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正的笑臉僵住,語氣也強硬起來:“張隊長,我勸你不要阻撓城衛府辦案……你這獵隊雖然屬於武者協會,不歸元江府直管。但既然在城中,就得遵守法紀法規,蠻乾是不成的。”
受到威脅,如果沒有反應,豈不是丟了城衛府的面子?府尊那裡須不好看。
唰……
身後十余人全都調轉槍口,圍了過來,有幾人眼神中帶著譏笑。
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些人心裡在想著什麽。
“是嗎?”張翼咧開大嘴笑了起來:“若是面對獸人,你們也這麽強勢,我就服你……”
一個“你”字剛一出口,“嗡”的一聲原地勁風大作。
蕭南就見到身前那高大巨漢的身體晃了晃,眼前炸開一團白色氣浪。
“你敢?”
歐陽正暴喝出聲,面色狂怒。
含胸拔背,腳下猛撤半步,伸手交疊十字擋在胸前,
“嘭……”
一聲悶響,震得地面微微顫動著。
緊接著,他就象風箏一般飛出十余米,砸在假山上面。
假山崩裂,碎石如雨……
落地之後,又砸出一個深坑。
歐陽正掙扎著爬起來,嘴角溢出鮮血,胸前略微凹陷,顯然是斷了幾根骨頭。
他聲音中夾著冰渣,怒道:“張翼,你敢招惹城主府?”
“惹都惹了,能奈我何?有本事,你拿護城天基神光鎖定我看看,看能不能打中?”
他的話裡帶著譏嘲,若是天基神光真的如此光速鎖定的話,也沒有凶獸攻城的事了,更談不上異界入侵。
隻要發現城內潛伏作亂的異位面高手,直接一道神光就滅了。
那還需要自己這城市獵隊做什麽?
可是,一般情況下,打不中啊。
等到準備停當,瞄準擊發,人家高手已經殺得血流成河,斂息藏形功成身退。
所以,天基神光隻是戰略武器,而非常規武器。
除非有人在旁牽製,讓對手逃都逃不掉,才可以讓現代科技武器發揮最大作用。
或者,提前埋伏,隱而不發,這樣也是可以的。
先前的情形就是如此了,血祭邪獸一出現,立刻被擊殺……
這麽說來,自己女兒被抓為祭品之後,他們已經埋伏許久,就那麽一直在旁眼睜睜的看著,並不去動手援救。
這不正與蕭南所說一般,把無辜人士當做誘餌來看待,真是其心可誅!
若非顧忌府尊歐陽明,這種貨色,張翼分分鍾就滅掉他們了。
幾個製服武警見到變故,心裡一驚,剛要抬手摳動扳機,忽然就齊聲慘叫。
遠處傳來幾聲銳嘯,光芒一閃,那幾人手腕就炸裂開來……
噗噗連聲,幾支利箭斜斜插入斷牆磚石之中,只剩尾羽顫動著。
蕭南暗暗怎舌。
“原來,這莽漢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抬頭望去,就見到遠處屋頂,一人張弓搭箭,正長身而立。
獵獵風中,那人長發披肩,身姿婀娜,竟是一個女人。
箭速也太快了吧,一弓三箭,隻聽到弓弦響處,三個正準備開槍的武警已經斷了手腕,扔了武器,抱手痛號。
除了遠處高樓上的這個女人,還有一道身影如同跳蚤一般,手中倒拖長刀,飛速躍動,很快就站到了別墅廢墟處。
這人年紀不算很大,約摸二十七八歲,身材矮瘦,
尖嘴猴腮。 他倒持長刀,身上帶著凶厲氣息,笑呵呵的問道:“隊長,要跟城主府開戰嗎?這些人屁用沒有,就只會窩裡鬥,殺光了更乾淨。”
他惡狠狠的一齜牙,恨聲說道:“區區三品煉筋修為,竟然敢拿小侄女作誘餌,活得不耐煩了吧。”
“好,好,你們是不給府尊面子了,希望一直能這般硬氣。”歐陽正咬牙切齒。
“嘿嘿,別拿歐陽府尊來嚇我,秦李兩家可一直等著抓他小辮子呢?”張翼渾不在意,轉身就抱起張小柔,轉首笑著問蕭南:“還能不能走?車就停在外面,我送你們去醫院。”
蕭南深吸一口氣,忍住身體要散了架的疼痛,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就離開了別墅廢墟。
背後那一道陰冷的目光,始終鎖定身上,卻始終不敢下令動手。
“被懷疑上了,以後得小心,不過,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這些人的體魄強得如此變態地步?這已經不是人體極限所能衡量的了,記憶中的神意鍛體術有古怪。”
“那矮瘦家夥說歐陽正隻有三品修為,就這已經比橫肉漢子厲害許多,被打得撞碎偌大的假山石頭,自己都沒有什麽事情,身體也太結實了。”
而能夠一招把他打飛十來米的粗蠻巨漢張翼,蕭南更是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境界。
光憑身體裡的血液流動,竟然如同河水一般嘩啦啦做響,聲音有如實質。
這要是放在前世地球上,如此高手,隻合出現在傳說古籍之中。
而如今,卻隨隨便便見著了一個。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悄悄的火熱了起來。
上一世直到被圍攻至死,也沒能見著超凡的曙光……每天的電擊訓練,隻是讓身體強橫少許。
如今世界不同了,也許就能見著希望。
……
“查,仔細的查,本府決不相信東西會不翼而飛,一定是有人私藏。”
高高大樓之上,十余個光屏上面展現的影像已經定格,隻聽到府尊歐陽明壓抑的咆哮。
這事他已經籌謀了半年時間, 一直在旁看著長生會行事,沒成想,等到最後一步收網的時候,竟然出了變故。
邪獸倒是被召喚了出來,到了收割的時候,卻空手而回。
隨著張翼帶著蕭南和張小柔等人離開,後續趕去的城衛府人員仔細搜索,並未查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他們消除痕跡,統一口徑向外宣布那處別墅燃氣爆炸,然後收兵回去,個個垂頭喪氣。
辦事不利,自然要受到責罰。
歐陽府尊怒氣難平,卻也沒有辦法,他也弄不清到底是哪裡出了意外。
當時在場的就那麽一些人,除了城市獵獸隊的張翼在場,就隻有蕭南和張小柔兩人。
至於城衛府的官兵等人,領隊的是自家侄兒歐陽正,他不相信這些人敢存心隱瞞。
既然沒找到東西,那就是真的被人截了胡。
“真是豈有此理?”
如果一直都沒有看到希望倒也罷了。
可是,見到了希望又立刻失望,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就象這些年自己在元江府的處境一般,總是什麽事情都辦不成。
假如能得到那邪獸身上的一絲血脈神性,此時閉關突破。在元江府中不說任意橫行,做起事情來,總無需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那時,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府尊。
“當時離得最近的就是蕭南和張小柔,他們最有可能得到血脈神性。當然,那張翼的嫌疑也是不小。隻不過,他的實力不弱,卻是不好去驗證。”
顧君實面容平淡,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