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一個沉寂很久的人,爆發出來的欲望也非常的強烈。
他打暈了那個一直欺負自己的小孩,但是等他找到自己的母親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看著失去了雙手的母親,他的眼睛很紅很紅,鍋裡還燉著肉,裡面還有兩隻人的手掌,那不是別人的,正是自己最親愛的母親的。
他徹底的憤怒了,原來自己這兩天吃的肉,不是別人的,正是自己母親身上的肉。
他開始在這個不能稱為家的地獄裡面搜尋,很快他發現了地下的那條通道,以及通道裡面幾十具被剔光了血肉的骨架。
還有通道盡頭,有一個空曠而又巨大的地下肉庫,原本他以為已經逃走的趙昕陽在這個肉庫中,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他把之前在一個來上網的人身上偷到的迷藥放到了繼父每天都喝的酒裡面,然後把所謂的弟弟藏好,自己回到了那個關押了很多天的房間裡面。 傍晚的時候,繼父回來了,果然,他喝下了那瓶酒。
等到藥效發作的時候,孩子心中的惡魔徹底長大,變得異常強大。
他拿起刀,把這個惡魔一樣的繼父,一刀一刀的送進了地獄。
行走在地獄邊緣的人,總有一天會被地獄所吞噬。
親手埋葬了這一切之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他切下了繼父的雙手,一口一口的把那個肥胖的罪惡源頭吃掉,沒有做任何調味和烹飪。
然後他開始慢慢的整理地下世界,永遠生活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中,把繼父和自己的母親做成了冰雕,甚至那個騎在自己頭上欺負自己的所謂‘弟弟’也沒有放過。
做完這一切之後,黑色小孩已經徹底的沉淪到了地獄的最底層,他把網吧關閉,世界也開始變成了黑色。
他開始變得貪食嗜肉,但是他吃的並不是普通的肉,而是之前填滿他的胃,那些帶有特殊香味的肉。
這個地下肉庫,就是他這幾年時間以來,不斷填滿的,他下手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選擇一些流浪者還有一些混混,就算是有一天人間蒸發了,也沒人會發現。
這麽多年以來,竟然沒有人發現他的秘密。
“我知道你會來,隻是沒想到,趙昕陽的妹妹也來了……”趙芮的到來讓黑色小孩有些意外。
“我不信, 我哥沒死,我哥不會就這樣丟下我的。”趙芮的眼睛通紅,眼淚早就已經止不住流下來了。
“現在這一切都應該結束了,我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我的生命沒有任何的意義。”說完這一切,黑色小孩閉上了雙眼。
我的心情也很沉重,本以為今晚會萬分凶險,但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我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麽,隱隱覺得事情好像是沒有那麽簡單,哪裡遺漏了我卻始終抓不住。
“丁力,謝謝你,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她。”黑色小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
黑色小孩一步步走上前去,撿起了趙芮掉在地面上的剪刀。
“等一下,為什麽你知道我今晚會來?”我像是抓住了什麽東西一樣,對黑色小孩問道。
“我本來也不知道,是一個帶著臉譜的人告訴我的。”黑色小孩對我說道。
我的腦袋很痛,大量的信息湧入我的腦中,讓我的腦袋幾乎漲裂了開來。
事情的前因後果,看起來已經明朗,但是眼前卻更加的迷霧重重了起來。
我突然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這個臉譜人到底是誰?
還有一點,如果說黑色小孩在十年前就已經被關起來了的話,那三年前吃過我水和麵包的人又到底是誰呢?
還是說,黑色小孩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那他現在拿剪刀對著自己,又有什麽意義呢?
難道說,這些都是做給我看的,那他這麽做又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