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合院跑出來的東西哪有這麽容易解決的,上次一個未成形的地縛靈就差點有了鹿飛的小命。這股黑氣的源頭是那第三間房中的數千骷髏頭,那些東西相信還存在著,並沒有受到這裡的影響。
果然當吳瑄儀開著車載著楚辭回四合院的時候,兩個人看到一團黑氣從車前一晃而過,吳瑄儀嚇得立馬停下了車,指著天邊殘留的黑氣道:“楚辭,你看,它又出現了。”
“看來只要第三間房裡面的東西還存在,這玩意就消滅不了。”楚辭假裝沉思了一下道。
“它去的方向好像是元家。”吳瑄儀愣了愣道。
“我和鹿飛說一聲,希望他還能趕得及。”就在楚辭剛準備打電話通知鹿飛的時候,鹿飛的電話打了過來。
“楚辭,那團黑氣沒有被消滅,我又看到它了。”鹿飛道。
楚辭看了一眼剛剛黑氣掠過的軌道,問道:“你在哪裡看到的?”
“在琉璃寺這邊看到的,向郊區飛去了,我們正在追趕。”鹿飛道。
“那我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了,我在蕭山一中這附近也看到了,它向著元家的方向飛過去了。”楚辭道。
“什麽,竟然出現了兩團,這是什麽情況?”鹿飛大為吃驚地道,這東西比之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靈更要詭異,消滅了一個怎麽還跑出來更多個。
“恐怕不止兩團。”楚辭看著天空又飛過一團黑氣道。
“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將這件事情上報,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手機那頭的鹿飛歎了一口氣道。
“你也自求多福吧!”
掛完電話之後,楚辭連忙讓吳瑄儀開車回了四合院,直奔那第三間房,打開房門之後,那些骷髏頭沒有任何異樣,一如往常一般安安靜靜地待在它們該待的地方。
吳瑄儀拽著楚辭的衣擺,小心翼翼地跟在楚辭的身後,黑暗之中,當楚辭手機的燈光晃過這些白骨之時,吳瑄儀還是感到了一陣心悸。
吳瑄儀對於楚家現在真是有著十萬個為什麽,誰能夠想到這麽多年一直不顯山不顯水的楚家竟然隱藏著這麽大的恐怖。
就在兩人在黑暗之中探索的時候,那掛在中堂之上的大司命字畫突然泛起了微光,這微光就如黑夜之中明燈一般瞬間吸引了楚辭和吳瑄儀的注意力。
隨著這光芒,大司命字畫上面的字和畫全部都脫離了紙張,在黑暗之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痕跡,來到了吳瑄儀的身邊。
吳瑄儀看著這遊走在自己身邊的微光,詫異地看著楚辭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要亂動,應該不是壞事。”楚辭安撫道。
那微光在吳瑄儀的身邊轉悠了一圈,隨後全部滲入到了吳瑄儀的身體之中,片刻之後,一道虛影出現在吳瑄儀的身後。
這道虛影浮現在漫天星辰之中,眼中閃爍紅光,一個類似鍾盤的東西在虛影之後,上面一次鐫刻著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這是大司命。”楚辭看著吳瑄儀背後的虛影震驚地道,與此同時,東皇太一的虛影也出現在楚辭的身後,這一次與以往不同的是,伴隨著東皇太一的虛影出現的還有連綿不絕的群山,東皇太一的虛影就矗立在群山之中,背後一口巨鍾沉浮,鍾體外匯集著日月星辰,鍾體內包藏有山川大地,洪荒萬族隱現其中。
東皇太一和大司命虛影中的雙眼閃爍紅光,一聲清脆的鍾聲響起,穿越了宇宙洪荒,
凝練了天地玄黃,從延綿的亙古傳至今日,大司命背後的刻盤從子開始依次光華流轉,兩股力量從楚辭和吳瑄儀的背後無聲地傳出,相互碰撞到一起之後激起的力量波動又以此為中心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傳開。 大西北荒宗神殿中,一個中年男子靜靜地看著那矗立在高處的九座雕像,突然其中兩座雕像的眼睛突然閃爍紅光,一種懾人的氣息從這兩座雕像上傳來,這兩座雕像和浮現在楚辭,吳瑄儀背後的東皇太一和大司命的虛影一模一樣。
“當群星運轉到特定的位置之時,舊日支配者將從萬古的沉眠之中醒來,它們將再次統治這片大地,將世界複歸最原始的狀態。”中年男子有點狂熱地道。
四合院之內,楚辭和吳瑄儀背後的虛影漸漸淡化,消失在身後,吳瑄儀震驚不已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這麽回事。”楚辭組織了一下語言,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吳瑄儀。
聽完楚辭的解釋之後,吳瑄儀一臉的興奮,“我這是有超能力了。”
“差不多算是吧!不過更應該說是靈異力量。”楚辭糾正道。
吳瑄儀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鬼使神差地將右手放在了一個骷髏頭上,大司命的虛影再次浮現,那刻盤上的字依次從子字開始發亮,當光華流轉一圈之後,楚辭和吳瑄儀身邊的空間開始被拉扯,就像是被撕扯的口香糖一樣。
當空間再次清晰的時候,楚辭和吳瑄儀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周圍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卻能夠聽到很多人說話的嘈雜聲音。
“各位,且聽我許用一言,明朝無道當亡,但是我們漢家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民族傳承決不可斷,今天要我們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明天他們就敢廢我們的宗祠,滅我們的文字,我許用雖是一介生員,今日也願意豁了這一身性命,為我漢家高喊一聲,頭可斷,發不可剃。”
“頭可斷,發不可剃。”
“對,頭可斷,發不可剃。”
“跟他們拚了。”
“民族存亡之際,匹夫當有責,我陳明遇也能舍得這一身血肉,為我漢家一戰。”
“一戰。”
“一戰。”
“一戰。”
當楚辭和吳瑄儀聽到這些話熱血沸騰的時候,慷慨激昂的人聲蟄伏了下去,周遭的黑暗也漸漸地退了去,楚辭和吳瑄儀又看到了圍繞在兩人身邊無言的骷髏頭,這是這一刻兩人的心中少了一絲恐懼,多了一絲敬畏。
楚辭和吳瑄儀離開之間房子,正好遇到了從房間之中穿著一襲睡衣端著一盆洗腳水的可桜,可桜瞥了一眼兩人,將洗腳水倒在了一邊的桂花樹下,道:“你們怎麽才回來?超越都睡覺了, 本來還想等你們回來一起鬥地主的。”
看著可桜穿著一身睡衣將洗腳水倒在樹下,楚辭覺得可桜的身上多了一絲家庭氣,要是說的那句話改成死鬼,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孩子都睡了,那就更像是一個帶孩子的少婦。
“三個人不也能夠鬥地主嘛!”吳瑄儀道。
“只有四人鬥地主才能夠注入靈魂。”可桜異常堅定地反駁道。
“行了,別貧了,把你的洗腳盆放下,發揮你網靈作用的時候到了,幫我查一點東西。”楚辭坐在葡萄架下對著可桜招手道。吳瑄儀也挨著楚辭坐著。
庭院之中,月色皎潔,葡萄架,桂樹,松樹,柏樹的樹影印在大地上,一陣風吹過,樹影搖曳,整個人也感到一陣清爽。這樣的月夜楚辭不由的想起了蘇軾的一首詞,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松柏,但少閑人如吾幾人者爾。
“我去,你們倆這樣子真像是舊社會的地主和地主婆。”可桜用著她那獨具特色的川普吐槽著。
“少廢話,感覺過來,你這個小丫環磨磨蹭蹭的,沒點眼力勁,改天把你嫁給門口開門的大黃。”楚辭沒好氣地道。
“去你的,你求我辦事還這個態度。”可桜沒好氣地道。
“不跟你貧了,說正事,幫我查一下,北州,許用,陳明遇,剃發令。”楚辭將幾個關鍵詞告訴可桜。
可桜做了一個OK的手勢,隨後化成了一團能量鑽進了楚辭的手機之中,沒幾秒之後,楚辭的手機之上便出現了相關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