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不是個奸細吧。
秦余瞧周倍拿出一份地圖,立馬叫嚶嚶球拍下來傳給他看。
不看還好,一看便嚇了一跳,桌子上的竟然是安州城的城防圖。
這個周倍是鐵木真派來的?
秦余見他正在臨摹圖紙,覺得此刻必須和燕王說一聲。
可現在怎麽辦呢?
該要如何開口,總不能說自己注意到周倍的異常了吧。
秦余回想了下,忽的腦袋一亮,想起周倍剛才進書庫時對那兩名侍衛說的話。
他想自己不如將計就計。
於是,走到燕王面前。
燕王此刻正在看兵器架上的長槍,不一會兒拿過來揮舞了一下。
旁邊的兵部官員給他喝彩。
秦余過來了,對燕王道:“王爺,兵部除了這武器庫外,還有哪些地方呢。”
他的眼裡透著好奇。
兵部尚書看著他,不禁有些頭疼,如果對方只是一般的官員,他會當場怒斥回去。
王爺在此,你好好在旁邊跟著就是了,問個屁啊問。
可他不敢啊,對方是燕王跟太子寵信的人。
燕王寵的人,他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代替燕王回道:“秦侍郎,兵部包含的地方可多了,除此之外,還有各官員所住的班房,以及存放重要文件和圖紙的密庫。”
秦余接著道:“下官不久後就要去安州了,不知這安州的地形圖能否給下官看一下。”
如果是別人,刑部尚書可以直接拒絕,可對面是秦余啊。
他暗罵了一聲佞臣,隨後笑道:“有啊,本官這就派人給你取來。”
秦余搖頭道:“下官正想參觀一下兵部,怎麽說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兵部尚書內心腹誹,誰跟你是一家人,只是道:“好啊,那殿下還有秦侍郎請跟本官來。”
尚書姓簡,簡尚書領著路,帶他們往前走。
秦余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這才安全地放了下去。
而跟著後面的其余官員,對秦余的怨恨又加深了。
這算什麽兵部侍郎,簡直就是一頭闖進兵部搗亂的狼嗎。
秦余沒有注意後頭的眼神,他根本不需要在意這些。
在他們往密庫走的同時,周倍正膽戰心驚地臨摹地圖。
他總感覺背後有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可回頭看的時候,什麽都沒有。
呼
他歎了口氣,安州城防圖總算畫好了。
吹了吹還未乾透的墨跡,周倍將原來的圖紙收好。
恰在這時,外頭傳來了聲音。
“見過王爺,見過尚書大人。”門口的衙役彎腰了。
周倍聽到這個聲音,登時嚇了一跳。
又見外頭黑壓壓的,站滿了人,暗道一聲不好。
他記得尚書親自策劃的燕王參觀圖並沒有密庫這一項啊,怎麽會
可這時,已經不是想的時候,出是出不去了,他得馬上躲起來。
躲哪呢?
周倍四周看了看,發現書架後頭有個帳子,他想也不想得便躲進帳子裡面。
按理說,這個位置十分隱秘,除非是有心人,不然誰也注意不到的。
收好已經乾透的圖紙,說時遲那時快,周倍一個閃身便躲了進去。
恰好,同一時間,庫房的門被打開了。
簡尚書對門口的衙役道:“哦?你們是說周侍郎來過了?他來幹什麽?”
衙役回道:“他說王爺要看地圖,所以便進來了。”
“什麽?豈有此理!他現在在哪?”
衙役往屋裡指了指,“周大人他還未出來。”r />
周倍一聽,暗道不好,千算萬算,他竟把自己給算進去了。
簡尚書這時候已經怒不可遏,他大步走了進門,大喝道:“姓周的,你給本官出來,別以為躲著,本官就找不著你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哪裡有周倍的身影,不禁又回頭問衙役道:“你說周倍就在房裡,可人呢?”
衙役也有些奇怪,向裡頭望了望,擺手道:“小的也不知道,或許是藏起來了。”
簡尚書點了點頭,又喊道:“周文軒,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偷圖,有本事出來躲啊!”
周倍,字文軒。
此刻,他額頭冒汗,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bs,只要有人敢上前,他就一命抵一命。
秦余和燕王他們都進屋了。
簡尚書再次仔細看了看,發現書架後頭的帳子下多出一雙黑色鞋子。
“好啊,老子找到你了。”
在周朝,文官總是位居高位,而兵部下轄的雖都是朝廷的將軍,但尚書之類的還是人多。
簡尚書就是進士出身的,他在兵部幹了多年,因為經常和武夫打交道,所以平常也比普通的文人多了一些粗鄙的習慣。
此刻,他開口大罵。
而後,往周倍的方向走來。
嚶嚶球一直跟在周倍身邊,她已經將周倍懷有bs的事情告知秦余了。
秦余從嚶嚶球那見到周倍已經抬起了拿著bs的手,為了阻止悲劇的產生,他當機立斷,跟了過去。
簡尚書沒有任何防備,就在要到的那一刻,一柄閃著亮光的bs正朝他胸口而來。
“大人小心!”
秦余一腳踢開周倍的手。
簡尚書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周倍竟危險至此。
剛剛是自己粗心了,沒有想到這一層。
正打算看清是誰救了他時,卻見前頭秦余已經三兩下地將周倍製服了。
“秦有余,沒想到會是你。”周倍一臉憤恨,早有衙役跑過來,將他五花大綁了。
衙役從他懷裡取出了安州城防圖。
燕王看著這一幕,大怒道:“周文軒,你是受誰的指使?”
周倍看了看諸人,而後冷笑一聲,接著嘴角開始流出黑血。
燕王身後的官員上前一看,探了探他的鼻息,而後對燕王道:“殿下,他服毒s了。”
燕王沒想到還沒問清楚,人就已經死了。
他不由怒道:“給本王查,好好地查!”
“諾!”
差役們將周倍的屍體拖了下去。
兵部官員們十分詫異地看著死去的周倍。
他一個兵部侍郎,三品的大官,到底為了什麽要盜地圖呢?
這時候,他們又把眼光往秦余身上射。
果然,翰林院的同仁說的不錯,這秦有余就是禍水啊。
走到哪,死到哪。
哪個官吏成為他的同事,就得遭遇不測。
翰林院的官員如是,我兵部的官員也如是。
上一回,那翰林院的侍讀不是死了?這一次,我們的侍郎也死了。
上一回,工部尚書關進監獄了,而我們的尚書大人,也險遭不測啊。
秦余並不清楚自己的同僚如何編排他,只是走到簡尚書面前,輕聲問道:“大人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