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昌在哥哥的幫助下,把金奈城治理的井井有條,也因此政績卓著,引起來了上級的注意,他在上司的舉薦下,他即將升任為秘書監校書郎。
趙德昌在官場上春風得意,他突發奇想:自己能有今日,哥哥實在是功不可沒,而今我即將到別處任職,何不把哥哥也一同帶去?有他走南闖北,廣泛搜集信息,何愁我不官運亨通,青雲直上?
於是,他又找到趙德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趙德忠聽弟弟這麽一說,心裡不免有些傷心起來,心想:弟弟呀弟弟,難道你想叫我做一輩子乞丐嗎?
趙德忠心裡這麽想,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他又轉過來尋思:不管怎麽樣,趙德昌畢竟是我的親弟弟,他的忙我不能不幫,只要他能當個好官,我這個做哥哥的吃點苦也沒什麽。這樣一想,他便點頭同意了。
哪想到,就在他們兄弟倆離開金奈的時候,發生了這樣一件怪事:一些聽說趙德忠即將離開的老百姓,全趕到半道上,苦苦地挽留他不要離開這兒。
他們都把他當做敢於向官府直言之士,誰也不想放他走。趙德昌見此情景,臉上可掛不住啦:自己堂堂一縣之主,走時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前來歡送,而一個乞丐竟被眾多的老百姓攔在半道上,依依不舍,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面還往哪兒擱?
一位微服出巡的錦衣衛見到金奈百姓對一個乞丐竟如此尊重,覺得十分稀奇,便私下探聽緣由,這一打探,便把事情的始末都弄明白了。這位錦衣衛回到京城,一五一十把這事兒稟報給了李路。
李路聽後心中頗為不悅,他心裡暗忖道:這個趙德昌也太不像話了,得了勢全不念兄弟之情,仍讓哥哥討飯,如此為官,日後哪能不貪?可是他又念及趙德忠的忠厚和懷才不遇,不由得心中一動,提筆一揮,寫下一道聖旨,說趙德昌能有今日,全靠其兄幫忙,為了給他一個報答兄長的機會,特命其兄代趙德昌赴信度行省原平府上任知府。趙德昌當乞丐,替其兄搜集民情,如有功勞,再另行頂缺。
李路的聖旨下到金奈,把個趙德昌驚得目瞪口呆。“這,這,陛下為何下這樣的旨意?”接了聖旨的趙德昌是目瞪口呆,他有些想不通,就問前來宣旨的錦衣衛,“羅大人,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怎麽回事?趙德昌,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呵呵呵,陛下說了,他的手下不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姓羅的錦衣衛冷笑著說道,“趙德昌,既然你也接了陛下的旨意了,那就收拾收拾去原平府做乞丐吧??”
“什麽,陛下就要你大哥做官兒,你去做乞丐?老天爺,我的三清道尊啊,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我不活了我…….”趙德昌的那蠻橫夫人想想自己跟著丈夫要做乞丐婆了,尋死覓活,吵個不休。他的老爹悔得腸子都青了,也是毫無辦法。想想聖命難違,趙德忠也隻得領旨赴任而去。
不久,趙德忠念及兄弟之情,上書李路,陳述他和趙德昌的兄弟之情以及弟弟趙德昌在金奈的清廉政績。李路為趙德忠不計前嫌的浩然正氣所感動,便又下旨恢復趙德昌金奈知縣之職,並責令他好好反省,要不然李路就革去他的官帽兒。
從此,這對兄弟輪流做乞丐又輪流做官的趣聞便在金奈城家喻戶曉,一代傳一代,教育後人,做人一定要互助互愛,可千萬不要學那趙德昌兩口子做白眼狼,要不然會遭報應的。
咱們回過頭再說李路,由於這廝最近閑得慌,他再次選擇微服私訪,這一日,他踏進了金山府(位置大約就是在後世的北疆的阿爾泰山一帶),當他來到這裡之後,正是春季,只見此地鳥語花香,湖光山色,李路好不高興,不知不覺就上了一座名叫野兔嶺的山。
為什麽叫野兔嶺呢?因為此嶺多野兔,還險峻異常,一般獵人不樂意來,就成了野兔的樂園。嶺上有一座小廟,乾淨又雅致,李路一身武功,倒不怕山路不好走,他想上去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廟裡有一位老道長叫玄空,一個小道士明遠,見來客氣宇不凡,衣著華貴,兩人慌忙把客人讓進來。
在落座之後,玄空陪著李路談些經文典故,明遠就出去弄飯。
不多時齋飯端上來,李路就有些不高興,怎麽呢?端上來的都是些野菜紅薯!你想他在皇宮裡山珍海味都吃慣了,哪還咽得下這個?老道長看出來了,就解釋說:“您有所不知,我們這裡受災了,山下人家自己都要度饑荒,更不要說來施舍我們,眼下有這些吃的就算不錯了。”
原來是這樣,李路聽了暗暗記在心裡,然後拿出帶來的乾糧,自己吃了點,剩下的一股腦給了玄空和明遠,兩人自然千恩萬謝。
此時天色不早,玄空就安排李路到東廂房安歇。李路躺下後輾轉反側,子夜時分還是睡不著。他想著原平既然受了災,按理說該減免賦稅,積極抗災才是,可是地方官怎麽不上折子奏報?
他正在炕上烙大餅呢,忽然看見西廂房還有燈光,不由就納悶,都這麽晚了,小道士明遠怎麽還不睡?他就爬起來悄悄走到西廂房外, 在窗戶紙上舔了個窟窿朝裡看。
這一看,李路更納悶了,只見明遠捧著個夜壺,在油燈上烤,烤一陣子,就轉一下,再烤一陣子,再轉一下。仔細一看,夜壺口還是堵著的,這是在做什麽?李路沒敢聲張,悄悄回到東廂房睡下了。這是他多次微服私訪的經驗,深山古廟,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撞破人家的秘密,麻煩就大了。
第二天天不亮,李路就起床告辭,想不到被玄空攔住了:“施主慢走,吃過飯再走不遲。”李路沒辦法,隻好坐下來。可是飯端上來之後,他發現竟然是白米飯,不再是野菜紅薯了。這就奇怪了,一夜之間,怎麽就有白米了?
玄空忙解釋道:“今早我起床開廟門,發現門外竟放著一袋白米,想必是貴客臨門,道祖特意恩賜的吧。”李路聽了暗暗得意,自己是真龍天子啊,連住破廟都有道祖送糧食。他這一頓吃得好不歡暢,連吃三碗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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