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洲沒想到,賈公子一直要對付的人,居然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活蹦亂跳,方才還想要招攬人家,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而陸伯楷呢,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秦余的這首詩,其實是說女子哭訴薄情郎,但一轉過身份,卻是有情郎在擔心對方是不是薄幸女,如此一來,又別有一番滋味。
“伯楷兄,不想你會做出如此大作,我等佩服。”
“伯楷啊,你深藏不露,剛才太精彩了,這詩恐怕可以流傳千古。”
陸伯楷的朋友一個個都發出由衷的感歎。
那個若黎姑娘,更是拉著陸伯楷的衣服,“伯楷,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來,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呦~”
眾友人看著若黎紅起臉把呆呆站立的陸伯楷拉出屋子,誰都清楚,接下來,陸伯楷和若黎將會發生什麽。
嘖嘖嘖,伯楷兄,他豔福不淺,今晚他們很有可能會共赴巫山。
友人們無不羨慕,有的還生了些酸水。
對面秋菊社的人都在苦著臉,本來是想給人家碧軒一個顏色瞧瞧,不想中路殺出一個秦有余來。
只有沈從洲一個人清楚,陸伯楷是不可能寫得出如此絕美的詩來的,若是如此,那剛才走掉的秦余恐怕不一般啊。
自己必須要跟賈公子說一聲,讓他提高警惕。
沈從洲想著,隨後便拉著秋菊社的人離開雅間。
……
就在這時候,秦余和韓溪早已經下了酒樓,出門跟在看把戲的韓江會和。
韓江說:“二弟,秦小弟,老子等你們很久了,快,跟我去一個好地方。”
說著話,也沒等秦余他們問,便帶上二人,往西而走,不一會兒,來到一勾欄前。
秦余看著前頭鶯鶯燕燕,正在招攬歡客的大中小姑娘們,問韓江道:“韓大哥,你該不會要我們去逛妓院吧?”
“誒,說的多難聽,你哥哥我今天是為了讓你們兩個小雛鳥知道什麽是女人的味道,呵,不說我的二弟,就拿你秦小弟來說,你告訴我,破身了沒?”
韓江大咧咧地一句話,令秦余頓時羞臊難堪,“韓大哥,你不要小瞧我,告訴你,我和素兒之間,已經……已經……”
下面的話,還是說不出口,他跟曹素最多也就打打鬧鬧,還真沒到管鮑之交的境地。
唉,十八歲啊,還是個雛。
無臉見人……
韓江見此,笑道:“說啊,你再說啊,哈哈,好啦,今晚讓你們開開葷。”
不!
素兒叫我不要拈花惹草,素兒的話,我一直都聽的。
秦余心裡非常抗拒,但身體已經被韓江拉著走了,他是被逼的,一點辦法都沒……
剛剛還打開千度論壇,問論壇裡的朋友,壇友們幸災樂禍,隻說:“兄弟,把地址留一下,我們不會舉報的。”
秦余呵呵,等踏進這家名叫《凝香閣》的青樓,抬眼看時,在一瞬間,便驚呆了。
此處的青樓女子,身材曼妙,自與他處不同,除了身材外,她們身上的衣服布料都非常單薄,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讓人看了,移不開眼。
真是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秦余一邊看,一邊腹誹。
接著,注意到,進來的韓江,他非常輕車熟路地抖了抖褲子。
韓溪呢,和秦余一樣,是被老哥硬拉來的,見到這群姑娘時,身體不自禁地往前彎了彎。
三個人中,只有秦余一個,他是坐懷不亂,不受這些美色的誘惑,旁邊,嚶嚶球正高興地吃著“夜宵”。
“哎呦,韓大爺,你可長時間沒來我凝香閣了。”
對面來了個風韻猶存的老鴇,她熱絡地跟韓江套著近乎,余光掃到秦余和韓溪,笑著問韓江道:“韓大爺,這兩位是你今天帶來的小兄弟嗎?”
韓江點了點頭,“對,快把姑娘們叫來,要好好伺候我的兩個弟弟。”
老鴇聽了韓江的話,如同得了軍令,她把韓江還有秦余兩人,帶到一間奢華的房間。
安頓好三人後,老鴇便出了們,出門前說道:“還請三位大爺稍後,姑娘們一會兒就來。”
韓江頷了頷首,秦余和韓溪面面相覷,他們在寧州也有去過醉月樓,但那只是為了參加詩會,而且,在寧州時,最多也就嘴皮子上說說,沒想到今天,動真格了。
秦余有些害怕,還有點踟躕,自己的第一次,不想這麽早地就給交出去。
可該怎麽辦呢,來都已經來了。
……
恰好這時,對面陰暗的角落裡,正有兩個人在盯著他們。
“他便是秦余?”
“是的,老大,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
“來,這有一瓶藥,塗抹到杯子上,記住要把這杯子親手放到那人面前,杯子上的藥,名叫陰陽合歡散,呵呵,中者即使不能金盡人亡,也叫他明日起不來床。”
“老大,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殺了不就好嗎?”
“你不懂,這叫殺人於無形,等他猝死之後,沒人會懷疑我們,也沒人會找凝香閣的麻煩,因為他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大家只會說有辱斯文,更不會對其產生任何同情。”
“老大, 他是如何得罪賈公子的?竟然要用這種辦法對付。”
“這你就不用管了,快點做事,不要耽誤了。”
“是。”
有個小廝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上端著盤子,不急不慢地朝秦余的房間走去。
轉角的地方,有一個身著華麗衣裳的公子哥,在剛才兩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全程聽完他們倆的談話。
他默不作聲,心裡嘀咕,“好難辦啊,要不要告訴對面的人,可是這時也已經來不及了。不過,陰陽合歡散,那東西好像沒什麽作用吧?”
他搖了搖頭,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間,屋子裡,十來個凝香閣姑娘,脫光了衣服,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床上聊天。
當看到這名公子時,一個個都怨聲載道,“小侯爺,我們好冷。”
小侯爺心頭狂汗,你們冷,我更冷。
他把眼睛往對面的房間望去,剛才的小廝已經到秦余他們那兒了。
作為局外人,自然不好去管。
只是等他看見對面那長得最俊俏的公子哥,喝完那杯塗著陰陽合歡散的酒後,整個人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時,於是心底開始打鼓……他難道跟自己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