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劃分方法有很多,比如年月日,比如四季,在這眾多的時間劃分之中,韓成覺得最好的劃分方法是黑夜和白天。
白天用來乾活,夜晚用來休息,分配非常合理。
直到人們發明了電,那個失敗了一千多回也鍥而不舍的非要將耐用的電燈給發明出來的家夥出現之後,這一合理的劃分得到了越來越嚴重的破壞。
在資本以及其它種種利益的驅動下,白天越來越長,夜晚越來越短,睡覺睡的時間越來越短……
從這方面來看,生活在原始社會、弄不出電以及電燈的韓成,確實能夠吐槽一下那亮如白晝的東西。
當然,這種吐槽中有沒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成份在裡面,就不得而知了。
夜幕再一次降下,煉銅等諸多事務,被韓成心安理得的拋下,半躺在炕上,擁著撿來的媳婦,感受著她肚子裡越來越強勁的生命,一臉一片的笑意盈盈。
自從得知白雪妹有了身孕之後,這種事情成為了韓成每晚必備的功課。
這其中的幸福滋味,不足以對外人言說……
“別坐著織布了,去給蠶采些桑葉回來,多活動活動。”
第二天白雪妹還要去織布,被韓成喊住了,讓她去采桑葉。
快生產的人,最好不要久睡和久坐,要多站起來悠悠,這樣到時間有利於生產,生孩子的時候要少遭罪。
女人生孩子就跟過鬼門關一樣,尤其是在原始時代而且還是第一胎。
韓成可不想到時間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的發生在白雪妹還有自己的孩子身上,因此對這些是極為的重視。
用自己少的可憐的、關於生孩子的知識,盡可能的去做努力,去降低危險系數。
白雪妹聽話的拿起常用的一個竹筐,去采摘桑葉了,韓成想了想,便也跟了上去,並伸手將竹筐從白雪妹手裡接了過來,由他拿著。
自己的老婆孩子,當然是要自己來疼,至於煉銅的事情,可以稍微往後推推,反正本身就不是短時間可以弄出來的,倒也不用趕的這樣緊,爭奪這朝夕之間。
看著因為有自己陪著而歡喜的想要蹦起來的白雪妹,韓成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非常的正確。
這時候桑椹已經快要熟了,疙疙瘩瘩的小果子,受到陽光照射的那一面有些泛紅,下面還泛著白。
這時的桑果還不怎麽好吃,吃到嘴裡酸酸澀澀的還帶著一些青氣,與熟透的、酸酸甜甜的桑果比起來有很大的差別。
韓成吃了兩顆就下不去嘴了,白雪妹倒是沒有一點住嘴的趨勢,一顆接著一顆的往嘴裡送,吃的不亦樂乎,看的韓成嘴裡都忍不住生出唾液來。
不是饞的,而是酸的。
果然,有孕在身的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白雪妹喜歡吃酸,,這倒還不怎麽獨特。
可怕的是那些因為有孕而口味變的獨特的人。
有喜歡聞汽油味的,還有喜歡聞老房子那種味道的……
比如韓成後世一同事的媳婦,懷孕期間老喜歡往別人家的豬圈那裡湊,然後看著人家豬圈裡的豬不住的咽口水。
一開始的時候那同事以為他媳婦是在饞豬肉,趕緊買回家,精心烹製了之後,發現他媳婦隻吃了兩小塊就不再動筷子了。
再三追問之下,才知道饞的不是豬肉,而是豬食……
一竹筐桑葉摘滿之後,一棵樹上的桑果也全都不見了,就這白雪妹還眼巴巴的望著另外的樹,萬般不想走的樣子。
韓成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種神情,隻得又摘了不少,找一個大樹葉子包著,遞給白雪妹。
韓成拎著竹筐在前面走,白雪妹拿著桑椹跟在後面吃,美到鼻子冒泡。
咽了半天口水的韓成,覺得今年部落裡很難再吃到成熟的桑椹了。
回到部落幫著白雪妹喂了蠶,安排好了‘家事’之後,韓成這才找來黑娃,與他一起琢磨新的煉銅爐子的事情。
煉銅的‘缸’要進行特製,缸的底下要留出口子來,好讓融化了的金屬液從缸裡面流淌出來。
這樣的口子,當然是開的越低越好,因為開的越低,裡面的銅汁流淌的就越乾淨。
按照這個標準,開在缸底子上最是合適。
不過這當然不成,思慮之後,就將這個口子開在了缸壁上,盡量靠近缸底的地方。
至於礦渣的事情,經過思索之後也有了主意,就是利用礦渣沒有銅液重這個特點。
當然不是用杓子一點點舀出來,這樣做效率太慢,而且太過於危險,也不一定能弄乾淨。
韓成所想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在陶缸的另外一側也做出一個口子來,口子的位置要比這個高,這樣一來,就可以把浮在上層的礦渣給排出去,剩下的就隻余下銅液了。
而且有了這兩個出口之後,煉製銅液的大缸就可以重複使用,不用像昨天那樣,用一次砸一個。
至於燒火的爐灶的事情,也很好解決,將磚換成黃泥和陶土就行了。
這兩種東西極為耐燒,不會如同磚那樣,出現被燒化的情況。
一番討論,在地上勾勾畫畫之後,兩人終於定下特製陶缸的樣子。
然後剩下的就是黑娃一個人的表演了。
專攻一項事情幾年之後,黑娃的手藝越來越純熟了,早已經將韓成這個把陶帶進部落裡的人給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現在看黑娃做陶器,簡直就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和好的泥巴在他手裡就跟有了生命一樣,非常的聽話,隨著他的動作,很快的就變成了預想中的樣子。
整個過程可以用行雲流水指揮若臂來形容。
天色未黑,一個高超過一米五、最底部直徑超過六十厘米的特製陶缸泥胚就已經出現在了韓成面前。
這個陶缸與一般的陶缸還有所不同,不同的地方在於陶缸的中上部位有有些細,比兩頭都細,看起來有點像插花的瓶子。
之所以會有這樣一種比較獨特的外形,是因為在設計的時候,韓成忽然想起了曾經遠遠看到過的、鋼廠那用磚壘砌的、不時升騰起一片白煙的煙囪一般的東西。
雖然暫時不知道是什麽用處,不過既然後世都將之修建成這副樣子,顯然是有道理存在的,所以韓成就老實不客氣的拿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