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辭和可桜趕到學校東門的時候,班上的同學差不多都在了,不過楚辭瞥了一眼沒有看到吳瑄儀。
“楚辭,很強啊你最近,從哪裡又拐了一個小姐姐回來?”陳傑看到楚辭帶著可桜走過來調侃道,“你就不怕你們家小富婆發飆哦!”
“發什麽彪,這是我表妹,可桜,你們就叫她二傻子就好了。”楚辭介紹道,隨後就被可桜狠狠地踩了一腳。
“表妹好,表妹長的真像一個明星啊!”王濤端詳著可桜的臉道。
“的確很像。”李建附和著。
“像又有什麽用,又不是真的。”楚辭打著哈哈道,幸好早讓可桜把她的臉微調了一下了,原本可是一模一樣按著人家明星的臉抄過來的。
可桜這個性格和大家聊得那叫一個開,很快就和楚辭的室友混熟了,楚辭看到吳瑄儀和付菁過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瑄儀,你看我來的是不是很及時。”楚辭笑嘻嘻地道。
“哼。”吳瑄儀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早餐塞到了楚辭手上,頭也不回地挽著付菁的手走向校門口。
付菁扭過頭來,手指了指楚辭,仿佛在說你可真行!小富婆的話都當耳邊風。楚辭看了看手中的早餐,表示深刻的知道了自己的錯誤,連忙跟緊了吳瑄儀的步伐。
等到楚辭回到學校東門的時候,可桜正站在一群男生的面前,敞開著手臂,叫著:“你們想要一個女朋友嘛!”
楚辭連忙上去,揪著可桜的頭髮就把她給拽到了一邊,“小祖宗,你可低調點兒好不好。”
“哼,你管的真多。”可桜沒好氣地說,揣著個手一臉小委屈的蹲在楚辭腳邊,楚辭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暗感歎,這活的演技真好,對的起她的這張明星臉。楚辭敢擔保要是現在自己說句好話,這丫絕對會蹬鼻子上臉。
“楚辭,你又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啊!團支書怎麽一直繃著個臉。”陳傑靠過來問道。
“小事,小事,一會兒就好了。”楚辭擺了擺手道,表示不用在意。
很快大巴車就來了,楚辭一行人坐著大巴車來到了博物館,楚辭自小對這些東西就格外的感興趣,一來到博物館人就不見影了。吳瑄儀在大廳裡面環視了一下,發現楚辭早就跑的沒影了,生氣地跺了跺腳,小嘴撅的老高。
楚辭在博物館很快就從一樓晃到了二樓,在二樓楚辭卻是發現了一個詭異的情況,一行黑色的腳印出現在地上,這黑色的腳印大概半個手掌大小,一看就不是人類的腳印,而且來來往往的遊客都對這行腳印熟視無睹。
楚辭遲疑了一下,便知道自己這又遇到了靈異事件了,不過現在遇到這種靈異事件楚辭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如今我們的蕭山小仙女儼然也已經是這一領域的人了,楚辭沒有立刻尋找這黑色腳印的來源,而是轉身去找吳瑄儀。
這邊吳瑄儀和付菁饒有興趣地看著博物館裡面的玉器,發出一聲聲殷羨的語氣。
“好漂亮啊!”
“這個也很好看。”
“哇,古人的工藝竟然這麽先進。”
“瑄儀。”楚辭問著同學找到了吳瑄儀和付菁。
吳瑄儀本來樂呵呵的,結果聽到楚辭來了,立刻繃起了小臉,準備擺點臉色給楚辭看,誰讓這家夥一點兒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
結果楚辭上來一點兒道歉的話都沒說,直接拉著吳瑄儀的手向二樓走去,“帶你去看個東西。
” 吳瑄儀一邊被楚辭拉著走,一邊詫異地看著楚辭,“喂,我還在生氣呢!”
“老瑄,別鬧,有正事。”楚辭淡淡一笑道。
付菁看著這突然又重歸於好的兩人一臉懵比,談戀愛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哎,等等我,什麽好玩的帶上我啊!”
二樓
“為什麽你總能遇到這種破事情?”吳瑄儀看著那一行像是腳印的東西一臉嫌棄地看著楚辭道。
“什麽叫我,我們兩個現在是同道中人了。”
“走,我們去找找這印子的來源了。”吳瑄儀有點小興奮地道,“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試一試我的能力了。”
“我可以插下嘴嘛!我為什麽什麽都看不見。”付菁在一邊全程吃瓜群眾。
“看不見多好,靈異絕緣體,兩眼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不像我們說不定什麽時候,兩眼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楚辭用著開玩笑的語氣道。
“呸呸,別瞎說。”吳瑄儀連忙呸了兩聲道。
楚辭訕訕一笑:“對了,你那能力控制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吳瑄儀搖了搖頭道。
“那你還真自信?”楚辭瞥了吳瑄儀一眼笑道,吳女士直接反饋給了楚辭兩個白眼。
楚辭,吳瑄儀,付菁三人跟著這個印痕,一路來到了三樓,在楚國文物區一尊木雕雙頭鎮墓獸停下了腳步。
這尊木雕雙頭鎮墓獸雙眼圓睜,吐著舌頭,通體不是青銅,而是溫暖的木頭,木頭上塗畫鮮紅的漆色,形成抽象紋路,四隻麋鹿角,向外生長。
楚辭拿起手機搜索了一下這個木雕雙頭鎮墓獸,發現這文物是警方抓捕一個盜墓團夥的時候收繳的,那夥盜墓團體在逃竄的時候被一輛卡車撞上,全死了,所以最後也不知道具體是從什麽地方盜出來的。
“就是它弄出來這些印痕的?”吳瑄儀納悶地問。
“應該是,物老成怪,很多老物件都會弄出一些奇怪的現象,更何況這都幾千年的東西了,還是明器。”楚辭解釋道。
“楚辭,我們現在怎麽辦?”吳瑄儀問道。
“瑄儀,看你的了,那行痕跡到了二樓就消失了,我們現在需要知道這鎮墓獸究竟想要去哪裡,你逆轉一下這鎮墓獸的時間。”楚辭道。
“我試試吧!”吳瑄儀有點兒小緊張地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對著鎮墓獸,背後大司命的虛影浮現。
吳瑄儀將右手握緊,隻伸出一隻纖細的食指,像是撥那種老舊電話機的數字盤一樣,逆時針的轉著手指,隨著吳瑄儀的手指的撥動,雙頭木雕鎮墓獸之上出現了一道道的光華。
幸好普通人看不到這些奇異的光芒,只能看到吳瑄儀在那裡一圈圈地劃動著手指,而楚辭和付菁在一旁聚精會神地看著。偶爾班級的同學路過,還以為這三個家夥又在玩什麽幼稚的遊戲呢!
“楚辭,你能看到,你們都能看到?”付菁問。
“嗯!”楚辭很是認真地回答道。
“啊!原來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付菁手撫著額頭一臉絕望的道。
隨著吳瑄儀一圈一圈的劃動著手指,吳瑄儀背後那虛幻刻盤上的子醜寅卯十二個字也隨之閃爍,當那雙頭木雕鎮墓獸上的光華突然凝聚出了一道鹿影時,吳瑄儀的手指戛然而止。
那隻鹿從展台上面一躍而下,順著之前留下的黑色印記跑了出去,跑出了一段距離,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楚辭三人。
“走,我們跟上去。”楚辭道,連忙和吳瑄儀,付菁跟了上去。路過二樓的時候,楚辭看到可桜正站立在一幫男生的中間,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感覺,楚辭直接在路過的時候一把揪住了可桜肩膀,將她抓了出來,楚辭可不敢單獨把這個玩意放在自己的一幫同學之中。這個網靈的欺騙性太強了。
“楚辭,你拽著表妹去哪裡啊?”陳傑問道。
“你們乾嗎去啊?”王濤也問道。
“楚辭,把我們的表妹留下來。”
“表妹不要走。”
“我們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班長,你到時候參觀完了帶大家回學校吧,不用等我們了。”吳瑄儀揮了揮手和陳傑交代著。
“楚辭,我還沒跟你的同學友好溝通夠呢!”可桜一邊被楚辭拽著,一邊咕噥著。
“我可不敢讓你和我的同學友好溝通。”楚辭沒好氣地道,上一次江陰英魂事件,楚辭答應讓可桜在那個視頻的彈幕中選一些鍵盤俠,噴子“補充力量,”結果一晚上之後,可桜格外生龍活虎的從房間之中蹦躂出來,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過年了呢!楚辭問了一下她昨晚到底吸了多少人,可桜遮遮掩掩地說大概就四五個吧!楚辭對這個數字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在這後面加個零的話還差不多,不然這貨能高興成這個樣子。
“那什麽玩意,怎麽博物館跑出來一隻鹿?”可桜問道。
“邊走邊說。”
出了博物館之後,吳瑄儀順手叫了一個出租車,一行人坐在車上跟著鹿走過的路給司機師傅指引著,最後一行人在郊區下了車,跟著那隻鹿走進了田野之中,最後在一個土丘面前這隻鹿消失了。
“這裡就是它被盜出來的地方嗎?”吳瑄儀看著那從明器之中跑出來的鹿消失道。
“應該就是,這裡應該有盜洞存在,我們大家找一找。”楚辭道。
很快眾人就在一片雜草之中找到了一處疑似是盜洞口的地方,洞口上方已經損毀的很嚴重,剩下的入口直徑不到二十厘米。
“可桜,你進去看看。”楚辭吩咐道。
“幹嘛是我,你們怎麽不去?”
“我們下得去嗎?”楚辭反問道。
可桜看了看洞口,垂頭喪氣地道:“那好吧!”
可桜看了一下四處無人,便化成了一道能量體,飄進了洞口。付菁驚訝的雙眼瞪得老圓,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雖然之前吳瑄儀已經和付菁說過了可桜的真實身份。
沒兩分鍾,可桜便又飄了出來,重新化成了人形,“下面真有個墓,不過墓裡面進水挺嚴重的了,不少地方都塌了。”
“確定了就好, 我給鹿飛打個電話,這裡就交給他了。”楚辭點了點頭說。
蕭山晚報
今日,四位大學生在遠足的過程之中意外發現了一處疑似盜洞的地方,這四位大學生立刻報了案,隨後專家趕到了現場,經過專家的初步鑒定,這裡是戰國時期楚國的一處諸侯墓。因為此前已經有盜洞的存在,墓裡面進水損毀相當嚴重,我市的文物專家將立刻展開搶救性發掘。
楚是一個浪漫的族群,又被稱為荊楚,相傳楚人的先祖難產,破腹產取出了孩子,母親卻離世了,族人用荊條裹住逝者的腹部下葬。
從商朝開始,楚人南遷,開始在南方原始的大地上面繁衍生息,《左傳》之中記載楚人的南下之路為篳路藍縷,以啟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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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之中,太多太多被後人所遺忘,所拋棄。鬥轉星移,物是人非,不知道有多少珍貴的歷史,不為人知的過去被埋葬在這片大地之下。其中一些經歷著時光流轉的侵蝕,經歷山川河流的變遷,經歷著盜墓賊的毒手,早已毀損嚴重。可是如今在這個躁動的時代,已經很少有人再對這些感興趣了,再願意付出耐心,付出時間從事這方面的工作了。
夕陽西下,斜月高升,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歷史在流逝,文化在消磨,又有誰能靜下心來吟誦一遍“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