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敢製造假錢,這就是跟我李某人過不去啊,不能忍,絕逼不能忍…….”李路微服私訪無意中發現了一樁假錢大案之後,很是生氣,他立刻回到了碎葉,一邊讓李松益的錦衣衛的經濟科去偵破此案,另一方面,李路找來了自己的幾個親信,把這事情跟他們一說。
在場的幾個都是人精,他們略一思索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要是假錢泛濫,那問題就大發了,必須嚴厲打擊,“王上,老臣以為,嚴厲打擊製造假錢是當務之急,但是更重要的是要提高飛錢的製造質量,增加仿造的難度,才能從根上解決問題…..”薛祿捋著胡須說道。
“這些製作假錢的人無非是為了錢財,這些人私下做錢,不過是因為被官府抓到的幾率很低,我們只要嚴厲打擊…..”郭圖也笑著說道。
“我們現在對假錢的懲罰措施還不夠嚴厲?已經沒法再嚴厲了好不好……”一直沒發言的武媚突然說道,“關鍵是執法的執行力度問題….在我看來,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大相說的對,只要把飛錢的防偽技術提升到不軌之人無法接受的地步,才有可能從根上鏟除假錢這個毒瘤…..”
“王上,我認為我們可以鼓勵民眾舉報造假者,我們可以根據查獲假錢的數額給舉報人一定數額的獎賞,造假者砍頭,全家流放;而知情不報也是大罪,我們可以把這些規定印在飛錢上,使得家家戶戶,百姓人人都知道……”同福錢莊的總管事崔燾也提出來了自己的意見。
就在李路和他的文武大臣們在討論怎麽應對假錢問題的時候,李松益親自帶人查抄了方正商號,但是讓李松益失望的是方正商號的老板馬堯竟然被捕之後,竟然咬破藏在牙縫裡的毒囊畏罪自殺了,“你們幾個怎麽搞的?就沒看看他的嘴裡有沒有毒囊??”李松益是又氣又急。
“頭兒,我們剛抓住他,剛要檢查他的牙口,他們就咬破毒囊了,我們……”幾個錦衣衛也是一臉的無奈。
李松益看看在馬堯屍體身下壓著的幾大捆假飛錢還有後面那幾陶缸重量根本不對的金銀銅幣,突然明白了馬堯為何會咬破毒囊了,麻蛋,這是殺頭一百次就無法贖罪的大罪,怪不得這個馬堯會自殺了,不過他這一死,那線索就斷了啊。
在審問了馬堯的家人之後,李松益拿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馬堯這些假錢都是從龜茲城帶到碎葉來的,李松益立刻派自己的得意助手崔石前往龜茲城,協助龜茲知府何松偵破此案。
何松是武將出身,他可是李路的親兵裡混得比較好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一聽自己治下的地盤上出現了假錢,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下令把龜茲的提刑官還有捕快頭傳了進來,把假錢的事詳說了一遍,兩個人領命,分頭調查去了。
崔石顯然對這兩個人的能力不放心,要知連金屬假錢和假飛錢都能製造,這肯定是個組織極為嚴密的團夥,要是能發現早就已經發現了。果不出所料,三天之後,那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前來複命,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何松知道自己要是查不出製造假錢的罪犯,不光他的官帽子,就是腦袋都有可能搬家啊。他想了想說道:“不知崔兄得到的消息是否準確,會不會那假錢是從外地流入到龜茲府中的呢!”
崔石一聽何松想推卸責任,冷笑一聲道:“何知府不妨派兵把進入龜茲的各個路口全部控制起來,嚴加盤查。過一個月再看假錢在市面的數量。就知道這假幣是不是你們龜茲府造的了!”
雖然崔石的級別要低於何松,
但是因為何松是錦衣衛,代表著了李路,所以何松也只能聽從崔石的安排。過了一個月,崔石領著何松上街一查,市面上流通的銅幣中十枚中竟有兩三枚都是假的,那紙質的飛錢更是泛濫成災。假錢的數量有增無減,看樣子,這製造假錢的老巢還真的在龜茲。何松這次也慌了,回到府衙,“噗通”一聲,跪倒在崔石的面前,“崔兄,看在你我的袍澤之情份上,千萬要拉兄弟一把啊!”他不能不急,因為真要是找不到那製造假錢的罪犯,他的腦袋是鐵定長不穩了。
崔石老謀深算,他湊到何松的耳邊一番耳語,何松目瞪口呆地望著崔石說道:“崔兄,你這是想幹什麽?”
問了半天,崔石光搖腦袋,就是不回答,何松沒有辦法,隻好吩咐手下人把吉祥號雜耍院的老板找了來。
龜茲街上的吉祥號是一家有名的雜耍場子,因為隔音效果不好,一打鑼鼓家夥,開場的聲音就震天響。吉祥號隔壁就是白雲觀和翰墨畫院。這翰墨畫院的畫師白天需要安靜的環境畫畫啊,那白雲觀的道士晚上也需要睡覺啊,所以這三家經常鬧矛盾,官司早打到了龜茲府來了!
這次吉祥號的老板竟要把場子推倒重建,並重金懸賞三千兩白銀,征集最佳的隔音方案。望著那誘人的花紅,能工巧匠紛紛出計獻策。可是那幫能工巧匠來了一批又一批,他們想出的方法幾乎一樣,就是把牆壁加厚,然後用布簾將窗戶擋起來……
可這辦法誰都知道啊!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住在龜茲城的工匠來到了吉祥號,他自報名號叫老泥金,當他從懷裡摸出圖紙的時候,吉祥號的老板也愣住了:原來老泥金的設計真的與眾不同,他畫出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壘砌著一層層的小酒壇子,酒壇子的開口衝著場子的裡面。把酒壇子壘進牆中,聲音通過酒壇子的窄口傳進壇腹,而酒壇子的圓腹有收聲的功能,這種獨特的設計真的能解決噪聲的問題。
吉祥號老板就好像得到了寶貝似的,把老泥金請到客廳去喝茶,然後命人去取銀票。老泥金一邊喝茶一邊等,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心內著急,正想催問,只見門簾“嘩啦”一聲,從外面進來的正是崔石和何松,跟在兩個人身後的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卒,上前就把等待領賞的老泥金抓了起來。
老泥金大呼冤枉,崔石指著那張圖紙冷笑道:“你這張畫,就是製造假幣的隔音作坊的全部設計圖紙!”
要知道私人造錢,用的都是把坯料放進兩塊模板,用鐵錘在上面敲擊加力打製成形的方法。因為動靜太大,所以需要隔音的作坊。
何松見老泥金還不肯招供,拿起手裡拎著的馬鞭,對著老泥金的後背就是三鞭子,這個貪財的老泥金還真的是軟骨頭,挨了鞭子,馬上招供。原來三年前,他領著十幾個人就給龜茲的隆興商行建過這種隔音的房子。
隆興商行那可是龜茲城中的老字號啊,他們的大掌櫃鐵鎮山,武藝高強,早年曾在唐軍的玄甲兵中服役,後來來到了碎葉經商,現在混成了龜茲城中的頭面人物。怪不得遍查不著,原來假錢的作坊竟隱藏在這麽一家在龜茲份量不輕的大商號裡。
何松點齊了一乾人馬,崔石親自壓陣,他們呼啦啦就衝開了商號的大門,殺了進來。這鐵鎮山聽到稟報,手持鋼刀,領著一乾嘍囉就們殺了出來。他一見官兵的架勢,心知是假錢的案子犯了,也不說話,舞動手裡的鋼刀,直奔官兵殺了過來。
兩方一交手,就是一場血戰。鐵鎮山縱然凶悍,可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眼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官兵擒獲,氣得怒吼一聲, 揮動鋼刀,直奔指揮官兵衝殺的何松殺來。何松原本是武將出身,抽出自己的唐刀和鐵鎮山鬥在了一起,未出幾個照面,鐵鎮山在懷裡一摸,摸出了三個小鐵球,高喝一聲——打!鐵球直奔何松的面門而來!何松嚇得一聲驚叫,在地上一骨碌,避過三個鐵球,還沒等站起身來,鐵鎮山一揮手又甩出了一根鐵鏈子,把倒在地上的何松打得頭破血流!
崔石一見不對,急忙吩咐官兵準備絆馬索,十幾條繩子東拉西絆,鐵鎮山一個沒注意,就被繩子絆了個大跟頭,幾十名官兵撲身上去,把鐵鎮山綁了起來。何松一見擒住了鐵鎮山,高舉唐刀,便要一刀結果他的性命。
崔石急忙擺手,擋在了何松的身前,何松一見崔石不讓他殺人,氣得一把將崔石推到旁邊,舉刀正要下手,只見崔石大吼一聲,伸手在懷裡一摸,竟摸出了一塊黃澄澄的金牌來。
留下鐵鎮山性命,竟是李路的意思。何松沒有辦法,隻好恨恨地收起刀來,狠狠地踢了鐵鎮山兩腳,等官兵們進入造假作坊之後,幾乎被驚呆了,這裡不僅能製造金屬貨幣,而且還能有完整的印刷工具,這儼然就是一個造幣廠啊,崔石看後命人造假錢的工具全部裝到馬車上,然後把這一乾人犯全部押解去碎葉受審。
等到了碎葉,自李路開國以來最大的製販假幣案宣告破案,李路親自批示,所有參與製販假幣的罪犯無論主犯從犯,一律處死,李路要用血淋淋的人頭告訴那些試圖挑戰李路底線的不軌之徒,別動歪心思,要是敢亂動,就砍了爾等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