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顏和魔障了嗎?”
“聽說有人故意要他們輸,好像雁蕩書院的背後有個大靠山?”
“不對,聽說是尼山的山長最近和自己的學子關系沒有處好。”
“別瞎猜了,安靜看比賽。”
場外,觀眾們議論紛紛。
場內,裁判宣布第一局雁蕩書院獲勝。
一語畢,賽場東西兩邊各豎有一根旗杆。
東邊那根屬於雁蕩的旗杆上,一個大紅燈籠正順著杆子往上,它隨風擺動,證明著雁蕩書院的勝利。
第二局,比較的是畫。
以此類推,詩、樂、禮。
觀眾們見到,從第一場顏和的比賽開始,事情的發展令人怎舌。
畫局上,題目是百花爭豔,顧名思義,就是看誰畫的花多,畫的花豔。
雙方畫完後,裁判親自上去數,以雁蕩山這邊的人隻畫出了三十多隻。
尼山這邊,八十多朵鮮花,品種不同,姿態各異,而且栩栩如生,裁判見了也暗自稱讚。
誰勝誰負,高下立判。
“哈哈,這回總能贏了。”
觀眾們心中篤定。
正當大家以為尼山要贏的時候,那尼山學子當場把畫筆一丟,整張畫刷刷刷,被撕個粉碎。
他還當眾說道:“不好意思,畫得好差,我看了太尷。”
嘶……
尼山書院在搞蝦米?
這個結局,讓觀眾們不敢相信。
“今天的尼山,難道集體發昏嗎?”
“雁蕩書院,以前可是名不見經傳,今天這樣,可見剛才說的黑幕是真的。”
“如此明目張膽,是誰?”
“我們不要看這樣的比賽,我們要公平!”
“黑幕啊,我們要公平!”
“公平,公平……”
“公平,公平!”
賽場外,群情激奮。
某處,有個人站起來,憤怒道:“那個陶文澤,他在幹什麽?”
陶山長坐在主席台,冷汗直冒,難怪他們再也不敲門了,原來是這樣。
隨後的比賽,正如觀眾們所料。
尼山書院的學子,以壓倒性的優勢,在就要贏的時候,突然認輸。
特別是“禮儀”那一場。
參加比試的是,有寧州第一棋手之稱的唐宇。
他上場的時候,笑嘻嘻的,把對面的雁蕩學子看得發虛。
比試一開始,唐宇就做出驚人舉動,他九十度大鞠躬,說道:“仁兄好厲害,小生認輸了。”
裁判:“……”
雁蕩書院:“……”
觀眾:“……”
主席台上的人:“……”
唐宇一反平時暴躁的模樣,將賽場內外的人雷了裡焦外嫩。
“黑幕啊,這場比賽簡直就是個笑話!”
“勝之不武,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觀眾們不滿意,有的人更是直接站起來走了。
整個賽場一片混亂。
裁判員別無他法,只能宣布雁蕩獲勝。
然而,沒有一個人為此喝彩。
雁蕩學子們臉紅紅的,雖然勝了,但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
觀眾席上的秦余見到後,和韓溪道:“該輪到我們了。”
韓溪點頭,兩人站起來準備就走。
“公子,公子……”
這時,身後頭,小六跑了過來,他對秦余說道:“公子,我剛剛一直站在外面,看到因為尼山輸了比賽,
再加上有黑幕的消息流出,所以雁蕩書院的賠率變低了,是很低的那種,而且沒有一個人買雁蕩贏。 “而我們鹿山的賠率似乎有升高的跡象,大家都把注投給了我們。”
秦余一聽高興道:“好小六,繼續出去看看……”
韓溪不明白意思,問道:“秦兄,你們在幹什麽?賠率?難道這次比試,你別有目的?”
秦余笑了笑道:“無他,無他,快點走吧。”
鹿山書院的人走進賽場,在和尼山書院的人擦肩而過時,尼山的顏和跟唐宇,拍了秦余與韓溪的肩膀一下。
他們說道:“靠你們了,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秦余韓溪對望一眼,向尼山諸人投以微笑。
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敵人。
化乾戈為玉帛,是統一戰線上的盟友。
雁蕩書院的學子早在那裡等候,他們坐在長凳上,看到鹿山的人,一個個都無所畏懼,尼山能輸,你們鹿山也不例外。
雖然不光彩,但都這樣了,那還能怎樣。
場外的觀眾看到鹿山來了,無不激動,大喊著,“鹿山,不要讓我等失望!”
“不要學尼山,我們永遠支持你們!”
“鹿山鹿山……”
“……鹿山鹿山……”
有離席的觀眾看到鹿山的人進來,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們想要看看,這個鹿山是否也像尼山那樣,向什麽靠山妥協。
“哼,尼山他們都順從我們了,你們鹿山難道敢摸老虎的屁股嗎?”
等雙方的人站在一起,有大膽的雁蕩學子嘲諷說了一句。
秦余沒有理會,只是隨口道:“鹿鞭,虎鞭,嘶……好東西啊。”
他一直想著給論壇弄腰子的事,心裡頭還有些思念那位此時不知道在哪裡的銀道人。
裁判清嗑一下,走到兩書院中間,他向兩院說明了比賽規則,片刻後,就讓還沒輪到的人坐到邊上的長凳上。
第一場比試,和尼山那個一樣,比較誰的書法高超。
但這一回比賽的主題又有不同。
主題是鐵畫銀鉤。
而要默寫的是司馬遷的《報任安書》。
鐵畫銀鉤,要求參賽的二人手拿用鐵做成的筆,在一塊很大,豎著放的大理石上刻字。
這一來考驗他們的書法,二來也考驗他們的腕力。
在裁判說開始後,鹿山的學子已經開始寫的,而這個學子的出現,令誰也沒有想到。
當那天在鹿鳴台決出參賽選手時,所有人都驚訝,這個人居然也會參加尼山比武。
“真厲害啊,這個馬遠才。”
鹿山長凳上,秦余翹著二郎腿,他嘖嘖嘴,驚訝於馬遠才的腕力,即使單身多年,恐怕也趕不上喜歡打仗的人。
“球踢得好, 書法也強,要不是太孤傲了,我真的很想和他做個朋友,一試長短。”
“西涼的馬家,沒想到他會來。”
觀眾席某處,那個負手而立的男子也同時詫異。
馬遠才,他此時正在用著力氣,一篇《報任安書》快要寫成。
他一邊寫,一邊心中嘀咕。
其實一開始,他也不想來的,可地字班的人卻說,“你馬遠才那麽能,為什麽不為我們班爭爭榮耀,那個黃班的王澤都上了,難道說你還比不上王澤?”
“上一次的教訓難道忘了嗎?這一回可不能輸給天班的。”
馬遠才此人雖然孤傲,但他很容易被激。
激將法在他身上,可謂是百用不爽。
“我才不去!”
馬遠才那時說的果決,可等到後面,報名的名單上,赫然有他的名字。
此時的他已經寫完《報任安書》。
對面的雁蕩鳥人,才寫了一半。
那人雖然沒寫多少,可是早就大汗淋漓。
而馬遠才呢,他是輕輕松松,只是拍拍衣服上的塵土,一點兒都不覺得累。
場外的觀眾,他們見此,心中想,這一次,那個看起來像潘安一樣的男子,應該不會認輸了吧。
馬遠才心中也知道這次比賽的黑幕,他寫完後,朗聲說道:“告訴你們,我們西涼馬家,從不會認輸!”
我們西涼馬家,從不會認輸!
這幾個字,鏗鏘有力,句句印在人們的心裡。
觀眾們高呼:“鹿山,鹿山……鹿山……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