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也不知道叫喊了多久,針灸或者是中藥泡澡可被我嘗試遍了。現在我與小姐身處在一個安全的城鎮——花柳鎮。之所以會叫這個名字,給我治療的大夫告訴我,他們這個地界得花柳病的太多了。
花柳病被認為是尋“花”問“柳”之病,自然和嫖妓、亂交有很大關系,也因此而得名。這種病從史籍看來,是久已有之,較早有對花柳病醫治記載的是華陀。巧了,給我治病的這位大夫就是華佗的第……代傳人,至於真假也就不用細論了。
今天是給我拆繃帶紗布的日子,命雖然救回來了,身上的傷口也都包扎好了就等時間恢復,唯一令人擔心的還是我的那張臉。也不知道拆下紗布後的臉會變成什麽樣子,只希望不要比以前還醜就好了。
面對著銅鏡,大夫給我揭下來了紗布,出人意料的結果,我竟然變帥了。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
這長相也是令得一旁的小姐大吃一驚,光是從她眼裡流露出來的神情足以看得出來。
擱在以前,打死我都不會相信我會變成這麽帥,都快趕上我養父家裡的大哥了。傷勢是治好了,可是接下來最重要的還是跟狄仁傑與李元芳取得聯系,至於駱賓王那個不講義氣的家夥最好是被流民打死了。
不過猜想之下,狄仁傑他們應該也在尋找我們,從漳州逃離也就得走石碣村和花柳鎮這兩個地方,還是等他們自己找過來吧。
小姐不喜歡拋頭露面,或許這是在大家閨秀的成長環境下形成的風氣。可我就有點閑不住了,如此帥氣英俊的一張臉,此時不出去顯擺一下少女的回頭率更待何時呢?
果不其然,我在街市上行走了幾百米,回頭率百分之百。看那些青樓女子站在二樓的圍欄處對我眉看眼笑,還伸著手帕招呼著誘惑我進去,逛街買菜的婦人們都忍不住對我直流口水。
我嘴裡一直算著回頭率的數量,一個,兩個……一百四十八個……
“喲,這小白臉長得可真俊呐!”
“可不是嘛,這麽帥氣的後生在咱們花柳鎮可真是不多見呐!”
迎面而來兩個穿著光鮮的婦人,打扮的挺好,長相倒也還算湊合,就是這年齡有點忒大了點,都能做我後媽了。這兩個人緊盯著我,阻礙了我的視線,算上她們一共一百五十九個人。
“後生,多少了啊?”那兩女的不約而同的問著我。
“一百五十九了。”我隨聲應道,對她們兩個老大媽著實沒有興趣。
“怎麽還有這個數,沒這個價位啊,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呢?”其中的一個大媽就不樂意了,似乎有點抱怨。
什麽價位?我怎麽沒聽懂呢,我數這回頭率跟她們兩個人又有什麽關系?咦,又有幾個少女在看我。“一百六,一百六十一,一百六十二……”
“得了,得了,你別數了!二百兩銀子可以吧,實在不行你再說個數,我們兩個包夜!”另外一個大媽很是豪爽的掏出了一個鼓鼓的錢袋,足足二百兩銀子,真真實實的擺在我的眼前。原來這兩個富婆把我當成出來賣的男妓了,真是丟人呐!
回到了醫館,由於小姐隨身帶了不少的首飾,大夫照顧的很是貼心。雖說在流民的暴動中丟失了不少財寶,可是余留下來的這些金銀足以夠一個村子十年的收入了。
這個大夫名叫尉遲伽,或許聽起來有些默默無聞,不過他的兒子可是大唐朝開國元勳尉遲恭。不過尉遲恭此人興直豪爽,早已辭了官回鄉頤養天年,現在從事打鐵事業。
這會,尉遲恭老將軍回來了,說是派人知會縣令大人了,但凡遇到狄仁傑一行,便會通知我們的下落。他扛著一頭剛打回來的野豬,足足二百多斤,今晚可有口福了。
“尉遲將軍,我看這頭野豬不如換一個吃飯!”我心中突然想起燒烤了,心想做一頓燒烤再喝點酒豈不是美滋滋。
我生著火,尉遲將軍將野豬肉宰剁了好幾塊,再用竹簽子插上來烤。至於佐料的話,也只能勉強使用香料葉子粉和磨好的辣椒粉了。
果然,用燒烤的方法來吃野豬肉,味道就是別有一番滋味。打小便住在大宅院的小姐也沒有吃過這種吃法,初次試嘗還帶著一些新鮮感和好奇心。當咬上第一口之後,香嫩可口爽滑,真是人間美味。尉遲將軍家裡都是自家釀的米酒和女兒紅,也是香醇勁烈。如果這時候再有一瓶啤酒的話,估計會吃的更帶勁。
“李三,你這吃法倒還挺像蠻夷的粗魯吃相,不過的確很爽,痛快啊!”尉遲將軍吃的也很是開心,似乎很久都沒有這般快樂了。
“尉遲將軍才是好心態,您肯拋棄功績卓卓歸於田園生活,實屬敬佩。”我迎合著謬讚道。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醉酒狀態下的尉遲恭很是大膽的批判了當今的皇上李世民。他揚言一統之前自己與眾兄弟血染沙場,血戰八方平定天下,到頭來家業掙下來了,敵人消滅了,這皇上就要清算內部人員了。他的好兄弟程咬金因為誤看了去吐蕃和親的公主洗澡,便被李世民斬首示眾。其余的兄弟也是背負著各種各樣搪塞的理由罪名,死的死、歸隱的歸隱,留在朝堂之上的沒有一個善始善終。
從尉遲恭的這些話裡,我便感到這個李世民其實與前朝呂後以及後世的明朝皇帝朱元璋都是同一貨色,統一天下之後就是猜疑功臣,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簡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不給人活路。
其實這都在情理之中,即便是戰爭時期,一旦發生了變故,昨日的盟友就會變成明日的敵人。朋友關系往往都是不穩固的,唯有自己獨霸一家才是最為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