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這是你們吳家的先祖。”楚辭很自然的聯想到。
楚辭估計那滿臉遍布著黑紋的紅嫁衣女鬼應該也是以吳u儀的臉為原型的,隻是它的臉太慘了,看不出來罷了。
“去你的,你家祖先才這個鬼樣子。”吳u儀這個時候還不忘回懟一句。
這後來的女鬼應該是之前一直跟在吳u儀左右的那隻,而先來的這只看起來非常凶殘的,應該是後來從房間之中逃出來的怨氣所化。
那兩個紅嫁衣女鬼互相對視著,平靜了幾秒鍾,開始互相嘶吼了起來。
這情形看著非常像是兩只動物在打架一樣,開戰之前先在氣勢上面壓倒對方,但是伴隨著一聲聲鬼叫,房間之中的氣流都開始變化了。
“楚辭,我們怎麽辦?”夢美岐慌張地問道。
“別慌,先看它們打。”楚辭想了想道,這個之前一直跟在吳u儀身邊的女鬼似乎是在幫助楚辭他們,不過也不排除這是在爭奪獵物。
好一會兒,那傾吐著怨氣的紅嫁衣女鬼在眾人的眼皮子地下化為了一團怨氣,然後穿牆而去。
吳u儀抱著木頭起身,夢美岐則到了楚辭身邊扶起了楚辭。
吼贏的那隻紅嫁衣女鬼一個閃現直接閃到了門旁邊,房門應聲而開。
楚辭三個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這個女鬼,鬼知道它現在想要做什麽。
鬼不動,我不動。
就在一鬼三人僵持的過程之中,楚辭接過了吳u儀手中的那一節木頭看了看,楚辭看不懂這是什麽木頭,不過保存了這麽多年還完好無損,這樹乾定不是一般的樹上所截。
木頭上鐫刻著兩行小詩: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這兩句話字跡不同,看起來應該是兩個人可在這樹乾上面的。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楚辭念了出來,結果那女鬼聽到了,竟然低聲哭了起來。
嗯,應該是哭了起來,雖然聲音很是難聽。
楚辭三人互相看了看,一臉的懵比。
好一會兒,女鬼才停止了抽噎,消散在了原地。
“楚辭,我們現在怎麽辦?似乎情況越來越複雜了。”吳u儀道。
“沒有複雜,我大概知道了,我們馬上去我家。”楚辭道。
走到樓下之後,吳u儀說了一句稍等,然後扭著小屁股跑到了一邊的車庫,開了一輛瑪莎拉蒂出來。
“快上車。”吳u儀招呼著。
楚辭和夢美岐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的貧窮。
來到了四合院,楚辭抱著木頭直接奔著那間怨氣充斥的房間而去,吳u儀和夢美岐緊跟其後。
李阿姨看到楚辭大晚上帶了兩個這麽漂亮的丫頭回家,不禁地感歎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看到自己家孩子帶個姑娘回來,小楚真是有本事。
楚辭三人來到了房間之中,將那木頭和那封信以及玉佩放在了房間之中,吳u儀和夢美岐都有點好奇楚辭這是在做什麽。
下一刻,房間之中陰風大起,吳u儀和夢美岐不由地往楚辭的身邊靠了靠。
伴隨著陰風,房間之中又出現了一道又一道黑色的怨氣,比之在吳u儀家書房看到的那怨氣更加濃烈,很快整個房間都被怨氣給充斥著。
紅嫁衣女鬼佇立在黑氣之中,看著楚辭三人,
但是現在紅嫁衣女鬼慘白的小臉之上漸漸恢復了人氣,也露出了真容,並不是吳u儀的臉,但是卻也是一個十分清秀的女孩。 醫院之中,吳院長靠在床邊,緊盯著手中的手機,等待著楚辭他們的回信,突然之間,病房的燈一下子全部都熄滅了。
吳院長下意識以為是停電了,但是下一刻吳院長隻感到一陣陰寒,借著窗外的光芒,吳院長看到了一道黑氣穿透窗戶直接衝了進來。
吳院長剛想要大喊,黑氣就纏繞到了吳院長的身體,吳院長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一張遍布黑紋的鬼臉出現在了天花板上,面對面沒有眼瞳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吳院長,吳院長隻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股力量束縛著,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楚辭這個小王八蛋,打我女兒的主意,還救不了我女兒,這是吳院長在面臨著死亡之時心中最後的想法。
楚辭要是知道吳院長臨死之前竟然還不忘罵自己一句小王八蛋,一定會更想要打蕭山小富婆的主意,還要當著吳老魔的面打。
四合院之中,紅嫁衣女鬼向著楚辭,吳u儀,夢美岐三人揮了揮手,隨後整間房子被大火充斥著。
“這是紅塵業火,對我們沒有影響的。”楚辭解釋道。
業火之下,一切怨氣都被燒盡,紅衣女鬼也消失在了業火之中,連帶著那截木頭,那封信,已經玉佩,全部都不見了,一點痕跡不留,宛如它們本來就不存在似的。
醫院之中,吳院長本來已經放棄一切抵抗了,結果那束縛著吳院長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房間也恢復了明亮。
“楚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離開了被業火淨化後的房間的吳u儀問道。
楚辭先是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和吳u儀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然後說著自己的猜想,後來從吳家找到的一本先祖劄記之中也映證了楚辭的猜想。
那是在明末的時候,吳家的先祖和春君情投意合,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了,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吳家的先祖毅然決然的踏上了戰場。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春君等待著戰場的歸人一直未嫁,她熬過了枯葉花黃,眼看春色將近,怎知心心念念的少年郎還未還。
在最後的夢中,他一身戎裝凱旋歸來,掀起了紅蓋頭,瞧見燭火中那張嬌豔臉龐,萬般柔情隻化成一句,讓娘子好等。
將軍委托的送信人終究是來遲了一步,春君在那年的雪落時病逝,送信人哀歎一聲,帶著春君的鬼魂和那封信便離開了。
戰爭終究是敗了,吳家的先祖在南撤的時候,回到了家鄉,但是一切已經物是人非,只剩下院中的那棵奇楠香樹依舊。
樹上刻著春君的一句話: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吳家的先祖悲痛之余,截下了這節樹乾,帶著南撤了,這是春君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
後來,吳家的先祖又在樹乾上面加了一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那送信人將春君的亡魂和信件留在了四合院中,因為四合院的特殊存在,春君的亡魂漸漸地開始滋生出怨念和恨意的一面,但是春君對於吳家的先祖的愛卻也一直保留了下來,任憑有情人終不成眷屬的怨念和恨意萬般衝刷。
當吳u儀踏入四合院之後,春君的鬼魂感受到了吳家先祖血脈的延續,這才跟在了吳u儀的身後,其實它不是想傷害吳u儀,它隻是想看看他的後人是什麽樣的而已。
四合院一邊滋生壯大著春君怨念和恨意的一面,也一邊鎮壓著這怨念和恨意,楚辭的身上沾染著四合院的氣息,所以意識不是很清楚的春君認為楚辭是對於吳家的一個威脅,這才當初在吳家對楚辭下死手。
不過那怨念和恨意的存在可就不這樣了,它的心中隻有報復,春君在苦等之中死去了,但是吳家的先祖卻結婚成家,血脈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所以它要殺了吳家的人。
幸好最後楚辭他們找到了當初春君刻字的那截樹乾,吳家的先祖並沒有忘記春君,並沒有背棄春君,春君心心念念著他,他也心心念念著春君。
時間可以磨滅一個姓名,卻無法削減一份愛情,哪怕滄海桑田。
吳家先祖對於春君的愛最終化解了一切的症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