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而又玄妙的道音轟鳴之間,兩大秘境漸漸建立起了一個幽深而又隱晦的交流,互相反哺,互相勾通、促進著,讓太陰的氣息愈發的深邃。
伴隨著經文之中的精義內容漸漸的被他所吸取融合,周身上下各大秘境之中的一些不足之處被修補完善,並得到一些深入的開發。
可以說他的實力雖然沒有在明面上提升多少,但實際上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卻是整整翻了兩層左右!
……
天音寺,後山石台,無字玉璧前。
看著自家幾十個在這須彌山之上也頗有名氣的僧人,在三大神僧帶領下布成陣法後的全力一擊,卻連對方的頭皮都沒有打破!
一時之間,這些布陣的弟子即便都是天音寺的精英,可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一個個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震憾得悄悄的嘀咕了起來。
“阿彌陀佛,這,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以一己之力防禦了我們這麽多人,還要加上方丈等三大神僧的聯手攻擊?”
“不知道,沒見過啊,也從來沒聽說過,這天底下還有這樣一號強者……”
“此人的修為當真是深不可測,要知道在剛剛的那一擊之中,咱們的攻擊可是被無字玉璧放到了幾十近百倍,可現在居然連他的皮都破不了!”
“魔頭,這絕對是個天大的魔頭,我天音寺身為正道三大派之一,必須要渡化了他,省得他以後危害蒼生百姓!”
“我們真的能對抗得了他嗎?剛剛這麽多人的聯手攻擊,連他的防禦都打不破!”
“誰說的,在這一擊中,物質攻擊本來就很淺薄,對方大概是個相當於咱們大梵般若最後一重境界的強者,能夠抵抗得住,也很正常。”
“法正說的沒錯,其實在金剛環法陣的這一擊中,物質攻擊並不強大,真正強大的可是那蘊含著的慈悲向善之心的普渡之意,我就不相信這種邪惡凶徒,還能夠抵抗得了佛祖傳下來的普渡之光!”
“那就讓我們繼續等下去吧……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希望能夠將他度化吧,到時候有了這樣一位相當於咱們大梵般若最後一重境界的大能所在,咱們天音寺或許就可以謀劃一下……”
…………
聽著後面那些弟子震驚而又略帶幾絲恐懼,又或是自信到狂妄極端的話語,普泓上人等人的嘴角俱是溢出了一抹苦笑,雖然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在這個時候,即便是他們,也只能希望——
有這般強大的肉身,並且能用肉身抵抗如此攻擊的神秘人物,在精神上的防禦是他的一個弱點吧!
普泓上人隱晦的與那普方神僧還有另一個氣息僅略次於他的枯槁老僧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但最後卻盡皆都是歎息著,無計可施。
這等實力,即便是大梵般若的最後一場境界——阿那含,也有所不及;面對這種可怕的人物,即便是再高的智慧,再多的謀劃,也只會被人一力鎮壓,根本起不到作用。
唉!還是先看看對方究竟是怎麽說的,再見招拆招吧!
憋屈啊,他們天音寺什麽時候論落到了這種境界?連生死都超於他人之手!
……
太陰那一頭濃密的深黑色長發肆意的飄舞著,那根根青絲隨著普泓上人等眾僧操縱著淡金色佛光,連綿不斷的進行攻擊,他雖是連一根毫毛都沒有掉、就更別提破防了,但在這種恆久的攻擊之下,卻也為之而浸染上了幾絲佛門法力。
在黑發的末端,極其隱晦的泛起了幾道淡金色光芒,似乎有佛光在其中閃爍。
“阿彌陀佛!”
太陰頭上,那所有的碎金色佛光,在這一刻盡皆隨著那聲佛號殛裂開來,隨後一道,百道,千道,萬道……乃至於無數道僧侶梵唱之聲,在這一刻,幾乎是同時響起!
聲音中有老有少,有強有弱,有敬有畏……但盡皆是在這一刹那之間,同時恭敬的誦唱著阿彌陀佛四字,不斷的向太陰的識海深處入侵,想要浸染侵蝕他的精神,改變他的意識!
‘呵呵,有點意思,這天音寺居然還對信仰之力、香火之氣有所研究,而且還將之融入到了這種度化攻擊之中,倒也稱得上是別出心裁了。”
背對著天音寺眾多僧人而坐著的太陰眸子微微一動,卻是立刻辨認出了這一擊中蘊含的力量——
有意思,這在旁門左道之中並不甚起眼的迷魂之術,卻是被這些天音寺的和尚們通過自己的智慧與堅定的信念,再加上融入他們所收集到的無數信徒求神拜佛的香火之力、玩出了一種新的境界,看來他們也不像自己當年在看誅仙之時所猜測的那樣廢材啊!
不過,這點攻擊可還不夠格!
無數道碎金般的佛光與那梵唱之聲,在入侵到了太陰的識海之中後,還未等到它們發揮出作用,霎那間乾坤改易、風雲變色,太陰聖體純淨無瑕的本源力量,便被這股外來的汙濁力量激發。
識海之中那源自於血脈,源自於靈魂之中的黑色霧氣一閃而逝, 只是一微秒間,就將這所有的攻擊通通凍為齏粉。
而在那道普渡佛光中的某些精華力量,不僅未能帶來輝煌的戰果,反倒是被那黑色霧氣吞噬一空,最後殘余下來的那絲絲源自於香火之中的糟粕,則是直接被黑霧徹底泯滅於無形!
夕陽西下,紅豔豔的霞光染紅了一片天空,但最終也無法阻止這漸漸昏暗的韶光,原本還勉強稱得上有幾分熱意的石台之上,溫度以一種極為恐怖的程度迅速降低。
一層層細微的白霜,以太陰為中心,漸漸的出現並在石台之上彌漫了一層,縱然是道行高深如普泓上人、普方神僧等等,盡皆在此刻感到了一陣陣的寒意。
太陰整了整衣裳,神色平淡如昔,對滿地的異象仿佛聞所未聞的轉過身站了起來,看著身後那一張張驚駭恐懼的面龐,他神色平淡的開口說道,“本來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獲得這無字玉璧之中的天書,而並不打算出手的。”
“畢竟這無字玉璧,雖然不是你天音寺的,但也在這須彌山後山之上呆了這麽多年。不過現在既然你們先在暗中對我出手,想要度化我為你們天音寺的護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冰涼而又淡漠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絲不允許任何人拒絕的威嚴,獰厲的氣息便如同直抵在對方頭上已經打開了保險的沙漠之鷹,隨時都有可能“轟”的一聲爆發開來:
“區區一個天音寺,我也不佔你們的便宜,你們偷襲了我一招,那我就還你們一招,撐得住這招,我自然便走,撐不住,那就莫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