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銀道人被五花大綁,秦余向護院們說明,此人是個淫賊後,大家恍然大悟。
有護院說道:“前些天,鎮上有一對男女無故失蹤,後來在小樹林找到了他們的屍體,當時兩人都是衣不遮體,死狀慘烈,據傳是一個淫賊乾的。”
秦兄點頭道:“是了,就是他,上個月還擄掠過一個女子,大家晚上一定要把他看好,明天送官法辦啊。”
眾護院頷首同意,兩個力氣大點的把銀道人扛起來,往柴房走去。
銀道人一路上一邊罵,一邊恐嚇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師兄是誰嗎?竟然敢得罪我,日後有你們好看的。”
“到底怎麽回事?”
銀道人的事,也驚動了還沒上床休息的陸山長,他趕過來,身後還有方夫子他們。
秦余把事情經過告知於他,山長了解道:“這麽看來,是我們疏於防備了,讓這種宵小混進來,山中還有女眷,她們的安危算是最重要的。最近世道不太平,大家千萬要小心,我明天就遣人去報案,諸位先早點睡吧。”
山長說罷,還去了柴房那,囑咐兩位護院,晚上辛苦些。
秦余送曹素回客房,陸菁菁一路跟隨。
在路上,秦余問她是不是剛才就已經發現賊人了。
曹素如實回答,秦余問道:“那你剛才說的故事,是真的還是……”
曹素看了眼陸菁菁,道:“當然是真的,我怎麽能騙你。”
陸菁菁不明所以,問道:“什麽故事,能講給我聽聽嗎?”
曹素秦余相互望了一眼,一起搖頭道:“不能。”
陸菁菁泄氣道:“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聽呢。”
虎女患得患失,她心中有結,秦余想到這點,立即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在聊我的那個話本。要不我明日跟你講一段,嗯,這個故事可能有些恐怖,不適合大晚上講呢。”
陸菁菁點點頭,面露期待。
等送完曹素和陸菁菁,秦余才獨自回到屋裡。
屋內,小六鼾聲依舊,如此能睡,倒令秦余有些好奇。
他湊過耳朵,小六正在夢中囈語,“杏兒,杏兒,不要這樣,我已經有小陶了……啊?小雪雁,小雪雁,你聽我說。”
秦余:“( ̄□ ̄;)”
他曹小六倒底惹了多少女人,前面兩個人名自己知道,只是這個雪雁,又是何人?
這一刻,秦余覺得小六比自己強多了。
……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中午,寧州府的差人便上了山來。
在鹿鳴台,他們用鎖銬將銀道人困起來,身後是寧州府的刺史,秦余上次在王賢人案子時見過,看到他來,想起現如今也已過去快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知蘇嫻她們怎麽樣了。
走過去,很有禮貌地拜了拜,把自己的問題向他說出,那位刺史回答道:“嗯,王大人他們早就安全抵京了,你們的那位包大娘也很快要回來。至於跟著大人的那兩個女子,好像到京城後,就直接坐車去往安州了。”
原來如此,秦余聽後,便放心了些。
“對了,你便是秦余秦公子了?”
那刺史問了一句,秦余點點頭,刺史便從懷裡拿出一封信,是蘇嫻寫給他的信。
秦余收好,向刺史作揖以表感謝。
那刺史擺擺手,笑道:“無妨,我家老二正和你們一起上學,我從他寫給我的家信裡聽說過你。”
“您兒子,
敢問是?” “父親,父親,上次你來了怎麽也不知會孩兒一聲。”
就在秦余發問時,韓溪從不遠跑來。
“別跑,都多大了,還這麽沉不住氣。”那刺史輕微訓斥了韓溪一句。
秦余站在一旁,心中駭然。
“父親,這就是我時常跟你提起的秦兄了。”韓溪指了指秦余。
那刺史點頭:“嗯,看起來一表人才,不愧是個讀書人,聽說上次那個殺害王大人的凶手也是你找出來的,而這回你又抓住了采花盜,真是為百姓做了件大好事,一會兒,我回去,便向朝廷請功表彰你。”
秦余聽後,推辭道:“這都是大家的功勞,學生我什麽都沒有做。”
刺史握住秦余手道:“不不,我寧州出了大才,那是我寧州的光榮,如果不表揚你,那別人豈不是說我這個刺史臉官都不會當,埋沒人才了嗎?哈哈,快過年了,聽我老二說你也住寧州,嗯,下次啊,到我家裡來玩啊!”
秦余連道客氣。
韓溪聽了後,頂嘴道:“父親,不要成天老二老二的叫,多難聽啊。”
韓刺史拍拍韓溪的頭道:“瓜娃子,讀個書便成氣候了?哼,老子就叫你老二,老二老二。”
韓溪一臉無語。
秦余在旁抿嘴笑了笑。
韓刺史教訓完兒子,就朝他們告別,在回去的路上,嘴裡還念叨著,“哎呀,快過年了,老子我今年好像還沒乾過什麽特大的事……”
秦余拉著韓溪的肩膀,兩人一同走著。
他吃驚於韓溪的身份,韓溪向他說明了自家的情況。
韓溪他是秦州那邊來的,因為父親的原因,便來到寧州生活,而這一住便是十年。
“唉,我這父親,哪裡都好,就是喜歡在人前,老二老二地叫我,我聽了好無奈的,你說是吧,秦兄。”韓溪介紹完自己的家事,向秦余吐露自己無語的地方。
秦余呵呵一笑,“刺史大人看起來很豪邁,你應該珍惜,瞧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韓溪聽了,抱歉道:“秦兄,我不該說這些話的。 ”
“沒事,我不當真……咦,前頭的不是寧成嗎?”秦余指著前面正向他們走來的藍衣書生。
寧成自從當上夫子後,兢兢業業,當改掉怕生的毛病後,上課,講義,都不會怯場。
學生們也漸漸開始喜歡上他。
連書院的其他夫子都誇他能乾。
秦余與韓溪走過去,寧成見到他們,激動起來,他拿出二兩銀子,遞到秦余手中。
秦余迷茫道:“這是……”
寧成解釋說:“秦老弟,難道忘了我們間的約定嗎?”
“哦!”秦余恍然,“不過二兩會不會太多了,寧兄你還是收好吧,要過年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雖然二兩銀子,說多不多,但怎麽著,都是寧成自己賺來的血汗錢。
上次說過,有工資,兩人五五分帳,可是現在,秦余有點不想要了。
他,寧成,恐怕比自己更需要錢。
都奔三的男人了,應該存點錢娶媳婦。
寧成見此,故作生氣道:“秦兄弟,你這是瞧不起我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的還是你的,哼,是不是在外面得了些銀子,到如今已經看不上寧某了?”
秦余連忙搖頭,“我哪敢啊。”
寧成把銀子塞給他道:“很好,不敢就把銀子收好,過年,哪裡都需要使錢。”
秦余很不好意思,隻好勉為其難地收下。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秦余便回到房裡,他拿出《聊齋志異》的十萬存稿,打算去鎮上試一試,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