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潘檜。
……
經審理查明,被告人潘檜於2004年12月25日下午3時因和穆戶昌發生口角,心懷怨恨,於第二日凌晨三時在其房內故意縱火,導致穆戶昌當夜搶救無效死亡,其妻子在醫院照顧子女,免過一劫……
依照《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潘檜處十五年有期徒刑……
審判員:鞠清懷
2005年8月16日
本件與原本核對無異
書記員:明澤”
秦宇的兩隻鬥雞眼將判決書認認真真的看了兩遍,裡面的穆戶昌莫非就是小婭的父親,但她的母親呢?小婭面臨的危險莫非來自於即將出獄的潘檜?
想到早上看到偷雞賊手機上的時間,他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剛剛過去沒多久的18年9月14日,距離真實世界也不過是過去了三個月而已。
按照判決書上的判決時間,說不定當年的縱火犯很有可能已經出獄,腦海裡的疑問迫切需要得到解答,同時,秦宇打算這段時間牢牢跟著小婭,看能不能發現周圍危險的蛛絲馬跡。
想到縱火這個事情,秦宇再將三間小平房打量了一番,還果真被他發現了線索,牆角處有被燒過的痕跡,只不過因為表面被一層白石灰重新塗了一遍後,變得不明顯。
“問題究竟會出在哪呢?”
他接著又翻了翻枕頭下墊著的一個木製箱子,可上面被鐵鎖緊緊鎖著,秦宇歪著腦袋照找了找,都沒有發現鑰匙。
“一定是在小婭的身上,而且我感覺裡面可能藏著某些秘密,要想辦法弄到鑰匙……”眨巴著雞眼睛,他沉思了會。
“等小婭回來了,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小心的用雞爪子將房間恢復原狀,秦宇再三確定沒有遺漏後,就撲哧著翅膀飛到了窗戶,左右望了望,見沒有人注意,又重新的回到了院子裡,大搖大擺,若無其事。
下午兩個老人吃的是面條,給秦宇從鍋裡也撈了一盤子,放在在他的身邊。
享受著作為一隻雞的愜意時光,吃飽喝足後,他就待在院子裡試著運行鬼體術,看看能不能修行。
這不試還好,一嘗試差點惹上大麻煩,整個雞身子刹那顫抖起來,斜躺在地上,兩隻腳朝天不斷的顫抖,嚇得在院子裡的兩個老人手忙腳亂。
小婭是過了中午,將近下午兩點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臉色不複離開時那樣的光彩奪目,多了些愁眉苦臉,楊金枝更是透露出深深的憂鬱,好像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小婭,這麽快就回來了!下午還沒吃吧!我們兩個老頭子多煮了些面條,放在鍋裡,給你熱一下。”老奶奶帶著笑說道,轉身就打算進屋子裡的廚房。
“不用了奶奶,我鍋裡還有早上剩下的飯……”小婭搖了搖手,實在是這兩個老人對她就像對待親孫女一樣,她的臉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
“別……別客氣,你奶奶讓你吃就吃,做……做一頓飯很不容易,再……再說你還要賣……賣燒餅。”老爺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他顫巍巍地靠在椅子上,也招呼著小婭。
秦宇這隻雞就蹲在在地上,看著這一幕。
很多年前,待在村子裡的時候,小石村的村民也是這麽熱情,無論是對待村裡人還是村外人,他們都有一顆淳樸的心。
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這種味道越來越少了……
他抬起來雞腦袋,對著小婭咯嗒了兩聲,也像是在招呼小婭不要客氣,畢竟他現在也是善良的爺爺奶奶家中的一員。
“可惜我不是人,也不會說話,如果能說話,這些事就不是事,尤其關於小婭的很多內情,我完全可以從鄰裡中打聽到。”
將飯盒放在門道,小婭就被熱心的老奶奶拉到了屋裡,一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正等著她。
“鑰匙!”秦宇驚喜的發現,那串鑰匙正防在飯盒上面,可以的是,他現在不能去打開。
先不說老爺爺還在院子裡,就說時間上也有些來不及。
這個恨啊!
“目前是陷入了兩難的境界,今晚還是按照老的套路,小心的跟著小婭,在暗地裡注意著,情況倘若真的發生了變化,完全可以吼上一嗓子,叫上雞隊友它們前來助陣。”想到小紅和小黑,秦宇就有些莫名的欣慰,這兩隻雞是好雞,而且武力值也不弱。
從老奶奶屋裡吃完飯,小婭就幫著老奶奶將老爺爺扶回去,然後才拿起飯盒打開大門。
偷瞄了兩眼,秦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跟著進去,現在他是有主之物,料想小婭也不會采用暴力手段將他下鍋。
這搞笑的模樣,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
果不其然,小婭試著揚起手將秦宇趕出去,但秦宇那個雞賊,一溜煙就躲到了一旁。
“別亂上廁所,小心我……我把你燉湯!”小婭生氣的朝著秦宇喊了兩嗓子, 只見面前的雞人性化的咕咕叫,似乎是答應了下來。
“弟弟的病,越來越重,我要抓緊時間掙錢,一天賣燒餅下來也就一兩百塊,加上國家給的補助,還是不夠……先去看看早上走的時候揉的麵團怎麽樣了?”
其實,小婭的廚房並沒有什麽剩飯,甚至從早上到回來之時,她也僅僅只是吃了一個燒餅。
這個堅強的女孩硬是一聲不吭的走了這麽遠,早上也只是給弟弟下的面條,裡面放了家裡剩下的最後一個雞蛋。
秦宇想起了短短時間裡小婭的所作所為,他知道她弟弟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小婭的母親會去那裡了呢?怎麽從沒有聽她提起過。”蹲在門口,雞腦袋豎著老高,他注意著四周,也看著小婭認真的揉著麵團。
忽然,一聲停放自行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秦宇瞄著腰,挪動著雞爪子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個帶著黑色鴨舌買,臉上被灰色口罩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中年男人,尤其脖子上的一個痣很顯眼。
他似乎是在打量著什麽,看到一隻雞走了出來,他拍了拍胸口。
“就是這家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