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對這個包文生很是滿意,他已經把他列入了自己的重點考察目標之中,他在曲州盤桓了幾日,就順著恆河東下,來到了孟嘉行省所在的恆河三角洲。
這一次李路並沒使用欽差大臣的幌子,而是隱了身份,重新改頭換面微服出行,就來到了庫納城(後世孟加拉的庫爾那附近),當李路看到這庫納雖小,但是很是繁華富庶的時候,他心裡說不出的高興,要知道這恆河三角洲可是一塊風水寶地,在本時空,李路毫不留情的把原來居住在這裡的阿三們趕走,把這塊沃土交給了最擅長精耕細作的漢人。
站在恆河邊上,看著河兩岸一眼望不到頭的水稻和黃麻,還有在農田裡趕著水牛勞作的農人,李路的心裡那叫一個高興。
李路很喜歡這山水田園一樣的的生活,他溜溜達達回到了庫納城的住處,剛歇腳沒安穩兩下,就聽得自己的隔壁小院裡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聽聲音的尖利程度,應當是個年輕的女子,李路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他叫過來李松益,“松筠,這這宅子是你購置的,隔壁住了甚子人家,怎麽有女子救命之聲傳出?你想辦法瞧瞧!”
李松益也聽到了那聲淒厲的呼叫,他蹭蹭幾下爬到了樹上,然後窺探隔壁的究竟,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他蹭的跳下樹來,對李路說道,“主上,隔壁是本地富商羅希的別院………得趕緊采取行動,要不然就出人命了……”
李松益把他看到的簡略跟李路一提,李路當機立斷,救人要緊,他領著幾個人叩響了隔壁的院門,跟著李路一起前來的還有其他的街坊,當他們進入院裡之後發現了一個荒唐的現場,一個年輕的女子被裝進密封的木桶,那木桶又放置在一口大鐵鍋裡,鐵鍋下面正用柴火在熱蒸,這女子在桶內大呼受不了想出來。
“你們這是作甚??”李路一看,緊皺眉頭問道。
這家的男主人羅希一看是李路,是自己的鄰居,就開口說道,“我婆娘中邪了,這不,我請了白衣教的兩個法師替她驅邪呢…….”
李路一聽,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個醫生,自然是不信什麽中邪的說法,還有這個白衣教,是什麽來路?對自己的統治有無影響?
李路腦子急速運轉的同時,他嘴上也沒閑著,他立刻要求正在實施法術的法師趕快放人出來,否則要出人命了。
不料,法師卻說那哭聲不是所發出的,而是纏在她身上的魔鬼在受了他們的法術在叫,並稱再堅持一會兒就可以驅走羅希婆娘身上的鬼魂了。
李路才不管什麽鬼魂不鬼魂呢,他一招手,上來幾個街坊,和李路李松益一起強行將痛苦掙扎的羅希婆娘救了出來,發現她臉上已變成烏色,無法站立。
街坊們七手八腳的扶她進屋休息。遺憾的是,羅希的婆娘被們救出後,盡管李路用盡了手段,還是沒有救下這條人命。
盡管李路這夥子人是在救人,可是羅希還有給他婆娘做法的倆法師卻不樂意了,在他們看來,要不是李路他們搗蛋,那鬼邪之物早就被驅除了。
李路聽了那叫一個惱火,他強壓下心頭之火,然後跟羅希說道,“你婆娘根本就沒有什麽鬼上身,她只不過是得病而已……”
哪想到李路說了之後,羅希連連搖頭,“李先生,我知道您是個醫生,不敬鬼神,可是我婆娘鬼上身之事我是親眼所見……還有就連大慈大悲的白衣仙姑都說了我家婆娘是被邪崇之物上身了……”
李路看了下這個羅希,想不到這個富商也是那勞什子白衣教的教眾,看樣子必須得好好查查這個白衣教了。
就在李路這樣思索的時候,那兩個法師之中的一個突然上前,低聲的恫嚇李路,“郎中,你不要撈過了界,要是惹惱了我們白衣教的仙公和仙姑,有你好受的……”
李路一愣,哎喲喂,還有人敢威脅自己,真是活膩歪了啊,他看下這個威脅他的法師,然後說道,“呵呵呵,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你們的仙姑和仙公有什麽本事…….”
見李路根本不懼威脅,法師的三角眼豎了起來,“郎中,在這庫納城,明面上是碎葉那位陛下的天下,但實際上卻是我們白衣教的地盤…..你自己小心一點,莫要走路摔死,喝水噎死了……”
敢這麽明目張膽威脅李路的,這貨還是頭一個,李路硬邦邦的撇下一句,“我等著你們來報復我…..”然後就回了自己院落,然後召集手下,去詳查這個白衣教,他才不信什麽仙姑仙公呢。
很快,有關白衣教的情報就擺上了李路的案頭,他拿起來一瞧,眉頭緊皺,這個白衣教怎麽看,都跟中土那邊的白蓮教差不多,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可不能放松警惕。
由於孟嘉行省的漢人百姓有不少來自嶺南,他們自然也把自己嶺南風俗帶入了天竺次大陸,在他們的影響下,這裡的人們崇尚信鬼,好講神講仙。
士大夫們把大顛當作祖師,大戶人家女眷成群結隊到廟裡去燒香拜佛,人來人往,路上不斷。於是邪惡怪誕、妖異狂悖之說爭相興起,一種叫“白衣教”的邪教趁機流行起來。
據錦衣衛的調查,白衣教開始於從嶺南來的移民詹石恩和周阿五,他們自稱得到“白須仙公”的真傳。以前的庫納知府曾經取締過這個所謂的,這些人就帶家逃跑,躲藏起來。等風頭一過,他們又卷土重來。
至於羅希口中的仙姑是指的教中的白衣仙姑,其實就是詹石恩的妻子林彩,白衣教眾胡吹她能呼風喚雨,驅使鬼神,所以作白衣教的教主。她的奸夫胡阿秋協助她,自號“筆峰仙公”,在一起畫符念咒,用“神水”為人們治病、求子,還說能讓寡婦在夜裡和她死去的丈夫相會。
在一番精心的包裝之後,他們成功的讓庫納人深信他們法力無邊,男男女女好幾百人,都拜他們為師傅,甚至於就連遠在曲州那邊都有人長途跋涉而來,帶著禮物,奉上名帖,供獻三牲、美酒、香花,登門拜師稱徒的像鬧市人一樣多。
李路看到這裡之後,斷然下令,查抄這個勞什子的白衣教,根據錦衣衛的情報,他們已經在庫納北關建起高屋,大開白衣教的教堂,信教的好幾百人聚在這裡,召來唱戲的,高聲演唱,設宴歡慶。
李路趕忙差遣人捕捉這些人,但是公差們都怕自己得罪了神仙,怕鬼會捉拿自己,不敢動手。而且據錦衣衛調查,這白衣教竟然得到了孟嘉行省一些官員的的護佑,所以這些人趁勢像兔子一樣很快脫逃了,竟然連一個都沒拿住。
李路很是生氣,他直接調動了駐軍,親自到他們住所,破門而入,捉到了白衣仙姑,又竭力搜尋她的黨徒。只見臥房裡面一層一層間隔開,狹窄的過道,隱蔽的房間,彎彎曲曲,小巧玲瓏,白日進去,都要舉著火把。人走在裡邊,對面碰上,側身一轉,就不知到哪裡去了。
在李路的授意下,李松益一直追尋到最裡面。在仙姑的臥床上,幽深秘密的暗間裡,抓住了胡阿秋等一乾白衣教上層。
李松益又在在仙公臥房的樓上,搜到娥女娘娘木印、白衣教經書、悶香、發髻、衣飾等物品,但不知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李路在抓獲胡阿秋之後,立刻審問了他,經過審問,胡阿秋交代,其實他們並沒有什麽其他技能,只不過靠著悶香、服飾迷惑人的耳目罷了。
那些愚夫愚婦,聽到神仙之名,先已經誠惶誠恐,被其懾服嚇住,又見白衣仙姑是一女流,更沒什麽擔心的了。而胡阿秋把頭髮梳成髻子,擦脂抹粉,衣裙翩翩,又加上他在仙姑左右一起作出的狐狸精一樣妖冶的嬌美姿態,那些人就以為胡阿秋真是娥女娘娘,不懷疑他竟是男子。
等信徒進到臥房,登上深深的樓閣,拜過彌勒佛,誦過《寶花經咒》之後,他們點起了悶香,在座的人就都昏迷睡倒,任憑他們為所欲為。那悶香,也叫做香,聞到它就會困倦,想躺下睡覺。過一陣子,他們為這些人畫符,給喝些冷水,昏迷的人就重新醒過來。所謂求子,夢見丈夫,都是在睡夢之中,神智恍惚之時得到的幻覺。
最讓李路生氣的是,這夥子人竟然跟本地的一些有異心的人和勢力勾結了起來,這裡面以佛門余孽最為猖狂,他們和白衣教一樣,也供奉起來了彌勒,他們試圖用這個來證明李路是人間魔王,這些渣渣在李路的土地上興風作浪,這可戳中了他的禁臠。
按這些家夥的滔天罪行,即使懸首街上示眾,仍不足洗雪山川之恨。雖然這個邪,教黨羽極多,追究起來必定牽連面極廣,但李路是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依照口供把那些與白衣教過往甚密的人或者家族全部上了他的黑名單。
李路不高興,天竺次大陸也要抖上一抖,因為這個白衣教,整個孟嘉行省,應該說是東天竺,不少人因為此事掉了腦袋,至於庫納城的幾個白衣教頭目,他們很榮幸的被族誅了,嗯,李路治下的大英帝國是個法治國家,不過他們的律法可不講究什麽禍不及妻兒,他們講究的是一人犯罪,全家陪葬。
李路直接下了一道旨意,要求全國上下,清查像白衣教這樣的罪惡勢力或者人,作為一個還算合格的統治者,李路是絕不會允許這些下三濫在自己治下沉渣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