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場上,天字第一號班被司馬儀分為兩組,第一組是對蹴鞠十分了解的老鳥,第二組是還沒入門的菜鳥。
司馬老師讓第一組的鳥去教第二組的鳥,這樣他能省事許多,等到他們練得差不多,自己會過去指導。
當然司馬老師是一個非常負責的老師,從沒有人舉報他消極怠工過。
先讓所有學子繞著一圈四百米的蹴鞠場跑了兩圈,熱熱身體,熟絡熟絡筋骨,之後才讓他們開始學球。
而秦余被司馬老師單獨帶走,他們進了蹴鞠場旁邊的小樹林,司馬老師要親自教秦余如何控球。
司馬老師先示范和拆解顛球的各種動作。
然後讓秦余一步步去學,慢慢來,主要是要明白怎麽讓球停在腳上不會掉下來。
“小子,你雖然勇氣可嘉,但如果沒真才實學,那也是和尚買梳子――沒個卵用,這點你明白嗎?”司馬老師提醒道。
秦余一邊練球,一邊點頭道:“多謝老師指導,弟子明白。”
司馬儀很滿意地看看他,心想根據經驗,秦余至少要練到下課,才能馬馬虎虎地將球停在腳上不落地。
隨後,他獨自回到其他學子那裡,準備給學子們好好上一堂課。
怎麽說自己都拿著學院的俸銀,隻拿錢不工作,不是他司馬儀的風格,況且今天是第一節課,要在學生面前做個好榜樣。
當然如果能不工作就拿錢,他還是選擇不工作的。
這一邊,秦余學著顛球,一開始因為這副身體不是原來的那個,體力上也大有不同,所以每次都很難平穩地將蹴鞠停在腳上。
一次次顛起來,又一次次落到地上。
但隨著顛球次數的增加,身體對蹴鞠的熟悉度和控制力也隨之提升。
再加上他先前便是個足球愛好者,當年在大學沒少玩球,非常了解如何同時控制兩個球。
所以除了吹簫這雅號外,還有個稱呼,就是叫做――弄球。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秦余終於能讓球在自己腳上停穩而不落地了。
即使不穩,他還可以在那一刹那,把球顛起來,像踢毽子那樣,最後再讓球穩穩當當地立在腳上。
他高興地像個兩百斤的孩子,想要將自己球技提升的事向司馬老師說。
可忽然又想到若能將剛才老師的動作全部學會,再告訴老師這個好消息,那他只會更高興,更開心的。
於是,秦余下定決心,嘴裡很熟練的默念三聲“嚶嚶嚶”,打開了千度論壇。
這次沒有去水貼,也沒有去更新,即使左下角的消息攔裡,信息提示已經顯示99+了。
他隻是打開相冊,找到自己剛剛啪的司馬老師的照片。
用了一分鍾時間,將這些照片熟記,而後關閉論壇,開始實操:
大花鼓,揚花扇兒,一個蹴鞠踢兩半兒。
左踢,右踢,八仙過海,九十九,一百一。
秦余一邊嘴裡數數,一邊勤奮練習,雖然他把踢毽子的歌謠給改成踢蹴鞠了,但並不影響他的努力。
不知不覺,蹴鞠就像膠水一樣,黏在他身上想下都下不來了。
“一百一,一百二,隔壁老王沒老二。”
“二百三,二百四,天上掉下五個字。”
……
“好,秦兄不單蹴鞠踢得好,連童謠也編得好。”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秦余一面回頭看,一面仍右腳顛球,
“原來是蘇兄,你怎麽沒有跟老師他們一起?” 眼珠子向左右兩邊轉,蘇閑扭頭笑著說道:“我隻是看這邊風景不錯,過來走走罷了,你繼續,不用管我。”
秦余摸不著頭腦,問道:“你不用練球嗎?”
蘇閑道:“這個我從小就玩了,沒什麽難的,但我不喜歡跟其他人一起,所以就……”說完,攤攤手,表示自己隻是無意過來的。
秦余一聽,不服氣了,這小子比自己還能呢,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球技能好到哪裡去。
將球踩在腳下,挑釁的問道:“蘇公子,那可敢與某大戰三百回合?”
蘇閑挺起胸膛道:“有何不敢,正想跟你好好切磋切磋呢。”
秦余點點頭,笑道:“主隨客便,你說怎麽比好,踢來踢去的,總沒意思。”
蘇閑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說道:“不如這樣,我們一面踢球,一面對對子,如果對不出來就算輸。”
秦余想這還挺有趣的,於是欣然同意。
蘇閑突然說道:“不過……”
秦余:“不過什麽?”
“誰輸了,就要答應另一個人一件事。”
“當然沒問題。蘇兄,到時候我贏了,你可別反悔。”
“誰反悔,誰就是大豬蹄子。”
秦余哈哈大笑:“你這比喻有點意思。”
隨後,一根枯枝擺在路中央,兩人各退五十步,而後左邊的秦余開始發球。
一邊左腳顛了五下,一邊嘴裡念道:“一花一世界。”說完,一腳踢過去。
“一世一菩提。”蘇閑頭向後仰,整個身體已經半躺,兩手張開,右腳輕抬,穩穩接住蹴鞠,而後將球踢向半空,“笙簫一曲歌紅塵,羽扇一把謀天下。”
說完,身體輕柔地向前一翻,待球下來時,右腳腳尖正好到了球邊,順勢踢了回去。
秦余本以為蘇閑隻是嘴上強者,沒想到有真材實料,待將來球顛穩,也把它踢到半空。
隻是秦余沒有蘇閑那麽多花樣,他隻是站著,在想如何對得下句。
蘇閑這時在對面略帶嘲諷道:“秦兄,球快下來了,你到底行不行?”
秦余抬頭一看,果然蹴鞠已經到頭上,蘇兄的話問得有意思,自己是男人,怎麽能不行。
接著,立馬用頭頂了一頂,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邊頂邊說道:“終其一生舞槍棒,短斧一柄開天地。”這一句有十四個字,秦余的頭便一上一下的頂了十四下。
說完,開心地把球頂了過去。
“完了……”秦余剛剛隻對出下句,卻忘記給出下一個對子了。
秦余心想要遭,手捂著眼睛,不敢看蘇閑。
蘇閑將球停在胸前,而後胸口向上一挺, 把球挺上高空,“秦兄,你輸了。”說著,球又回到蘇閑的胸上。
“輸了就是輸了,我秦余向來敢作敢當,你說你要什麽?”
蘇閑把球雙手抱在胸上,走到秦余身邊,肩膀擠了他一下,嬌聲說道:“我暫時還沒想好,到哪一天想起來了,再說好不好啊,秦兄?”
“咦,蘇兄剛才這句說出來怎麽跟女人一樣……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一邊心裡默念,一邊退離蘇閑幾步,答應道:“好啊,隻要不是什麽難做的事,我都答應你。”
蘇閑聽了很開心,把胸前的球還給秦余,而後向司馬老師那邊走去。
“喂,等等我。”
秦余跟了上去,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點gay,還很柔弱的蘇閑,居然是個弄球好手。
他那纖細的腰柔軟得就像一條蛇一樣,這可能就是他球技高超的原因。
蘇兄啊蘇兄,你真是個深不可測、深藏不露的人。
秦余心裡給蘇閑定了個稱號――一代球技大師。
哼,你是我要超越的男人。
秦余暗下決心,總有一天他要打敗蘇閑,將其按在地上好好摩擦摩擦。
想著,就一步趕上,手搭在蘇閑的肩膀。
“放開你的手,別擠我。”
“我們是兄弟,擠一下又沒事。況且你剛才也擠我了,我為什麽不能擠回去。”
“不要!”
蘇閑滿臉紅暈地推開秦余的身體,急忙跑走,正心頭慌亂的時候,卻看到前面,有人在向自己班的同窗們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