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昆人跟我們羅馬人不一樣,他們極為重視自己的子女,為了子女他們可以舍棄一切,在堅昆人的子女降生的時候,男人會馬上將年、月、、時記下來,然後請一個算命先生推算嬰兒的星宿,算命先生的答覆也同樣詳細地寫在紙上。當嬰兒長大後,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如經商、航海、訂婚等等,就拿著這個生辰八字到算命先生那裡,經過他詳細推算之後,預言事的成敗。當事者對這個極為重視。因為算命先生cāo)術精湛,所以預言也有靈驗的時候。市場上的每一個地方都能遇到大批的算命先生,或著說是術士。任何婚姻,在沒有得到算命先生的意見前,是決不會舉辦的。
在堅昆,任何達官顯貴和富人大戶死後,都必須遵守以下的儀式,這也是他們的風俗。所有死者的家屬及親友都必須穿起粗麻布衣服,伴送死者直到墳地。送葬的隊伍伴以樂隊,沿途吹吹打打,還有道教的傳教士之類的人高聲念頌超度的經文。到達墳地後,人們把許多紙製的男女仆人、馬、駱駝,金線織成的綢緞,以及金銀貨幣投入火中。他們相信死者在間也可以享受這些東西,並且相信那些假人與貢物都會在間恢復原來的狀態,即使貨幣、綢緞等也是如此。等這些東西燒完後,他們立刻奏響所有的樂器,聲音宏大喧囂,經久不息。他們認為這樣的儀式,可以使他們的神靈接引那屍體已化為灰燼的死者的亡靈進入天堂。
跟其他的堅昆城市不一樣的是,石城的每條街上都有一些石頭房屋或閣樓。這主要是因為,石城的房屋大多是木材所建,很容易著火。所以,一有火警,居民可將他們的財產移到這些閣樓中,以求安全。他們之所以用木材建造房屋,那是因為石城的西面是一個叫恰斯特爾山的大山,山上有茂密的森林,為石城人了豐富的木材。
依照大可汗和堅昆官府的規定,石城這座建造在被堅昆人稱作女蝸之河的錫爾河邊上的城市裡的每一座重要的橋梁上都駐有十個衛兵,五個人負責白天,五個人負責夜間。每個守衛都配有一個木製的報時器堅昆人稱之為木梆,一個銅製的報時器銅鑼,再加上測定晝夜時刻的計時儀。當夜間第一個時辰到來時,一個守衛就在木器和銅器上各敲一下,這就是向鄰近街道上的居民宣布一更已經到了;當二更時,就敲兩下;隨著時間的推移,敲擊的次數也隨著增加。守衛在黑夜是不準睡覺的,必須時刻處於警戒狀態。到了清晨,太陽一出來,又和晚間一樣,重新敲一下,這樣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地遞增。
還有些守衛專門巡邏街市,檢查是否有人在規定的宵時間之後,是否還點著燈。一經發現,他們就在這戶人家的大門上作一個記號,第二天清晨也把主人帶到官署審問,他如不能說出正當的理由,便要受到懲罰。如果發現有人在戒嚴的時候,仍然逗留在外,守衛便馬上將他逮捕監,第二天清晨再將他帶到同一官署中審問。他們如果發現一個殘疾人或因為其他患病而不能作工的人,就會把他送入一個叫做慈善堂的地方。像這樣的慈善堂,每一座城中都有幾個或者十幾個,它們是由大可汗還有他的妻子創辦的。當病人痊愈後,就必須讓他從事某種力所能及的職業,好讓其能養活自己。
如遇上火警,橋上的守衛就敲擊木器發出警報,於是一定距離內的守衛就會立刻趕來救火,並將此地商人和其他人的財產,移入前面所說的石屋中。貨物有時也裝入船中,運到柯爾克奇河和錫爾河交匯處的一個早就建好的小島上。
即使在這種況下,除了貨物的主人與前來幫忙的守衛外,其他百姓也還是不能在夜間出門的。不過,盡管如此,現場人員也不下一二千人。居民中如發生動或叛亂,這種巡邏兵的作用就顯得更加重要了。但除他們外,大可汗還在城中及其郊區常年駐有龐大的步兵和騎兵,並且以最能乾的軍官統率。為了晚間守備,城中每隔一英裡的地方便設有一個土墩,上面放置一個木架和一塊木板,由守衛用木槌敲擊,聲響可以遠遠地傳播開去。火警的時侯如果沒有這種防預措施,那就有燒毀全城一半的危險。萬一城中發生了動,它們的用處也十分明顯,當警報發出後,各座橋上的守衛們就立刻武裝起來,奔赴出事的地點。
石城,還有我經過的康州,希瓦,布州等數十個城市以前都是粟特人的地盤,堅昆人的到來之後,他們強力同化掉了粟特人,就連以前的粟特人都自稱自己是漢人,沒錯,堅昆人自稱是漢人而不是堅昆人,漢好像是賽裡斯歷史上一個王朝的名字,噢,對了,那位大可汗親口告訴我,他的祖上是漢王朝的一位統兵大將,曾經率軍出擊過匈奴人
說來慚愧,賽裡斯人能夠把匈奴人像狗一樣趕到特蘭西瓦尼亞,而我們羅馬人卻面對上帝之鞭阿提拉無可奈何,堅昆人既然自稱是賽裡斯人,那麽就必然與真正的賽裡斯人有著不小的淵源,我回去之後,會建議希拉克略陛下派熟悉軍政的官員來碎葉考察,好汲取他們的長處,來對付阿瓦爾人,耳曼人以及斯拉夫人這些蠻族。
堅昆汗國的大可汗在昔的粟特人的地盤上設置了一個行省,五個郡級行政單位,他委派自己的親信管理這片土地,這些官員們每年都要向大可汗派來的專使匯報收入的總數和司法以及民生經濟上的大小事。三年任期結束後,他們一律遷換,這和其汗國其他地方的官員都是一樣的。
行省的最高長官和我們羅馬人一樣,被稱為總督,河中行省的總督常駐康州,他在康州開府建衙,管轄著行省內二十來個富裕的大城市和市鎮。大家對於這個數字不必驚訝,因為河中行省人口密集,非常富庶,光大大小小的居民點就多達一百余個,他們其中絕大多數的百姓都十分勤勉和富裕。大可汗按照每一城鎮的面積和具體況,派駐軍隊。有些地方駐兵一千,有些地方駐五千或一萬,這都是根據當地人口數量而定的。大可汗派遣的駐防兵都是來自堅昆其他地區的應該服軍役的年輕人。因為大汗習慣每年從他的百姓中挑選出一批最適於當兵的人,但不讓他們在本地的城市服役,而是將他們派到相距二十路程的地方駐防,服役三四年或者四五年後,複員回家,再由別人代替他們。這種規章對於包括堅昆王室和貴族在內的全體堅昆人也同樣適用,跟他們的貴族一比,我感覺我們羅馬人的權貴們都是些渣滓,真應該好好的學學人家。
據我所知,各城市向大可汗的國庫上繳的款項的五分之一都花在維持這種駐防軍制度上。當我要離開石城的時候,恰巧碰見了大可汗的欽差來聽取該城的稅收和居民數目的報告,因此我有機會來了解石城的人口數量,跟我們羅馬人不一樣,他們是以家庭為單位計算,他們稱之為戶,石城有兩萬七千五百戶,按照每戶有五口人算,小小的石城竟然竟然有十多萬居民,上帝啊,要知道君士坦丁堡和泰西封也不過才四五十萬人口啊。
我看過他們統計的戶口冊, 辦法很簡單,每家的父親或家長必須將全家人的名字,不論男女,都寫好貼在門口,馬匹的數目也一樣要載明。如有人死亡或離開住所,就將他們的名字勾去,如遇添丁,就加在名單上。堅昆的各個行省的高官大員和各城的長官們,就是靠這個方法,隨時可知居民的確切數目。就連他們的王都碎葉城,也都要遵循這個規定。所有客棧和旅館的老板也同樣要將投宿的客人的姓名寫在一個簿子上,注明他們來去的期和時間,這種簿子每須交送一份給駐在方形市場的那些官吏,好讓他們知曉。
盡管這個國度是異教徒的國度,這一點讓我很苦惱,連個做禮拜的地方都沒有,我隻好在心裡敬拜上帝,但是我還是要說,除了他們是異教徒之外,這個堅昆汗國是一個文明開化程度絕對不低於我們偉大的羅馬帝國的國家,要想對薩珊波斯人取得戰略優勢,這個國家還有他們的大可汗的態度極為重要。
當我離開希瓦,坐上橫跨可薩海的船隻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叫堅昆的國家,可惜,我有皇命在,若是他不做官了,我就去碎葉或者石城當一個商人。
好了,就寫到這裡吧,船快要靠岸了,上岸就是亞美尼亞人的地盤,穿過麥克米揚的亞美尼亞,我就可以回到小亞細亞,回到君士坦丁堡,向偉大的希拉克略陛下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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