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戶家裡面的其他人都餓死了,只剩下一個奶奶帶著一個小孫子,官員來到家中好奇地問是否是在燉肉,老奶奶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此時隨著官員而來的幾個人都是心中好奇不已,這年頭這樣的家庭哪裡還能夠吃的上肉,要是能夠有肉吃,之前家中其他的人也不會餓死了。
於是官員掀開了鍋,一開鍋一股更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開水和肉塊在翻騰著,所有的人都吞了一口口水。
“你家的小孫子呢?”村中的官員問道。
“出去玩了。”
官員眼神一冷,看向鍋旁邊的小水缸,隨後一把揭去了水缸上面的蓋子,看到水缸裡面的東西,所有人心中大駭,那水缸之中駭然是一個洗的白白淨淨的小孩,此時小孩的一條腿已經消失不見了。”
“哼,你什麽時候發現的。”當楚辭這個故事說完了之後,那群難民一下子全部站了起來,向楚辭這邊圍了過來。
“我們一進來就發現了。”楚辭面不改色地說。
“你們也吃過人肉?”
“當然沒有了。”吳瑄儀反駁著。
“那你們若不是從這肉味之中發現的,又是從何知曉?”
“大哥,管他們從哪裡知道,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大哥,這個男的殺了正好又多了一些天的口糧,這個女的長得這麽好看,殺了太浪費了,不如留下來讓兄弟們好好爽一爽。”
“就是就是,大哥,這女的比我以前在城裡面見的那官太太官小姐還要好看,殺了太浪費了。”
你們找死吧!”吳瑄儀面帶怒氣地說,
“小娘子脾氣還挺大。”
“你們就這麽穩操勝券嗎?”楚辭冷冷的看了這幫難民一眼說。
“呵,聽你這口氣你還想從我們的手下逃走嗎?我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是習武之輩。”
“我可能打不過你們,可是你們沒看到佛像上面的這個人嗎?他從我們進廟的時候就一直在看著你們了,他的大腿應該就在你們的鍋裡面吧!”楚辭說。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胡說?你們聽我說的對不對,他是一個書生,穿著淺白色的儒衫,手中還拿著一把扇子。”
當楚辭說話,廟中一陣陰風吹過,這些難民下意識地回頭看向佛像,佛像之上被他們吃掉了一條腿的書生的鬼面帶血跡的正在看著他們。
“鬼啊!”
這些難民大叫著,紛紛向著廟外奪路而逃,不過在楚辭和吳瑄儀眼中,這些人卻一直在廟中轉著圈子。
“連活生生的人都敢殺,敢吃,竟然還害怕鬼,也是可笑。”楚辭冷冷地說。
“有時候人比鬼還要可怕。”吳瑄儀說。
這時候,廟中又來了一幫人,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手中握著一把長劍,看相貌正是之前出現在四合院之中的辛棄疾。
“這些人怎麽了?”辛棄疾問。
“他們吃人肉,然後好像被鬼纏上了。”楚辭解釋道。
“那你們怎麽沒事?”
“我們剛來此地,沒有碰這些。”
“看你們的打扮也不像是這樣的人。”辛棄疾看著衣冠楚楚的楚辭和吳瑄儀兩人道。
隨後辛棄疾帶著人在廟中搜尋了一番,果然在掏空的佛像之中找到了一具殘缺了一條腿書生屍體。
辛棄疾命人將屍體掩埋了,又將這些難民全部捆綁起來移交給了當地官府。
“你不怕嗎?剛剛這裡可是鬧鬼了。”見辛棄疾一行人在這裡休息,楚辭好奇地問。
“君子坦蕩蕩,心中無愧又何懼這些鬼神之物。”辛棄疾大義凜然地道。
果然是天選之子,楚辭在心中感歎著,這胸襟,這氣度。
“在下楚辭,這是賤內吳瑄儀。”楚辭見這個辛棄疾似乎對自己兩人沒有印象便介紹道。
吳瑄儀聽到賤內兩個字狠狠地在楚辭的腰間擰了一下。
“在下辛棄疾。”辛棄疾報上大名道,同時注意到了楚辭和吳瑄儀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心中有些納悶,這個年代可沒有那個女子敢在外對自家丈夫這樣。
“辛兄這把劍很不錯啊!”楚辭見辛棄疾一直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劍,於是故意將話題像向這把劍上引著。
這應該就是辛棄疾後來所說的丟失的那把名為破陣的劍了,雖然此時劍仍然在鞘中,但是楚辭卻隱隱感受到了透鞘而出的那股劍意,果然是一把好劍。
“楚兄識的劍?”
“略懂略懂。”
“這把劍的確不是凡品,乃是一位高人所贈,那人名為在劫,自稱是一名送信人,當初他贈送給我這把劍,說只是借用與我,到我與世長辭的那一天會再來把劍取回去。”
“在劫?送信人?”楚辭有點兒詫異地問,這是楚辭聽到過的第三位送信人了,第一位乃是春君事件之中的送信人,第二位乃是徐崇元的先祖,第三位就是這在劫了。
楚辭從鹿飛那裡知道送信人與明朝的一座國公府牽扯甚遠,那國公府也就是如今四合院的前身,沒有想到在這宋朝的時候已經有了送信人了。
“楚兄認識?”
“哦,不認識,只是覺得很神奇。”
“當初我也是這麽覺得。 ”
“不知道辛兄這一行人要去何方?我看辛兄這一行人個個器宇不凡,身手矯捷,定非常人啊!”
“不瞞兄台,其實我們是抗金義軍,去年金主完顏亮大舉南侵,在其後方的漢族人民由於不堪金人嚴苛的壓榨,奮起反抗,我也聚集了兩千人,參加了由耿京將軍領導的一支聲勢浩大的起義軍,並擔任掌書記。不久前金人內部矛盾爆發,完顏亮在前線為部下所殺,金軍向北撤退時,我奉命南下與南宋朝廷聯絡,如今完成使命正要歸去。”辛棄疾解釋道。
“久仰久仰,原來幾位都是忠肝義膽的民族豪傑。”楚辭說。
“豪傑不敢當,民族危難之際,縱然是皓首匹夫也當拋頭顱,灑熱血,為國而戰。”辛棄疾道,“我出生時,北方就已淪陷於金人之手,我的祖父辛讚雖在金國任職,卻一直希望有機會能夠拿起武器和金人決一死戰,我家先輩和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祖父常常帶著我登高望遠,指畫山河,在這期間,我也不斷親眼目睹漢人在金人統治下所受的屈辱與痛苦,這一切都使我在青少年時代就立下了恢復中原、報國雪恥的志向,如今天時地利人和正是實此大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