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樓被開封府的人帶走了。
走的時候,非常安靜,沒有失去京城權貴該有的風范。
賈太師心疼了,他下朝的時候,立馬就往周皇的丹爐出發,他要找陛下評理,讓周皇為他出面解救自己的兒子。
太子在太極殿外,看著遠去的賈太師,心裡樂了,嘴角彎起,對站在身側的秦余說道:“秦有余,你乾得很好。”
秦余沒有說任何話,此時此刻,他更想回家。
跟太子辭別後,便和王賢人一起出宮了。
賢人在路上,對秦余是千恩萬謝。
秦余擺擺手,舉著拳頭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其實當時也沒想太多,就是不想看著大人你一直被欺負。”
王賢人自從金鍾案開始,便一直背負著不義之名,再加上自己女兒被賈家所害,可以說是這世上最無奈的人了。
但今天,秦余為他出了口氣,哪能不感激呢。
又想起當年在鹿山的搭救之恩。
眼裡的淚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拉著秦余的手說道:“秦兄弟,以後不論有什麽差遣,跟王某說一聲,王某上刀山下火海,都給你辦到。”
秦余覺得王賢人還是太客氣了,而且大庭廣眾下拉著他的手,像什麽樣子。
還有,他也沒什麽地方需要王大人的。
很快,兩個人聊著天,秦宅便出現在了眼前。
“大人,要不要進去喝一杯?”秦余伸著手邀請道。
王賢人搖了搖頭,堅持道:“這幾天被我女兒的事情煩著,王某要先回家休息休息,就不打擾兄弟你了。”
秦余不好勉強,目送賢人遠去後,才獨自往宅子裡走。
曹素這些天,因為身懷有孕,所以很少出門。
她一直在家守著,
自從秦余打了賈東樓開始,她便日夜難眠,還好今天秦余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秦哥哥,到底怎麽樣了?”曹素從前廳走過來,拉住秦余的胳膊,輕輕問了一句。
秦余低下身子,耳朵貼著曹素的肚子。
自曹素懷孕以來,他便很喜歡這樣做。
“我能聽見聲音,她好像在喊爹。”秦余高興地抬起頭,望著被某物擋住半邊臉的曹素。
和秦余日日夜夜地耕作,所以不足道的地方,也越來越有規模。
曹素摸著秦余的臉,甜蜜蜜地笑道:“亂說,孩子怕還沒成形呢。”
秦余拉著她,往前廳走,邊走邊道:“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素兒我打算請幾天假休息一下,也好陪你一起走走。家裡除了小六雪雁外,沒有一個人,怪冷清的。爹他又要照顧祖母,你懷有身孕的事情已經寫信告訴他了,就不知會不會上來。”
秦余的話,曹素聽了,感覺很溫暖,只是握著秦余的手拒絕道:“秦哥哥,你做官沒幾天就請假,恐怕傳出去對名聲不好,而且素兒這裡每天都有事呢,不覺得孤單。”
秦余笑了笑,知道曹素的好意,可他在翰林院真的無所事事啊,如果能請假,那便請假好了,反正他不缺錢花。
只是不知道,翰林學士批不批準了。
賈府中。
賈太師在前廳不知已經摔碎多少茶杯了。
莫先生站在一旁,不敢多說一句話。
賈太師摔完茶杯,憤恨道:“秦有余啊秦有余,老夫跟你沒完!”
他本來去丹爐要見周皇,可沒想人家連理都不願意理他。
所以,幸懨懨地回來了。
一回來,就是摔杯子。
賈公子見此,也不阻撓,而是叫人給他祖父準備更多的杯子。
賈東樓進牢房後,整個京城開始騷動了。
群眾們對賈家本來就恨之入骨,而今能見到這樣,沒人不拍手稱快。
不過,大家議論最多的還是秦余。
如果沒有他,那賈東樓的案子就永遠都不會發。
原來,那天打賈東樓一拳,是真的事出有因。
茶坊,酒館裡坐著的人們對秦余豎起大拇指。
更多的人走到大街上,歡聲笑語,成群結隊的,好像過節一樣。
某處的酒樓包間上,卻有人沒像他們那樣高興。
為首的便是翰林院的學士吳大人,身邊分別坐著侍講李大人,和五經博士周大人。
因為秦余太過跳脫,本來非常清閑的翰林院,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周大人道:“吳大人,這狀元郎可真不簡單,來我翰林院不到兩個月,一個侍讀沒了,一個工部侍郎也跟著沒了,外界的傳聞可厲害了,說我翰林院是藏龍臥虎之地,千萬惹不得。”
吳學士苦笑道:“唉,這也是本官預料不到的,本以為來了個幫手,卻不想他如此厲害。自從那天太子來了後,本官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排他的工作了。”
“要不這樣。”侍講李大人在旁建議道:“我們可以讓他休息,想休息幾天,便休息幾天,而且還照拿俸銀,只要不再把翰林院弄得雞飛狗跳便行。”
周大人呵呵一笑,“李兄,你想太多了,就算學士大人同意,那小子恐怕也不同意。”
李大人好奇問:“怎麽還有人會不喜歡休息?”
周大人道:“人家現在是太子身邊的紅人,自然要在殿下面前多多表現一下。”
“在下不敢苟同啊。”
“你不信也沒辦法。”
兩個人開始爭論起來。
而吳學士比較同意周大人的觀點,像秦余這種剛冒出來的年輕人,最喜歡表現自己了。
因此,吳學士又開始愁眉不展起來。
他心裡不知有多希望秦余明天便能不用來了,只可惜啊。
秦余並不知道會有人在背後這麽議論自己。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的,他便去了翰林院。
今天說什麽也要把假給請下來。
雖然請假後,沒有工資拿,可他秦余是那種喜歡錢的人嗎?
不, 就算翰林學士答應帶薪休假,他秦余也不會同意的。
“好啊,令夫人有喜,真是可喜可賀。”
翰林學士吳大人的書房中,待秦余說出自己請假的理由,吳大人的眉毛便立馬舒展開來。
他點了點頭,說道:“你想請多少天?”
秦余算了算,請太久也不好,“半個月如何?”
他在想,半個月後,曹老爺如果願意來,或許就到京城了。
吳學士卻道:“半個月太少了,本官可以給你三個月的假期。而且俸銀照發。”
秦余怔了怔,“怎麽可以這樣。”
“哦?你不願意?”
“不,其實我”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