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七斬刀,以旋轉之勢,駕馭風勢,練到最後領悟一絲狂風奧秘……繪下秘冊的人是寫意派靈魂畫手,也虧得藍獨眼還能跟著這幾幅破圖練出不錯刀法來。”
蕭南翻看了兩眼,刀法雖然不算很強,也沒有什麽精妙的地方,但是立意構思卻極為不錯。
想來,應該是某位厲害高手隨手繪下的感悟,裡面的規則奧妙作不得假。
雖然粗疏了點,但是吧,本世界風的規則和奧妙,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可以補足自己曾經領悟過的那些意境。
銀絲小袋裡,就是幾個玉塊和三錠金子,還有一些碎銀,想必是藍獨眼本人的積蓄,可能還有這次出任務獲得的報酬。
這些錢,蕭南本人自是不需要,想到阿青以後肯定不能再呆在村子裡了,總得吃喝拉撒。
好吧,他操心得有點多。
伸出爪子把繩索割斷,再把秘冊和小袋塞進阿青腰間的荷包內,蕭南一躍到了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別多想了,逝者已矣,人要學會向前看,這些山賊已經殺盡,你李大叔他們泉下有知,也會瞑目了。”
“小白……”
阿青伸手一把就摟住蕭南,埋頭啜泣。
“停,停……”蕭南滿臉尷尬。
倒不是因為小姑娘又叫自己小白,而是口水啊鼻涕啊為啥要往自己身上蹭啊,沾到毛上不太好清洗。
阿青好像也發現了這一點,就算此時心情極其沉鬱,也忍不住耳根紅了紅。
如果是以前,她倒沒什麽感覺,。
管是洗澡的時候,還是睡覺的時候,反正抱著就是了。
但現在不是不同了嗎?
對方會說話,還是一把很好聽的年青男子聲音,這就有些不一樣了。
總覺得那小小的身體裡面,似乎藏著一個大男人。
蕭南倒沒有注意到小姑娘心裡在想著些什麽,他正要招呼阿青離開,忽然耳朵動了動……
抓著阿青手臂,騰身一躍,兩人就躍到屋角雜物閣樓之上。倚著原木柱子半掩藏起來。
“小心藏著不要動,也不要出聲,有人來了。應該是李同歸,還帶著二十余軍士。”
蕭南伸爪向前一劃,兩人身前就布滿一層滿滿的銀輝,就如窗外的月光灑落。
這就是太陰月華之力了。
融入了絲絲眾生願力,操控起來,比起剛開始修煉太陰煉形訣的時候,他已經熟練了許多。
他發現,本世界的力量,其實比起主世界那種無形無質無屬性的天地元力,要顯得神奇許多,當然,並不是說這種力量層次要高,而是外顯不同。
同樣的六品換血巔峰實力境界,在主世界之時,用將出來不會有什麽異象。
而在這裡,用出來,卻是象個神仙一般的,能做到許多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就如現在,斂息隱跡,可以把月華之力用成幕布,並不顯得艱難。
剛剛隱藏好,一個聲音傳來。
“來襲者身形不大,獸形,實力很強,應該是達到了先天上的層次,最重要的是它的速度很快,應該是山上的大妖……”
李同歸手執血色長槍,上面有著光絲閃爍,能看出繁密的符文。
他緩步進屋,意態閑靜。
蕭南卻知道,對方此時已經氣血沸騰,神意如珠。
正蓄勢待發呢。
“搜。”
“是,大人。”
幾十個兵卒轟然應諾,四處搜索,很快就匯攏過來。
“藍獨眼並沒有太多拚殺,而是奪路而逃,隻逃出五十丈距離,就被人從身後追上,一刀,一刀梟首,也不一定是刀,可能是爪子。”
有人上來回報,說到後面就有些猶疑。
“屋外烤肉的二十三名山賊,同一時間被殺,沒有絲毫反抗。來敵速度很快,觀其傷口,應該出自如山貓、狐狸、老鷹等小體型妖物。”又有一人上前。
“沒錯了,當日我就覺得那白狐消失得有些古怪,果然與阿青有著瓜葛。”李同歸點了點頭,問道:“能看出她們逃往哪個方向了嗎?”
“屬下無能……”
一身鐵甲的親兵首領低頭應道,眼中微微惶恐。
“那就是進山了……搶了人就走,停都不停一下,果然謹慎得很。”李同歸眉宇緊鎖,眼中血光閃閃,轉頭沉聲問道:“許仲,你跟那阿青慣熟,自然知道她喜歡去哪些地方,帶路吧。”
“大人,小生平日裡……並沒有耐心去聽她說起采藥的事情,對山中地形也不熟……”
許書生臉色蒼白,緊緊捂著鼻子,雙腿瑟瑟發抖,見著眼前屠宰場一般的場景,他差點沒吐出來。
此時聽到問話,連忙答道。
“那就是說,你沒什麽用了?既然什麽用也沒有,縣尊大人那裡你也不必去了。”
李同歸神情一冷。
“李大人,我已經依令行事,勸說阿青同意嫁入李家……而且,還聯系了餓虎寨藍獨眼,讓他搶人。所辦諸事無不妥貼,已然盡力了啊。”
許仲眼中全是哀求。
他做這麽多所為何來,還不是為了求一個前程。聽李同歸的語氣竟然有反悔的意思,他心裡一慌,眼淚都快要落下來。
“行了,行了,你細細想一想,最好在阿青常去的地方,大聲喊上一喊。依她對你的感情,總不可能無動於衷的……這次不弄那麽多玩意了,直接拿下吧。遇見白狐了,發信號進行圍殺。”
李同歸神情也有些懊惱,要不是為了讓阿青心甘情願的答應給自己做妾,誠心輔助自己的修練,哪用得著弄出這麽多攻心之計,直接想個法子偷偷擄到府中強行壓服即可。
這下可好,弄巧成拙,把人搞丟了。
“有一個辦法,一定能找回阿青的,不知該不該說?”
許仲向前,討好的小聲道。
“什麽辦法,若真能做到,不但保你過今年的秀才。明春考舉的事情,我也會傾盡全力為你打點。”李同歸眼火光閃閃。
許仲大喜獻計:“阿青平日裡與村裡人關系都很好,大家待她跟自家親人一般……如果村人有難,她是不可能躲起來不理的。”
李同歸霍然轉頭,定定看了許仲好一會,見到對方那沒有絲毫愧疚的神情,陡然笑了起來:“你是個人才……窩在下河村,實在是屈才了。”
這話聽不出褒貶,不過,聽得出來,李同歸對這計謀那是十分滿意。
他臉色一肅:“傳令下去,把下河村老老小小全都擒拿起來,就說這些村民窩藏盜匪,打家劫舍……並放出消息,三天后全部砍頭示眾。”
破家縣令,滅門令尹,可不是說說而已。
尤其是如今大楚國祚衰微,州郡各擁大兵的當口,這時一縣主管,就是一縣的土皇帝。
做為縣城武力擔當,手下近千兵馬,那是想殺誰就殺誰。
連神靈妖怪都敢動手試試成色,關系到自己實力修為的事情,李同歸哪裡會有顧忌?
殺一些無辜百姓,那是跟玩一般。
阿青靜靜的藏在光幕後面,強行壓抑住心頭的仇恨,調勻呼吸……她知道,這時不能弄出聲響來,不然會害到自己和白狐。
聽到許仲自承是他去聯系得盜匪,她的眼中終於還是閃過極致的痛悔與難過。
這時候還是能忍的。
待到後面許仲獻出毒計,要拿全村百姓的生命來逼自己現身,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怒火攻心,當場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噗……”
“什麽人?”
李同歸厲喝一聲,長槍如同血龍般狂嘯著刺向屋角閣樓。
同一時間,天空星光大亮,一樓雪亮銀光轟然落下,在他身上結出銀色盔甲,煞氣衝天。
破軍星凶煞之氣灌體……
槍芒刺到一半,蕭南布下的那層遮眼銀輝轟然破碎,露出一個女人一隻白狐。
槍芒刺眼,他眼神一亮,身形躍起半空迎上。
一隻爪子探出,在槍刃之上連擊三下,白影如電,就欺近李同歸的身旁。
“呯呯啪啪。”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轟……
李同歸後退七步,一步一個腳印,倒撞在門牆之上,房屋塌陷。
蕭南卻是拉著阿青倒飛而起,立在遠處,冷眼望來。
他的爪子上面,有著滋滋聲響,白煙直冒,透著點點黑光,卻是被煞氣侵蝕了。
“好一個破軍星力,很陰毒的一種力量啊。”蕭南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這還是第一次有力量凌駕於妖力之上,連爪子的鋒銳骨質都有些松軟了。
還有一股陰寒煞氣直衝內腑,消磨元氣。
“白狐,交出阿青,並獻上山神符召,我可以饒你一命。”
李同歸長槍一振,四周二十余精銳親兵弩箭舉起,形成半圓形圍了上來。
他當然有資格這麽說話。
剛剛的交鋒,他雖然稍稍落在下風,速度差了一籌。
但是,對方的爪擊和妖力根本無法打穿自己這身星光凝甲。
而自己的破軍凶星之力,卻能侵入對方體內。
只要多戰幾個回合,此漲彼消,白狐授首只在早晚。
“你想多了,只不過想試試這個世界的天星煞氣到底怎麽回事而已,也不知你哪來的信心。”
蕭南狐臉上閃過一絲譏銷,身上銀輝突然爆漲,就如一輪明月般,透出絲絲金光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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