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eBoy,OH,MyByeBoy!”每次看到白小天拿球,球迷竟然用一種歌曲的形式,為白小天助威。
帕特裡克·保韋壓低重心慢慢後退,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白小天腳下的皮球。這位5年前的埃因霍溫舊將,面對埃因霍溫的新兵時卻緊張非凡。
他已經被白小天過了4次了,而隻用放鏟的方式破壞過一次進攻。
如果他再看不住白小天,那麽有可能上半場還沒過,就會被主教練換下場。
說起來保偉的年齡並不大,今年只有25歲,正是球員身體巔峰的年紀。可在和白小天幾次交鋒過後,保偉像是剛跑完馬拉松一般,汗水都迷濕了雙眼。
就在保偉伸手擦汗的一瞬間,白小天突然加速,打算沿著邊線進行突破。
保偉見狀立刻跟了上去,用最大的力氣把速度提到極致。
然而,在保偉速度剛提上去的同時,白小天輕巧的一次回扣,再次擺脫了保偉。
急停,轉身。這種對抗慣性的操作,白小天以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自從白小天在球場上用出直角內切後,再也沒人勸白小天別在平時裡做那些“無謂”的帶球動作了。
而白小天也很有法子,既然還不能很好的用身體用出直角內切,那就是拆分步驟。先練急停,再練內切。就這樣,結合一下克魯伊夫轉身,白小天的變向,逐漸成為所有荷甲後衛的夢魘。
費耶諾德的後衛剛把注意力集中在埃因霍溫年輕的小將身上,白小天便直接朝前方來了一記直塞,跑位插上的沃格爾獲瞬間得了一次射門機會。
剛從空檔處鑽出來的沃格爾對著斜後方貼地滾來的皮球,直接起腳爆射。費耶諾德門後看台上的球迷直接站起身,爭搶著飛過來的皮球。
看著拍了拍沃格爾的屁股的白小天,范博梅爾莞爾一笑,這家夥竟然也開始安慰起別人了。
埃因霍溫帶著沃格爾的飛機射門收縮陣型,費耶諾德的後防球員卻都長出一口氣。
比賽半個小時不到,埃因霍溫就已經出現7腳射門了,並且有4次門框范圍內的打門。
高效的射門次數不怕,但這7次打門,凱日曼兩次,范博梅爾兩次,白小天一次,沃格爾一次,凱文霍夫蘭一次。也就是說,埃因霍溫上下,從前到後除了門將,每個位置上的人都參與到進攻去,而且都發揮出不小的進攻作用。
這樣的多點開花,讓費耶諾德上下疲憊不堪。白小天一人不光解放了凱日曼,還解放了所有有能力射門的隊員。而這,是保利尼奧那種技術型隊員所不具備的。
在場邊的格雷茨已經可以想到,董事會是不是已經開始琢磨要把白小天賣出個好價錢了。
第34分鍾,費耶諾德門前一陣恐慌。
後衛焦急的樣子哪像是荷甲三巨頭,分明是一群要被強暴的小姑娘。
球員們哭喪著臉攤平雙手,在白小天倒地的瞬間就包圍住裁判,不停地解釋。主場球迷也都站了起來,看著裁判會怎樣判罰。
也許是禱告起了作用,裁判沒有指向十二碼,反而判了一個角球。
在得知這樣的判罰後,費耶諾德的後衛們總算才喘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後,卻又緊張兮兮起來。
球迷們看到沒有判點球,自然是坐下了身。他們不明白,為什麽主隊的隊員還是一副便秘的臉。
很快,他們便知曉了答案。
范博梅爾的精確製導,準確找到了人群中的白小天。
一米九一的費裡德哈安在盯死凱文霍夫蘭之後,費耶諾德後防再無一米九以上防守人員。衝跑爭頂的白小天頭球一甩,將球擺渡到後點的空地上,而那裡,出現了一道紅白相間的身影。
約翰德容不等皮球落地,直接掄起左腿。保偉等人連堵搶眼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皮球飛向球門。此時費耶諾德的門將杜德克剛剛從前點轉過身,遠門柱一端那麽大的空隙,向衝著孩子張開懷抱的母親,一把把約翰德容的射過來的皮球擁入懷中。
埃因霍溫第八次、第六人的射門,終於洞穿了費耶諾德的大門。
這位98-99賽季的荷甲最佳門將,對此毫無辦法。按照他的劇本,是要在前點破壞掉來球。可那個背著28號的對方前鋒卻搶先一步,把皮球蹭了出去。看到白小天落地,杜德克終於相信這位來自亞洲的前鋒,是可以用頭和守門員爭一爭製空權的。
就這樣,白小天在費耶諾德,收獲了他荷甲第一粒助攻。
這粒進球仿佛點燃了火藥桶,雙方球迷都大聲呼喊起來。雖然主隊球迷有客隊球迷二倍之多,但埃因霍溫的拉拉隊毫不遜色,一球領先不僅給球員信心,也給予了球迷底氣。
黃健翔在觀眾席上看的熱血沸騰,作為白小天的同胞,他沒有理由坐在那裡乾看著比賽。不知何時,他也站起身來,和周圍的球迷們一樣,高呼著“ByeBoy”!
什麽轉播,合作,測評,報告全都放在腦後,此時的黃健翔就是一個球迷,一個單純的球迷,為自己支持的球隊,支持的球員歡呼著,呐喊著。
埃因霍溫球迷的歡呼聲沒有白費,第43分鍾,白小天再一次連人帶球倒在了費耶諾德禁區內。裁判一聲哨響,推開圍上來的費耶諾德球員,指向了罰球點。
這一瞬間,主場球迷的呐喊聲戛然而止,剩下的,都是滿臉的不信。同樣是荷甲巨人,費耶諾德和埃因霍溫之間的差距已經拉的這麽大了麽?
范馬爾維克在場邊捂住了臉,他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去面對那些該死的記者了。
沒有意外,范博梅爾交出了點球權,把白小天推上了罰球點。
站在12碼前的白小天,想起了去年中乙和亞青賽時的自己,不禁咧嘴一笑。
點球,有時候是責任,是壓力,也有時候,是榮譽。
門線前的杜德克跳起了他自創的水蛇舞,白小天看都沒看,在裁判哨聲響起的刹那,直接衝跑到球前一聲大吼,“你還是留著去伊斯坦布爾跳吧!”
杜德克沒想到白小天踢的這麽果斷, 身體下意識的撲向白小天的左邊,因為他知道白小天是一位右腳選手。
杜德克很幸運,他撲對了方向;杜德克也很不幸,他沒有撲到。
白小天的點球毫無花樣,他也不具備踢花式的能力。他所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量,把球踢向門框非中間的范圍內罷了。簡單,粗暴。
作為一個前鋒,如果連點球都踢不進,那真是太丟臉了。
皮球撞在球網上掀起的白浪,讓費耶諾德體育場內的歡呼聲再次達到一個新的高度。雷尼爾在第一時間就抱住了格雷茨,把白小天從冬訓營選拔上來,他功不可沒。
“雷尼爾,我們可以安心的準備荷蘭杯了。”格雷茨笑道。
“沒錯教練,讓費耶諾德去死吧!”綠茵雇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