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完主意,便以時間不早,該回去了的為借口,和太子他們告辭了。
北方的戰事,現在還和他這個小屁民無關,他只不過想當一條鹹魚,家國大事一點都不想插手,更不想卷入什麽政治漩渦之中。
而房間內,太子殿下以及其余人等,被秦余的計策給震驚了,一個個的都陷入了沉思。
“推恩令?”
太子抬頭第一個發出聲音,他看了眼燕王。
燕王點了點頭,用拳頭狠狠砸了下手掌,興奮道:“是這個意思,皇兄,只要我們按著秦余所說的行動,不出三月,那孛爾隻斤部落必出亂子,到時候,小弟願意率軍北上,‘幫助’鐵木真他處理內部的亂子,屆時,想必他會好好感激我的。”
太子也和燕王一樣興奮,不過,他還想到其他方面,只聽他道:“呵呵,四弟我們不僅如此,還可以用在京草原三王子的力量,聯系那些已經被鐵木真控制住,或投降於鐵木真的草原部落武將,煽動他們作行刺、再次反叛等事。
還有,孛爾隻斤現如今已不是一個小部落了,這裡頭除了他們族外,還有其他不同的部落,既然是混居,部落間必然會發生些不小的摩擦,我們可以利用這些摩擦。”
太子說這些話的時候,頭還跟著點著。
房間中的官員們聽後,無不讚歎,有人舉起大拇指,說道:“妙啊,殿下,你這招比秦余的更狠毒。”
太子擺擺手,笑道:“其實,推恩令這個辦法,我們早該想到,只是大家許多年來,都是用軍隊說話,很少采用計策了。這個秦有余,嗯,孤看就很不錯,以後啊,可得好好讓他為大周出力。”
眾人一聽,太子對秦余竟如此重視,這小子未來的前途恐怕是無可限量了,就算他沒有中狀元,也會得到太子一派的另眼相待。
燕王因為和秦余之間有一絲微妙的關系在,除了秦余的能力外,他更希望秦余能在未來,奮鬥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
然而秦余並不清楚他走後,太子和燕王對他生出的別樣想法。
他走在一條熱鬧的大街上,現在想的是,早點回家去,還有一些成語沒教曹素呢,記得這幾天來隻學了管鮑之交、同道中人、古道熱腸等比較簡單,通俗易懂的成語。
秦余的夢想是跟曹素一起實驗一下,什麽叫做一步到位,但曹素矜持,對於這個,是一點都放不開啊。
“秦哥哥,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啦?”
想曹素,而曹素到。
就在這時,曹素和曼兒正站在對面朝他招手。
“你們怎麽走到這裡來了?咦,對了,給你們的燈籠,哪裡去了?”
曹素她們手裡空空如也,秦余不禁奇怪,難道已經放好了?
曹素解釋道:“剛剛出門前,陸公子和韓公子到家裡來找你了,見你不在,卻看見前廳放著的一個燈籠,便借了去,說是參加什麽詩會。當時見他們走了,便想著和你說一聲,所以處理完家中瑣事後,便和曼兒一起過來了。”
呃……這個詩會,應該京城每年一度的上元詩會,地點還是在京城最大的青樓萬玉樓舉行。
京城四大社團,都會參加,而自沈從洲死後,一家獨大的秋菊社就此一蹶不振,今年的詩會榜首,花落誰家還未可知。
碧軒社自從有了自己幫忙,水漲船高,上次的除夕詩會已經穩穩壓住秋菊社一頭,而這上元詩會,陸伯楷當時信誓旦旦說志在必得。
只可惜,秦余早就厭煩了這些無聊的聚會,他們再怎麽請求,自己也是斷然拒絕。
可沒想,陸伯楷並沒有死心,竟又到秦宅來邀請了。
“我畫了五個燈籠,想必他們拿的那個燈籠上有什麽詩詞正好合了今晚詩會的主題吧,素兒你跟我說,他們拿走的是哪個燈籠?”
曹素仔細想了想,說道:“妾身記得上面有一顆柳樹,柳樹之上還有一輪圓月,月亮之下,一個女子正在低頭啜泣。”
“哦,原來是那首。”
秦余想起來了。
“秦哥哥,你那首詩寫得什麽,還有這畫上面有什麽故事嗎?”
曹素有些好奇,秦余道:“當然啦,這幅畫的故事,說起來也挺淒美的,還有那首詩……走,我們邊走邊說。”
秦余挽著曹素的胳膊,他打算先給這個小姑娘,講一下故事,而後一步步地進行他的成語計劃。
……
而同時,萬玉樓內正舉行上元詩會。
秋菊社的三名解元看完高台上的題目後,馬上奮筆疾書。
身旁的賈公子在他們耳邊說道:“我已經派人查了,今天秦余沒來,他去太子那裡,不知什麽事情,總之今晚,你們必須給我贏!”
吳瑞點頭道:“既然秦余不在,那碧軒社不過就是沒了牙的老虎,公子我們不怕,這局秋菊社穩贏了。”
“是的,吳兄說得非常有道理。”
其余兩個解元同時點頭,秋菊社的人更是激動起來。
碧軒社的人面面相覷,他們早已聽陸伯楷說過,秦余有事沒來,所以今晚只有靠他們自己了。
“大家別擔心,就算沒有秦兄弟,我們還有伯楷和介溪兄呢。”
有個碧軒社成員朝不遠處正寫詩的陸伯楷和韓溪努了努嘴, 這時候,他看見陸伯楷的腳邊上放了一個燈籠,燈籠之上赫然有一首詩,詩的內容讀起來非常順口,又有深意,令其不知不覺讀了好幾遍,“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曹素品味完這首秦余的生查子後,有些悵惘,想到的是,秦余有一天會不會離開自己,和那蘇姑娘一起雙宿雙飛。
如果這樣,她要怎麽辦。
到了臥室,秦余想跟她親熱,可曹素卻怎麽也無法從剛才的詩意裡脫離出來。
秦余開始善解人意了,抬眼看了下曹素,奇怪問道:“素兒,怎麽不高興了?”
曹素深情地望著她,終於,要把心裡一直埋藏著的想法,和秦余說了。
攤牌就攤牌吧,她可不想到明年,淚濕春衫袖了。
秦余已經把曹素壓在床上,而曹素呢,卻道:“秦哥哥,我有話要跟你講。”
“什麽話,你說吧。”
秦余看著她,房間內有些曖昧,他的眼裡充滿柔情。
“就是你和蘇……蘇姑娘的事。”
秦余聽後,渾身一震,整個人立馬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