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只能聽見秦宇踏在台階上的腳步聲,一閃一閃的手電筒光芒給漆黑的通道更是徒增了幾分說不上的詭異。
但在,冥台的直播間裡,各種妖魔鬼怪也是圖看個稀奇,並不像人間觀眾那樣對於黑暗有著深深的畏懼,就連彈幕也在猜測會跑出來什麽鬼怪,以及如果他們出來了會怎麽嚇人雲雲。
五分鍾後,終於重新踩到了地面,但讓人奇怪的是,秦宇無論左找右找,還是沒有發現江曉圓,他的心中有種強烈的不安。
“難道說江曉圓自己通過了那道門,現在在裡面尋找‘食物’?”秦宇帶著懷疑想到,但昨晚才見到她,並且自己當時可是鄭重的告誡她不要亂跑的,作為一個在黑暗中帶了一年多的正常人,現在也有可能變得不正常,還真有些說不定。
空氣中交雜這惡臭的味道,似乎死在這裡的幾個冤魂又開始向秦宇慢慢靠近,忍住心裡那種強烈的不舒適感覺,他將手中的寶劍拔除,一隻手再次推開了拐角裡那扇沉重的鐵門。
哢嚓!
原本黑暗的深井卻有一束光,秦宇的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某些事情可能已經發生,但現在逃跑是不能逃跑的,只能硬著頭皮先上了。
“兩隻蛇妖或許昨天晚上吞噬李森的時候,就發現我在外面偷看,他們可真沉得住氣,說不定江曉圓就是她們放在這裡的獵物,等著人去上勾。”秦宇沒有退縮,拿著寶劍果斷的從門裡走了出來。
眼睛的視線裡,江曉圓那乾瘦的身體被鐵鏈捆綁在深井的牆面上,而兩隻巨大的蛇妖也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他們的原型,吐著信子,遙遙的盤旋在深井的上面。看待秦宇時,就像是看待一個食物。
“聰明的人類,你果然是他的後代!”聽聲音,應該是偽裝成別墅女主人的那頭蛇妖,她的語言裡帶著嘲弄,憤慨。
‘他’莫非指的是這把劍的主人,秦宇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但她怎麽說他是他的後代?
看著板上釘釘的肉,領頭的蛇妖來了興趣,將心中的過往也一連串的說出了口,那滿嘴的粘液也隨之跌落在深井裡,嘩啦作響。
“五百年前,我是一隻剛剛成道的小蛇,就被一個道士發現,然後追殺了五六裡。那是,那個小道士也是剛剛下山,道行太低。但我怎麽會這麽容易的忘掉仇恨,所以我躲在深山老林裡,不斷的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報這追殺之仇。”
秦宇向鐵鏈邊的江曉圓靠了靠,兩隻蛇似乎沒有在意他的小動作,但滿腔的怒氣就像是一陣陣濃煙,彌漫在空氣裡,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沒想到,等我道行深厚之後,還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連一招都沒有擋住,但他沒有殺我,可那眼中的藐視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有,我有去修煉,並結識了高姨,我們決定聯手對付這個道士。”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曾經的小道士已經長成了中年。和他爭鬥的越多,我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他,但他最後居然狠心的將我們封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恨!我恨他!還有他的後代!”
“哈哈哈,功夫不負苦心人!近幾年以來,靈氣開始複蘇,封印終於松動,而我們倆也終於脫困。既然你也是他的子孫,那就用你來償命吧!”
巨大的蛇頭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燈籠,從上空盤旋,劇烈秦宇的身體越來越近。
秦宇的心裡現在苦逼的一批,好一段人妖情未了,但怎麽會賴到自己的身上,
難道就因為自己手上的這把寶劍,如果任何一個人拿上,都會被誤解,那還了得。 而且,還涉及自己的祖宗,他果斷的讓冥界直播間再次黑屏。
不行,要想個辦法讓這兩頭蛇的行動停下來,再想辦法解決他們。
而且,剛剛那隻蛇自己已經說了,這裡的封印已經破開,現在要想借助封印的力量,無疑是癡人說夢。可手裡的這把劍,真的會有電視劇裡那麽神奇,可以斬妖嗎?秦宇對此產生了懷疑。
“如果,你說的那個人還存在於世間,你想不想見到他。”秦宇適時的拋出了這個蛇妖無法拒絕的誘惑。
“你說什麽?”下沉的蛇頭,距離秦宇的腦袋還有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說,你想不想再次見到他。”秦宇用另外一種方式陳述了一遍, 看來這次拋出的誘餌忽悠住了蛇妖。
另一隻臥在井邊,叫做高姨的蛇妖並沒有動彈,而是那足以殺人的目光,冷冷地注視著秦宇,如果有被她發現撒謊,她會毫不遲疑的衝下來吞掉這個人類,即使這是小姐喜歡的那個人的後代。
“他在哪裡?”
“請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還有你所說的那個‘他’究竟真名叫什麽,我才能肯定的回復你。”秦宇知道面前的蛇妖不是三歲小童,智商上絕對和成年的人類可以匹敵,現在只能智取,他半真半假的說道。
“我叫吱吱。他姓秦,叫秦宣。是五百年前人間著名的道士,據說是千年不遇的修道天才,甚至敢孤身一人前往陰間,找閻王討要說法。最後回歸後,也就四十多歲便慘死。”
秦宣?難道是爺爺筆記裡提到的那個祖先?還有上次他還去了他的墓地,那個隱藏在大山深處的墓地,怎麽感覺一切都是這麽的巧合。這一次,居然又碰見了秦宣祖先的暗戀者。
同時,他手裡用來增加壽命的善惡書,似乎就是秦宣祖先和陰司達成的某種協議,而他也將是老秦家五百年來,第一位來行使這個協議的人,這一切都離不開祖先的努力。
在這之前,他記得蛇妖吱吱說過他是秦宣的子孫,難道老秦家的血液或者人有些特殊。秦宇的心中疑問更深了,這也或許是他們每一代都短命的重要原因。
“秦宣,是我的祖先。如果你要見他,我可以帶你去。”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秦宇望著眼前的蛇頭,真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