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想了想,直接點頭說道:“趙局長是自己人,我相信他會有分寸的。您給他看我沒意見。”
王曉松嗯了一聲,但是拿到這封信之後,最終卻選擇了將這封信自己收起來。王曉松想起了之前聽到的對於趙飛揚的一句評價,趙飛揚文武兼備,但是心理素質卻是一個問題。
關心則亂,這是趙飛揚最大的弱點,一旦案情牽扯到自己關心的人,難免就會亂了陣腳。陸飛跟王曉松,趙飛揚的私交都極好,要是讓趙飛揚看見這個,搞不好會直接衝冠一怒,做出什麽不冷靜的事情來。
最終,王曉松收好了這封信:‘你現在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按照這封信上人說的做。你放心,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只要你別針對他們,不亂說話,他們也不至於有事沒事的找一個省委常委的兒子叫囂挑釁。’
陸飛點點頭,王曉松就拿著這封信走到門口:“行了,這件事情先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說完之後,王曉松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一個人走在外面的大街上,王曉松心緒難平。
這一次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又是誰,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陸飛?難道他真的不擔心陸雲生盛怒之下,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以一個省委常委的能量,一旦搞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幾乎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王曉松想著,最終還是想到了事情的起點。
沒錯,越是當問題看上去極端複雜,局勢撲朔迷離,令人難以捉摸的時候,就越是應該回到起點去。
這件事情的起點,就在龍山山脈廢棄礦洞之中,但是那邊現在有趙飛揚在做,而且趙飛揚已經說的很明確了,希望自己少插手。
王曉松覺得,自己現在面對的,簡直就是一個悖論。他想要做點什麽,但是眼下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持低調’,這樣的矛盾,讓王曉松痛苦不堪。他煩躁的踢開地面上的一顆小石子,就準備回家去,眼不見心不煩。
回到家中,王曉松忍不住又給趙飛揚去了一通電話,這一次兩個人心照不宣都沒有去聊案情,只是隨便說了點家常。
反倒是趙飛揚自己忍不住了,他輕歎一聲說道:“老大,你不用這麽刻意去回避這件事情。你要是想聊聊案子的話,咱們倆私下怎麽聊都行的。我不是想要防著你,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
王曉松苦笑一聲:“行了行了,你什麽意思我肯定知道。我不會多心的,不過你說的也是,你的能力我相信,這些事情我就不多問了。我隻想說一句,這件事情關系到陸飛,你一定要給陸飛一個說法。”
趙飛揚頓時就說道:“你放心,這件案子我現在已經當做是重中之重,所有的資源,人力都在向這個案子傾斜,我還就不信了,把這個幕後黑手挖不出來。”
結束通話之後,王曉松覺得自己總算是放松了一些,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放手,反而給趙飛揚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大約一周之後,王曉松正在檢查防災工作的進度,這時候,高陽忽然衝了進來。
自從讓高陽去了辦事大廳當這個主任,王曉松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高陽了,但是對於高陽這樣急匆匆的衝進自己的辦公室,王曉松還是很熟悉的,他頓時就意識到,一定是出大事了。
‘怎麽了?是不是辦事大廳那邊遇到什麽麻煩了?’王曉松問道。
高陽連連搖頭:“不是的,是趙局長。今天早上我聽見公安局那邊派來的代表跟我說,趙局長從昨天晚上就被人連夜帶走,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王曉松一下子就站起來了:“什麽?連夜被人帶走,到現在都 沒有回來?是誰帶走的趙飛揚?”
“不知道,好像是省廳保衛局的人,他們說趙局長好像牽涉到什麽涉密案件中去了。”高陽說道。
王曉松皺著眉頭:“這樣說來的話,這件事情應該是高度機密,你們辦事大廳那邊的公安代表,他憑什麽知道。”
“他的宿舍就在趙局長對門,昨天晚上那些人帶走趙局長的時候,他在貓眼裡面看的一清二楚!而且這種事情人家沒有理由忽悠我們啊。”高陽說道。
王曉松趕忙掏出手機,試圖去聯系趙飛揚,卻發現趙飛揚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王曉松頓時就急了,直接趕赴新區政府,就要找陸雲生。結果到了陸雲生辦公室門口,卻被周秘書趕緊攔下來:“王主任,不行,陸主任今天要見重要客人。您還是等一下吧。”
王曉松曾經一度擁有過隨時想見陸雲生就可以見到的權力,現在讓拒之門外,王曉松頓時就感覺到,事情不太對頭。
王曉松站在走廊裡面,默默地等待著,周秘書勸了好幾次王曉松都不走。最終,當陸雲生辦公室的大門打開的時候,王曉松就看見陸雲生站在辦公室裡面, 居然親自送一個人走出來。
這個人王曉松看著有些面熟,大概過了幾秒鍾之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此人不是別人。居然就是省紀委的副書記!
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只是瞥了王曉松一眼,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唯獨陸雲生長歎一聲,對著王曉松招招手:“有事情就進來說。”
王曉松趕忙進了陸雲生的辦公室,就說道:“陸主任,趙飛揚的事情您聽說了嗎?”
“你以為紀委的常副書記找我來幹嘛?”陸雲生說道。
王曉松吃了一驚:“他到底犯了什麽問題?趙飛揚是什麽人您應該很清楚,我更清楚,我們都知道他肯定不會犯下原則性的錯誤。”
“但是這需要證據,現在很多證明指向趙飛揚,證明趙飛揚涉嫌泄露公安機密,曾經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現在省紀委已經介入調查了,這一次,你最好不要插手。”陸雲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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