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哥!”
曹素站起身,一臉擔憂地看著秦余。
皇帝無緣無故地召見他,總不可能叫他進宮吃火鍋吧。
難道說,秦余的身世被皇帝知道了?
“主人,我和你一起去。”
曼兒立馬站了出來,一副要跟秦余同生共死的樣子。
那太監卻道:“只能秦狀元一人,其余人等不得跟隨。”
“你。”
曼兒一眼瞪過去,好似要吃人。
秦余趕緊上前,安撫道:“陛下要見我,想必是我考得太好了,所以你們不用過多擔心,一會兒,還要回來吃晚飯呢。”
說著,給了曹素一個眼神,叫她不要擔憂,在家把家裡人給守護好。
隨後,才跟著兩名太監一起進宮了。
曹素堅定地點了點頭,秦余進宮,估計沒什麽好事,可她此刻不能慌,要鎮定。
韓溪從一旁過來,對曹素她們道:“諸位秦兄說的是,你們還是先在家裡待著,我此刻就去找太子,看看他有沒有辦法,將秦兄給救出來。”
“到底怎麽回事?”
王澤一臉懵逼。剛剛聽秦余說還有香噴噴的蛋炒飯可以吃。
可這時,恐怕什麽都沒有了吧。
“不要管怎麽回事了,王澤兄,跟我一起去太子府。”
韓溪說著,一把將王澤拉走。
……
皇帝為什麽要叫自己呢?
難道身份真的暴露了?
是了,想必賈太師他們早就知道他是誰了吧。
可晚不說,早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
簡直絕殺啊。
秦余一路上都在思考,感覺自己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殺。
等等,秦余越走越覺得不對,皇宮他是去過一次的,可這方向。
他像前頭的太監問道:“公公,我們走的位置是不是不對?”
那太監回過頭,笑道:“沒錯的,陛下他早不在宮裡住了,陛下他在皇宮邊上蓋了一座丹廬。”
原來如此,秦余不禁嘖嘖醉,瞧這昏君,有大房子不住,偏偏還自己蓋了房子。
有錢了不起啊。
秦余表示,如果可以,他也能蓋。
“狀元公,到了,還請你在這等候。”
宦官說了一聲,前頭果然是一間丹廬,但丹廬前站滿了侍衛,而且這丹房修得和宮殿一樣。
就在秦余腹誹的時候,裡頭的丹廬下,周皇正站在那兒,緊緊看著秦余。
“魏賢。”
周皇輕輕問了身邊的宦官一句,“你說朕是惡人嗎?朕的恩師,從小就對朕諄諄教導,可朕最終還是滅了他家滿門,如今卻只剩下這個遺孤,現今想來,朕或許真是個惡人呢。”
魏賢笑道:“陛下怎麽會是壞人,陛下是這千古絕無僅有的聖君,堯舜禹湯,也不外如是啊。”
“別拍朕的馬屁,朕要聽真話。”
周皇笑罵了一句。
魏賢想了一想,隨即道:“陛下是惡人。”
“嗯?你說什麽?”
“陛下對妨礙江山社稷的人惡,陛下對那些反臣賊子惡,都是沒錯的,因為陛下的惡是為了天下好,陛下的惡更是另一種善啊。”
魏賢不急不緩地回了一句,引來周皇大笑,他不由地搖頭道:“讓你當宦官,太可惜了。”
“陛下,狀元郎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剛才那名接引的太監走上前,回稟道。
周皇說:“叫他進來吧。”
說罷,自己就進了丹廬。
秦余被接引太監一路引入丹房,一名年老的太監站在門口仔細打量著他,弄得秦余渾身不自在,被一個太監盯著,肯定不好受啊。
緊接著,他進丹廬裡,迎面就是一股濃厚的藥味。
裡頭煙霧繚繞,沒走幾步,就有一頂青色的紗幔擋住去路,紗幔裡有一個人團坐蒲團上。
秦余心道,這就是那個狗皇帝嘍。
“你就是秦余?”
周皇淡淡問了一句。
秦余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淡淡的說話,淡淡,淡你mmp啊。
果然這個周皇非常令人討厭。
可他不敢明說,只能彎腰下拜道:“是,學生秦余叩見吾皇萬歲。”
“你的父親叫什麽名字?”
“先父秦逸。”
秦余淡淡地回了一句。
周皇道:“那秦清泉和你什麽關系?”
秦清泉便是秦太師的名字,秦余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可他不慌,如實相告:“從未聽過,學生自從懂事開始,就只有父親一個親人。”
“呵呵,你的父親朕見過,跟你長得是一模一樣,而朕更知道你的父親他是秦清泉的小兒子,可這秦清泉犯了王法,全家都被朕給驅逐了,呵呵,你聽了這些,可有什麽感想?”
周皇說完,緊緊盯著秦余的表情,想從他的那張清秀的臉上看出害怕,看出緊張。
“主人,這個糟老頭子正盯著你看呢。”
秦余他是彎腰,低著頭回答的,可又看不見周皇的樣子,心裡不甘就把嚶嚶球叫了出來,反正別人又看不到她。
嚶嚶球進入紗幔的時候,紗幔一動都不動的,這感覺就像鬼魂。
嚶嚶球也順便把周皇的樣子傳輸給秦余看。
周皇的臉很快像傳真一樣到了秦余的眼前。
這是一張瘦削的臉,眉宇間竟有太子和燕王的幾分神色。
啊呸,這是人家的爹,秦余說反了。
這皇帝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頭上戴了頂烏黑的帽子,其實秦余覺得這帽子變成綠色,才配周皇啊。
聽周皇的問題,秦余癟癟嘴,只是道:“秦清泉,學生並不認識,不過學生知道前太師便是這個名啊。”
“呵呵,是嗎,他啊,是朕的恩師。”
遭了,這個壞老頭子,要開始回憶錄了。
秦余無奈啊,他不可能馬上奮起把周皇給幹了,只能忍著腿酸聽他沒有任何意義的回憶。
過了片刻,秦余也了解了個大概,這周皇原來是秦太師的得意門生,當年周皇還是太子的時候,和他的老師那是如膠似漆。
那為何要反目成仇呢?
秦余沒有去問,只是靜靜地等待周皇繼續說下去。
而就在同時,丹廬外頭,太子殿下帶著韓溪,還有王澤一同到了。
太子的表情很嚴肅,他一聽秦余被帶進宮,就知道情況不好了。
秦太師不單是周皇的老師,也是太子的恩師,太子對秦太師的感情一點都不比周皇弱,這時候周皇要想弄掉秦余,這秦家最後的骨血,他是怎麽都不會答應的。
必須去阻止啊。
“太子殿下,你現在還不能進去。”
門外的侍衛上前阻止,可太子一個眼神,他們就懼了。
還好,魏賢從丹廬外頭走下來,他一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殿下,陛下此刻正在見狀元郎,不知殿下此來所為何事啊?”
太子看了看魏賢,知道這是宮裡難得識大局的老人,更是父皇身邊最信任的宦官,便問道:“聽說狀元郎被父皇召見,可瓊林宴馬上要開始了,所以兒臣親自帶人來催一催,這個狀元本來生性魯莽,如今又要破壞規矩,兒臣擔心天下人非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