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寧成心情激動,但仍有顧慮,只見他話鋒一轉,說道:“秦兄弟,我……還是有點害怕,特別是面對那麽多人的時候。”
拿著如此優秀的教案,寧成躍躍欲試,可終究還是因為羞怯而退縮了。
秦余自然知道,他舉起鵝掌在寧成面前晃悠,並蠱惑道:“懦弱的人最終會被比他勇敢的家夥給踩在腳下,只有身上充滿了欲望,欲求不滿,這樣才能變得強大。欲望,能點亮人的心火,你就是缺少了欲望,才一直被那些趾高氣昂的臭家夥給瞧不起。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是你如果不去爭取,那要從哪裡獲得千鍾粟、黃金屋和顏如玉呢?我想你是個有抱負的人,否則也不會屢次落第後,又屢次去考,我說得對嗎,寧兄?”
寧成被秦余說得熱血沸騰,欲望?是的,自己有很多欲望,想考上功名,想要讓拋棄自己的女子看看,當時的決定是有多麽的愚蠢,但……“秦兄弟,你說我能行嗎?我可是屢戰屢敗的人啊。”
“不,你那不是屢戰屢敗,而是屢敗屢戰。”
秦余用鵝掌繼續在他面前晃悠,“人活在這世上,總要做些大事來,否則和鹹魚有什麽區別。如果你連夫子都當不上,連區區幾十個人的班級都畏懼,那何談治國,又何談平天下呢?等你考上功名,要面對的可不止這五十人不到的班級啊!”
屢戰屢敗,被改為屢敗屢戰,這雖然就換了兩個字,但寧成卻能聽出其中不一樣的味道。
是啊,秦余說的很不錯,自己連五十人的班級都害怕,日後又該怎麽面對世人,又怎麽位列朝堂之上呢?
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嘶……這話,以前都沒聽人說過,但聽起來非常能激勵人,特別是讀書人。
秦兄弟啊,秦兄弟,你可真……有才。
寧成被秦余給激得熱血沸騰,抓住他的另一隻手道:“秦兄弟,你是我的親兄弟,從今天起,我一切都聽你的。”
秦余很高興地把他又握緊的手給掰開,剛才的一番話,確實很燃,自己聽了也心潮澎湃,不過,燃歸燃,寧成怕生的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
還好那位光頭先生的一席話刺激了寧成,再加上自己帶來的毒雞湯,秦余相信,寧成寧秀才,他身上正悄然發生一些改變,終有一天,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雖然自己只是想把他當作一張長期的飯票。
“寧兄,話雖如此,可你不敢在大場合說話的毛病還需要改改。”
“那該怎麽辦呢?”
“那你必須學會逼自己,人總是被逼出來的。我手上剛好有本《三國志》,你拿過去,到空曠的地方,大聲地讀出來,喊出來,到晚上的時候,我還會叫上幾個人,讓你跟我們講講三國,以來鍛煉你的膽量。”
一邊說,一邊從身後的書架上把《三國志》遞給寧成,稍後又說道:“凡事開頭難,寧兄,只要你走出第一步,勇敢地走出第一步,那後面的路便會好走許多。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的!”
秦余又給寧成灌了碗毒雞湯,時辰也已經差不多,便先向他告辭,去上下午的課。
兩人約定,等到晚飯時,再到飯堂碰頭。
……
下午的第一節,是諸葛琴魔的課,在課上,諸葛琴魔握著秦余的鵝掌,略微生氣地問道:“聽說你被方繼長那個老家夥給打了?小弟弟,你可真不令人省心啊,
那老家夥,他的戒尺下來時,你難道都不知道躲嗎?” 秦余心道,老師打學生,哪裡敢躲,何況方夫子本來對自己就有成見,只能說運氣不好,被抓個正著罷了。
“唉,你這孩子,太老實了。”諸葛琴魔見秦余默不作聲,以為他是被嚇怕了,於是摸著秦余的頭說道,“放心,先生我會為你討回公道,這老貨,我向來看不起。”
“別……”秦余捂著胸口,立即阻止道,“先生,方夫子他那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學生有錯在先,不能怪夫子。”
唉,這孩子還是太老實,諸葛琴魔拍拍秦余的肩膀,在走回座位前,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給方夫子一點顏色看看。
秦余見琴魔的神情,知道已經不能阻擋,心中仍是痛苦萬分,放在心口的手更加重了。
到下課時候,琴魔早早離去,韓溪和其他學子過來,問候秦余傷勢,秦余舉起鵝掌,說道:“沒什麽的,用了雲州白藥,應該很快便會好。況且上次,不也受過傷嗎,那一回,也是用了雲州白藥,雲州白藥有神效,各位以後不妨試試。”
眾學子:“……”
“秦兄,別再開玩笑了,只可惜這節課不能聽到你的蕭聲,下節課也難和我們踢球了。”韓溪無不歎息。
身邊,有位學子問道:“秦學兄,早上還有中午跟你一起的那個人是不是寧秀才?你怎麽會和他走在一起?”
這位學子突然間的一句,引起眾人的注意,他們紛紛把目光集中到秦余身上, 想聽聽他的回答。
秦余把如何在路上救了寧成,又如何幫他的事,說了個大概,身旁的韓溪表示可以作證。
那學子卻道:“只是寧秀才想要當我們的夫子,我們都覺得奇怪。不過也真是搞笑,秦學兄千萬不要和他走得太近,我怕他會把你影響了。”
秦余聽了,搖頭道:“這位兄台,我先前並不認識寧秀才,也是聽諸位說了後,才知道他的情況。你們都不喜歡他,可是……”
話鋒一轉,停了一秒,再說道:“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想當年淮陰侯韓信,他曾也鑽過他人的褲襠,我們不能因為秀才窮困,便輕視人家,或許他果有什麽真材實料也說不定啊。”
秦余此話一出,有些學子點頭同意,但大部分人卻不置可否,即使寧秀才成了王侯將相,也都與他們無關。
大家關注的是,寧秀才要當鹿山的夫子,要來教授他們,哼,他有幾斤幾兩,竟然想跟他們說教,真是不自量力。
當然,現在不能在秦學兄面前發作,秦學兄明顯被寧秀才給蠱惑了,眾學子在此刻皆安靜了下來。
秦余見他們都不說話,知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隻好再談些別的,直到第二節課開始,才各自散去。
第二節,司馬儀老師非常興奮地走過來,他拍拍秦余的肩膀,激動道:“你行啊,兄弟!”
秦余不明所以,眾學子也聽了一臉懵逼。
司馬儀見此,便將在課余時間,諸葛琴魔如何在山長那裡告狀的事,一清二楚的跟他們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