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路這隻小蝴蝶翅膀的扇動,在本時空有些事情發生了不小的改動,比如李靖在襲佔定襄的時候,本應一塊把義成蕭皇后還有楊政道帶走後撤到磧口,然後才有他的心腹大將康蘇密挾隋煬帝皇后蕭氏及其孫楊政道至定襄降唐的事兒發生,可在本時空,在定襄城他們就沒有逃脫,一個自殺,另兩個獻了傳國玉璽投降,這就與原來歷史有了不小的差別。
本時空的頡利在撤到磧口之後沒安穩多久,李靖就對他下黑手了,他派間諜離間東突厥汗國,結果康蘇密不出意外的反了,在刺殺頡利未果之後,他帶著他的心腹逃離了頡利的牙帳,並把頡利的虛實說給李靖聽,頡利見康蘇密投降了大唐,不敢停留,繼續率部向陰山以北撤退,在渾河邊與柴紹的金河軍交戰,結果損失不小,之後又在白道(在後世的內蒙古呼和浩特西北)遭到兵出雲中的李績率領的通漠軍截擊,大敗特敗。頡利隻好退屯鐵山(後世的白雲鄂博一帶),收集殘余的部眾七八萬。頡利自覺已不是大唐對手,就派自己的謀士兼頭號大將執失思力為特使,到長安向李二陛下謝罪請降,表示願舉國內附。實際上這老小子企圖等待草青馬肥之時,再轉移到漠北,伺機東山再起。李二陛下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派鴻臚卿唐儉、將軍安修仁等去突厥撫慰,同時下了命令讓李靖率兵接應。
在二月初一,李靖帶領的中路軍在白道與李績的東路軍會合。李績剛見到李靖,就開始稱讚李靖給他派去的一萬兩千堅昆輕騎,“藥師兄,小弟要多謝你派來的那一萬兩千堅昆輕騎,真是好用,他們一個衝鋒就衝垮了頡利的金狼軍,厲害!”李靖也笑了,“堅昆軍也久在草原,熟悉突厥習性,他們和突厥人作戰多年,自然有經驗,懋功,你瞧見我軍中那些青黑甲士沒有?”
“天啊,藥師兄,這簡直就是一尊鐵塔啊,不地道啊,不地道啊,藥師兄,我原來還以為你把最精銳的部隊配屬給了我,哪知道你還藏著掖著啊....”李績也是行家,自然一眼看出了黑豹騎的厲害之處,“藥師兄,這些黑鐵塔哪兒來的?我記得咱大唐沒有吧?”
“懋功老弟,你這話就有些錯了啊,那堅昆國不是咱大唐的宗藩?”李靖還是很講政治的,堅昆是大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嗯,就這醬紫。
“瞧我這記性,藥師兄,有沒有想法仿製幾套?”
“我已經試著讓隨軍的工匠瞧看了,他們看好連連搖頭,說不懂堅昆鐵匠是怎麽軋製出來的......我打算等那小娃子王爺來長安的時候,好好跟他談談,把這瘊子甲的鍛造之法弄到手!”李靖笑著說道。
“好,到時候要是小家夥不給,咱們就讓陛下出面討要......”李績你果然不愧是超級大陰貨的稱號,都把李二要抬出來,那李路還能不給?
兩位大唐統帥寒暄了一陣之後,就進入了正題,李績在談到頡利的時候就對李靖說:“藥師兄,這頡利雖然戰敗,可人馬還不少,如果草青馬肥的時候,向西被突擊走過大漠,要是他們得到西北九姓鐵勒的庇護,道路遙遠險阻,就很難追上他們了。如今陛下下詔派唐儉到頡利那裡去,突厥必定放松戒備,我們隨後去襲擊,這樣就可以不戰而平定突厥賊寇了。”
李靖這時候握著李績的手腕高興地說:“懋功哇,你的這番話,簡直就是韓信滅田橫的策略啊。”李靖的副將張公瑾怕這麽做會使唐儉等人身陷險地,
就反對說道“陛下已接受他們投降,而且唐儉還在突厥,怎能出兵進攻?”李靖說只要能剿滅突厥,唐儉等人根本不用去考慮,於是李靖率精兵連夜出發,李績統大軍續後前進。 李靖軍冒雪至陰山,遇突厥營帳千余,盡數俘之並整編入唐軍。頡利見大唐派來了唐儉前來撫慰,就以為安然無事,所以根本沒有保持戒備。二月初八,李靖派自己的親信蘇定方還有李大同率一千黑豹騎為前鋒,在濃霧掩護下銜枚疾進,至頡利牙帳不到七裡的時候才被突厥哨兵發現。蘇定方他們長驅直入攻下了突厥頡利可汗的牙帳,頡利慌亂不已,也顧不得殺唐儉和安修仁了,他匆忙間騎上一匹千裡馬就往西逃跑了。李靖率大軍跟進,突厥軍潰散,被殲萬余人,被俘男女部眾十余萬。唐儉、安修仁他們倆也趁亂脫險回到了唐軍陣營,在看到李靖的時候,唐儉冷哼了一聲,麻蛋,李藥師,你還真夠狠的,要不是老夫擅於逃跑,這次可就真栽了。
頡利可汗在陰山被擊敗後,倉皇由雲中向西逃竄,他想投奔吐谷渾國王慕容伏允或高昌國王麴文泰,最不濟他投奔阿史那蘇尼失,或者是盤踞在哈密還有伊吾的阿史那欲谷設也行啊。可沒想到在半路上,他的部將大多叛逃,他的兒子子疊羅施也與他走散了,雪上加霜的是,在逃亡的時候,他又得知阿史那蘇尼失也投降了李道宗,這下可慘了。
就在頡利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金山那邊還有車鼻部,可以驅使,就帶人前往西北,妄想和阿史那斛勃匯合,哼,老子在金山還有十萬多部眾,等老子到了金山.......就在頡利妄想著到了金山重整旗鼓的時候,他卻不知道,阿史那斛勃那邊也燃起了戰火,強大的堅昆汗國在堅昆王,堅昆阿熱李路的親自統帥下,全殲了車鼻部,阿史那斛勃也做了俘虜。
就在頡利可汗亡命奔逃,李道宗的副將張寶相死命追擊的時候,長安太極宮中,李二卻是得意的欣賞著一方印章,他心滿意足寫下了幾幅字,然後用印章在上面按下印記,就在他高興地不行的時候,一身盛裝的長孫皇后顯得儀態萬方,或許是剛剛生產完,身體比以前豐腴很多,還專門在眉心貼了焰火紋,她給李二端來了自己親手熬製的冰糖蓮子粥,當看到是自己的愛妻的時候,李二就把自己剛得到的那方印章托在掌上給長孫皇后看,“觀音婢,你看,這是什麽?”語氣裡充滿了自得。
長孫皇后的眼睛瞪得溜圓,小嘴也張的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玉手指著李二手裡的印章驚訝的問:“難道,難道說這就是傳國玉璽?”
李二笑著點頭,長孫皇后立刻重新整整衣自己裝,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臣妾為陛下賀,為天下賀!”隨著長孫皇后的一拜,一時間站立在宮門口的侍衛,宮娥,內侍全都拜了下去並齊聲說道:“我等為陛下賀,為天下賀!”
李二把手裡的傳國玉璽又放回盒子,然後皺皺眉,之所以皺眉是因為他不喜歡盛放傳國玉璽的這個簡陋盒子。李二想了想又把玉璽取了出來,交給了長孫皇后,讓她找個合適的盒子專門來存放這件寶貝。
北伐突厥大獲全勝的消息就像是長了腿一樣,頃刻間就傳遍了長安,城裡的胡人們愈發的謙卑,而漢家子越來越趾高氣揚,這是勝利帶來的連鎖反應,在這個征服與被征服的年代裡,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遠比什麽勞什子的詩文教化有用得多。官員都在提筆寫頌表,士子開始唱戰歌,就連不少青樓都悄悄的打出來酒水五折,北征將士免費的牌子,更讓人們欣喜的是李二陛下已經下令今天不進行宵禁,哇哢哢,今天的長安之夜注定是個不眠夜啊……
在普天同慶的好日子裡。李道宗的副手,大同道行軍副總管張寶相卻在荒原上搜索著頡利的下落,凜冽的寒風讓他的四肢都有些麻木,可老張胸中還有一股灼人的火焰,他得到了確實的消息,陰山一戰,狼狽的頡利和他的親衛一路西逃,就是在這片荒原上失去了蹤跡,看著四處逡巡搜索的大唐騎兵,張寶相認為沒有護衛的頡利肯定是跑不出這片荒原了。
可搜尋了好半天,就是沒找到頡利的蹤影,張寶相幾乎把荒原翻了個遍,就是沒找到真正的頡利,他帶人守在這裡只找到了頡利的一個親衛,張寶相逼問親衛頡利的下落,哪知道這親衛頗為硬氣,咬斷了舌頭也不出賣頡利可汗,這讓張寶相感歎突厥蠻子也有如此忠心之人的同時,心裡也在暗自著急,麻蛋,要是讓頡利跑了,他日這老家夥東山再起,那就麻煩了!!!
那真正的頡利哪裡去了?原來他最後一個親衛裝成頡利的模樣,一頭扎進了張寶相他們的陷阱,頡利則來了個金蟬脫殼,他跑進了北面的大漠, 試圖等搜索的唐軍撤退之後,前往金山和車鼻部落匯合,好東山再起!
初春的大漠分外寒冷,饑寒交迫之下,頡利的戰馬早就疲憊不堪,終於倒在了大漠上,這些天來,這匹馬是他的水壺,是他的糧包,只要看看頡利的戰馬身上橫七豎八的刀口,就知道這匹戰馬曾經經歷了什麽,沒錯,頡利就是靠自己戰馬的血液度過了這些被追擊的日子。可如今他最後的依仗也倒在了大漠沙丘之上,他從戰馬的身下抽出自己的左腿,迅速的用刀子切割戰馬腿上的馬肉,趁著戰馬的肉還有些溫度,他要趕快進食,要不然大漠的寒風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肉凍的和石頭一樣硬。其實這匹戰馬還沒死,只是沒力量而已,馬頭艱難的擺動了兩下,就合上了眼睛。頡利把沾滿鮮血的馬肉放進嘴裡咀嚼,他的佩刀很鋒利,可以輕易的把馬肉切割成一條一條的,非常方便他進食,他不在乎這些血肉的味道,他只知道不吃就會沒命,沒命了就啥都沒了。
就在頡利在那裡狼吞虎咽馬肉的時候,只顧著進食的他卻沒注意到在沙丘北面,來了一直龐大的騎兵隊伍,他沒發現人家,人家可是發現了他,當頡利還在用自己黃金刀柄的佩刀割肉的時候,幾個騎兵下馬趕上來,幾下就把頡利給拿住,然後拎著他還有他的佩刀,來到騎兵陣中的統軍大將面前。
頡利抬頭一瞧,不是唐軍,他知曉唐軍身著明晃晃的明光鎧,他們這些騎兵全身青黑,就在他思索這些騎兵是什麽人的時候,就聽的馬上的統軍大將出聲了,“頡利,還不投降,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