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回來了,他是帶了一身傷痛回來的,軍營裡的將軍們都被驚動,大家全部跑過來看他。
秦余當時還在和曼兒尷尬著,這時候聽到消息,趕忙便跑到主營。
燕王躺在擔架上,全身都是血,身上爬著幾隻毒蟲,軍營裡的軍醫用銀針將蟲子挑開,而銀針立馬變得烏黑。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候,燕王也蘇醒了過來。
“燕王!”
“王爺”
“你還好吧?”
“我們要為王爺報仇!”
“敵人太狡猾了。”
一群人義憤填膺,見燕王受到如此大的傷害,主辱臣死啊。
“諸位放心,王爺並無大礙,雖然受到南雁那邊的毒蟲毒水侵害,可先前已經給王爺服過藥了,隨軍還有本地人專治毒蟲毒水的藥丸,所以只需休息幾天便五大礙。”
軍醫說罷,站起身,向王爺拱了拱手,才離開了大營。
“王爺”
“王爺。”
一乾將士圍了過來,燕王看了看他們,乾笑道:“南雁瘴氣太重,本王看朱和尚不可能在那,過幾日再到北蕩尋查,或許能搜出他的老巢。”
“王爺,不用改日了,就今晚吧。”
秦余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走上前來。
燕王看了看他,裂開嘴問道:“余兒啊,看你渾身上下紅光滿面的,那病當真好啦?”
“呃”
這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秦余頓時被弄得啞口無言。
他咳嗽了數聲,方說道:“殿下,學生先前聽了你們的談論,這朱和尚躲在深山裡不出來,可他難道不需要吃不需要喝,不需要治病看病嗎?即使他不需要,他的那些兄弟,他的那些手足要怎麽辦?”
燕王望了望面前的秦余,問道:“你是說”
“是的,既然燕王早已經派人將三座大山給圍起來,又斷了他們的補給,如果沒有得到吃的,那些人在山上早就餓死了。”
秦余繼續說著,他的話立馬引起了在場諸人的注意。
燕王忍著傷口帶來的痛楚,抓著秦余胳膊問道:“快說啊,你到底要說什麽?”
秦余把桌子上的地圖給拿了過來,指著三座大山反問道:“各位將軍,你們比我會打仗,行軍布陣,學生是連狗屁都不懂,但學生想問一下,這三座山,哪一座可以更容易得到外面的補給?”
眾將軍向秦余圍攏,端詳一會兒後,頭髮發白的老李將軍立馬指出道:“北面的北蕩山?它離亳州城最近了。”
“可那裡已經被我們死死封死,只是北蕩山綿延數千裡,根本難以搜尋到朱和尚的蹤跡,我們一直覺得這座山,朱和尚是不可能去的。”
“如果有密道呢?”
一位將軍否決過後,秦余當即說出了自己的猜想,當然這其實是事實,可他此刻只能在眾人面前假設。
“密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老李將軍砸了下拳頭道:“對啊,他們有可能設密道了。”
“老將軍,狀元郎不懂兵事,可以理解,可您是百戰之將,怎麽也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北雁山的土壤非常堅硬,可不利於挖掘,一旦不注意,更有塌方的危險。”
一名將軍出來反駁道。
李老將軍搖了搖手,解釋道:“老夫平時無聊的時候,經常會和幫我們砍柴的樵夫聊天,他們呢,有時候會說些亳州城的神仙狐怪,也會說些亳州城發生過的奇異事情,其中啊,就有一件是發生在五年前的。五年前,北蕩山傳出有猛虎的消息,一時間所有從南面,去往亳州城的商旅,行人都不敢往那邊過了,而大膽的人,曾上去過,可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了,亳州的官員為了維護地方治安,便邀請了亳州內外的英雄好漢,找那些不怕死的人,上山打老虎啊,可依然呢,是有去無回。”
“難道那山上真的有老虎嗎?”
李老將軍見有人打斷他的講話,有些不悅,不過也沒怪罪。
看了眼眾人,繼續道:“不是。到了後面,有樵夫上去偷偷觀察過,原來在某一處不明顯的地方聚集了一群黑衣人,他們有的扛著鋤頭,有的拿著利刃,隨後揭開一個蓋子,全都跳了下去,下面呢,傳出了許多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在挖土。”
“你是說地道?”
老李將軍點了點頭道:“應該是了,只是那名樵夫不敢再接近了,而回頭跟村裡人說過後,大家都笑話他,沒把這事情當真,如今一轉眼已經是五年了。”
燕王拍了一下腿,說道:“肯定是了,大家說該怎麽辦?”
“如果沒有狀元郎提醒,老夫恐怕也以為那個樵夫說的不過是個故事,可如今這一想啊,或許真的有可能,所以,王爺,還有諸位,那位樵夫現在就在軍營中,老夫可以去找他,還有啊,這個功勞你們就別跟老夫搶了吧。”
老李將軍轉了轉拳頭,眾人當堂大笑。
秦余卻在這時收到了嚶嚶球的消息,嚶嚶球千裡傳音道:“主人,你們怎麽還沒來,這個鞋拔子叔叔又要離開北蕩山了。”
於是,秦余拉住李老將軍的手說:“既然如此,我們快些去吧。”
李老將軍點了點頭,當即就出門點兵了。
而燕王卻在這時阻止秦余道:“山路危險,余兒你還是留在軍營裡好,那個朱和尚交給老李他們便行了。”
沒想到,燕王還是不願意讓秦余冒險,可這時只有自己知道朱和尚的藏身地啊,如果自己不出面,誰能找到那條地道,所以堅持道:“殿下,學生是受到太子的重托才來這的,如果寸功未立,回到京師還不被人給看不起了。”
“你啊,就聽我的話,回去。”
燕王急了起來,可外頭的老李將軍聽到話了,所以過來說道:“王爺,讓這娃娃去吧,他都想立功想瘋了。”
“是你老李想瘋了吧。”
燕王沒好氣地看了眼李老將軍,接著又看著秦余道:“好好,去吧,不過山路不好走,又是在夜裡,所以你得緊緊跟著李老將軍,不可隨意走動,有危險的話,必須站在最後邊。”
“哈哈哈”
秦余還未回答,眾將士當即笑了出口,“王爺啊,你對狀元郎,怎麽像對親兒子一樣。”
燕王饒有深意地看了看秦余。
秦余頓時覺得這個燕王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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