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身影的降臨,不僅帶動周圍風雲變幻,同時其代表的強大邪惡本質,也再次將動蕩之年後勉強維持的善惡平衡再次打破。
亞德裡恩痛苦地嘶吼了一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跪倒在了練習場上。
在他面前,正在虛心接受聖武士劍術訓練的年輕人,慌忙拋下了手裡的訓練木劍,倒退了幾步,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地看著亞德裡恩。
“大人!”
“亞德裡恩大人!”
周圍其他的聖職者急忙跑了過來,為他檢查傷勢。有幾個性急的,還一把把那年輕的孩子推到了一邊,面色赤紅地大聲責備著他。
那可憐的人低著頭,沉默地接受著其他人的責罵和推搡。他的雙手放在身前,幾根指頭攪在一起,眼眶慢慢變紅。
“夠了,我沒事。”
騎士借著身邊幾人的支撐,勉強站了起來,朝著那些正在指責那年輕人的人輕聲喝道。盡管接受了不少正能量的治療,他的聲音裡依然帶著明顯的虛弱。
“可是,大人……”那年輕人聽到了他的聲音,很快從周圍的人群中擠了出來。但在把自己暴露出來後,他又站在了原地,局促地不敢前進。
呵,真是個實誠孩子啊……
亞德裡恩掙開了攙扶的人,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一拳砸在了對方結實的胸膛上,力道控制得不輕不重,正好是達到了剛剛達到讓人叫痛的程度。不像是報復,也不像是懲罰,而是長輩對晚輩之間一種親昵的表達。挨了一拳的年輕聖武士懵懂地抬起了頭,看著面前露出微笑的長者。
“好了。不是你的錯,人老了總是會受些舊傷暗疾的罪的。難道你真的覺得我已經老到會被你那軟綿綿的一劍打成這樣了嗎?”他故作生氣地哼了一聲。
“當然不,大人!”
“那就行了。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這群人哪裡肯依啊。剛剛您就忽然倒地了,萬一我們走了以後,您又暈了可怎整啊。
一群人嘰嘰喳喳圍著亞德裡恩連聲勸導,直到亞德裡恩再三保證剛剛只是意外,自己拿了東西後,馬上就回房間休息了。這群人才一臉不甘地接受了他的命令,接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訓練場。而亞德裡恩也隻好站在原地,一邊微笑,一邊朝著他們招手致意,示意自己並沒有大礙。
直到看著最後一個人的背影也消失在了財富神殿的門扉中,亞德裡恩才緩緩收攏起了臉上的笑容。
虛弱的神色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那股奇異的痛苦感依然在折磨著他的肉體和精神。
不是詛咒,也不是傷痛,如果是這兩種的話,剛剛十幾名牧師的聯合施法早就把問題解決了。可是如果不是這些,又會是什麽呢?
他拖著自己沉重的身子,來到訓練場的最東邊——那裡寄放著他的盔甲和配劍。
這把刻滿了玄妙神奇符文的寬大雙手劍,曾是幫助他討伐邪惡與不公的利器。好像沒有任何邪惡的防護,能夠抵擋住那附魔的劍刃和沉重的劍身,所有邪惡的魔法都無法對抗它的神聖力量。但是現在,虛弱的他就連一把把它從武器架上拔起來都做不到。
難道我真的老了?
他的腦袋裡忽然閃過了這個可以被稱為懦弱的念頭。
但他隨即就搖頭將這個想法拋出了腦海裡,伸出雙手握住劍柄,雙腳踩住大地,調動起了全身的力量。
一聲悅耳的輕吟響起,聖劍微微散發著金光的銳利劍刃從鞘中滑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劍光。隨後在其主人的操控下,深深地刺入了他腳下的土地中。
虔誠的聖武士單膝跪了下來,雙手依舊握著劍柄,然後將他自己的額頭緊貼在了劍柄末端的圓形石頭上。心中訴說著他的疑惑,嘴裡低聲而堅定地向那位代表正義的大神祈禱著。“偉大的正義之主啊,願您的光輝驅散這世間所有的不公與邪惡。請您回應您忠誠的信徒,這讓我感到不安與痛苦的來源,究竟是來自怎樣的邪惡?”
如此的祈禱重複了三遍之後,他的腦海中便忽然出現了一個成熟穩重的老年男聲。他的心頭一陣波動,收到痛苦折磨的心神也隨之一松。
那是正義之神提爾的聲音!
“亞德裡恩·赫爾德,不要因為痛苦的折磨而失去你的信念。如果你堅信正義與公理,那麽恐懼與憎恨的力量就無法讓你感到痛苦,如果你堅信善良與公義,那麽邪惡與紛爭的力量就不會讓你動搖。”
“吾主啊,我願堅信善良與公義,我願信守正義與公理,但這令我痛苦的力量究竟來源於何處?若他是恐懼,憎恨與紛爭的力量。那麽還請告訴我,這邪惡之人的所在,我將用聖劍斬下他的頭顱!”
他慷慨地發言卻沒有馬上得到神的回應。好像提爾在幫助他驅走了痛苦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隻好繼續半跪著,對著那柄聖劍繼續默默祈禱。
又過了大概十分鍾,一聲哀傷的歎息才在他的腦海中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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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這次杯子戰爭……”
“這次聖杯戰爭怎麽了?”
“又有人開掛啊!”
莫河氣急敗壞地舉起了手裡的茶杯,但轉念一想,這個杯子似乎是花彩瓷杯好像還值不少錢,就只是把杯子裡的茶潑了。又氣哼哼地坐在椅子上張牙舞爪。
“雖然我比較在意你話裡的那個‘又’是什麽情況,但是召喚……”朵高索斯咧了咧嘴,把那個詞含糊了過去。“也太過分了吧。”
“是啊,一個神!天知道他是怎麽操作的?這絕逼是開掛的!你看看他那個臉,明明一點都不白,肯定不是正統歐皇。怎麽就能抽出來一個神來!”
“一個神。”朵高索斯沒有理會莫河發瘋一樣的吐槽。只是自顧自地念叨著那個詞。
“而且又不是那些在新大陸的,只能在地上作威作福的土著圖騰神。就算他現在因為從者狀態降格了,位格上連準神都達不到。但是你信不信,他現在依然能隨便把苟萊利克按在地上爆錘。”
在深淵中撒歡奔跑的苟萊利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面前一個好不容易快談攏的豺狼人也因為這一個噴嚏一下子飛出去老遠,從地上爬起來後馬上就連滾帶爬地逃跑了。隻留下一臉欲哭無淚的苟萊利克嗚嗚低吼。
“你不說我也懂。他可是凡人時期就屠神的強者。誰敢惹。叫我去我也不敢!”
“所以怎麽會有人把他召喚出來啊!混帳啊!你好好等個幾年復活出來不好嗎!”
“你這混帳,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