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光線明亮。
青魚鎮,一處小村莊,路旁草木枝葉凝露。
幾具屍首倒伏在田地中,鮮血染紅身下的泥土,讓土地帶上了血腥味。
他們是早起的農夫,到田裡乾活,不料卻遭了難。
二十幾個海寇衝到了村子前,獰笑地看著面前因為他們的到來,騷動起來的村子。
“這群王八羔子,欺負咱們人少勢力弱,就把咱們分配到這個破地方來了。”
“別抱怨了,他們還不是被人分配到這個破鎮,縣城裡的肥肉都沒他們的份。”
“算了,不提這些糟心事,我們來比比看,誰殺得人比較多,怎麽樣?”
“行,那就比比看,誰贏了,這村裡最漂亮的女人就歸誰。”
海寇們三言兩句,確定了一場殺人比賽。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打斷了馬上就要開始的血腥慘劇。
在海寇們愣神的工夫,對方已經騎著馬到了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小子,你是什麽人?”
“老大,這小子居然有馬,挺有錢的,我們殺了他,搶了他的馬。”
“殺了他,搶他的馬。”
海寇們回過神來,興奮地大叫起來,馬可是值錢的稀罕物,一般人哪養得起馬。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剛要開工,就有愣頭青自動送上門。
馬上那年輕人,不發一言,靜靜地看著這群海寇,似是在確定他們的身份。
待認定他們是海寇後,抽出後背上背著的大刀,從馬上一躍而起。
片刻後,地上多了二十幾具屍首。
他們倒伏在地上,鮮血浸地,一如不久前被他們殺死的幾個農夫。
那年輕人殺完人後,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村民們,沒有多說什麽。
一躍而起,如同飛鳥,輕盈地落回馬背上,而後一揚韁繩,灰馬繼續在道路上奔馳。
朝著鎮上的方向而去。
……
方躍——
功德:8696點
神通:推演、照見、攝魂
武技:悟道拳(二重)、基礎刀法(一重)、火鐵身(一重)、火焰掌(一重)、基礎輕功(一重)
方躍騎在馬上,一邊趕路,一邊查看功德系統。
推演的三門武技,火焰掌和基礎輕功已經推演完成,而第三重悟道拳,還在推演中。
如今的功德點很充足,消耗了好幾千,又很快補上。
不管是殺寇,還是安排將繳獲的海寇財物補貼給受害者,都給他帶來功德點。
現在方躍缺的,反而是武技秘籍,還有學習武技的時間。
有了馬騎乘,方躍很快趕到鎮上。
他下了馬,想了想,將馬系在路旁的一棵樹上。
這馬,是任家贈送,清晨時和方躍一起乘船,渡過海灣,來到青魚鎮。
接下來是一場廝殺,鎮上大街小巷,騎馬並不方便。
……
“小子,敢多管閑事,兄弟們,給我剁了他。”
一個腰間掛著兩個血淋淋女子頭顱的海寇頭領,舉著刀朝方躍叫囂。
這兩個女子頭顱,看面容,頗為秀美,就被他砍了下來,當成戰利品。
他手下的海寇,聚在身旁的,有三四十人,望著方躍,一起笑了起來,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什麽年頭了,居然還有不知死活的家夥跑出來行俠仗義,還是孤身一人,真是不知死活。
難不成以為學了兩三手武功,就能對付得了他們這麽多人?
不過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一刀,就一刀。
那個年輕人就出了一刀。
他們大當家的頭顱就高高地飛了起來。
海寇頭領的腦袋掉在地上,還帶著驚愕與不解。
在那一刹那間,他還有意識。
他看見自己無頭的身軀,還站立著,向外噴湧鮮血。
身軀腰間掛著的兩個女子頭顱,滿是血淚的雙目,此刻似乎正死死地盯著地上的他,這個腦袋……
……
海寇們一陣驚愕,而後是嘩然,再而後是勃然大怒。
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殺死他們的大當家,實在太囂張了。
“大夥一起上,為大當家報仇。”
一聲吆喝,幾十個海寇一擁而上,想要將方躍亂刀分屍,給他們的大當家報仇。
方躍斬落海寇頭領的頭顱後,立刻抽身而退,沒有與一擁而上的其他海寇硬拚。
他施展剛學會的輕功,不緊不慢地奔逃。
“這小子想逃,別讓他跑了。”
海寇們見他退縮,更是窮追不舍。
一番追逐後,幾十個海寇中,身強力壯的,會武技的,就跑到前面,其他人慢慢落後。
方躍驀然停住腳步,轉身朝著後方追逐的海寇飛撲而去。
重刀橫掃,跑在最前方的幾個海寇,猝不及防,喋血飛出。
方躍更不多話,腳尖一點,衝上兩步,對著後面還沒來得及停住腳步的海寇,又是一刀掃出。
幾番之後,幾十個海寇被他擊殺大半。
剩下的海寇,驚恐起來,有的轉身想逃。
不過剩下的海寇,本來就是落在後面,跑不快的,又哪能逃脫方躍反過來的追殺。
……
一路行去, 大街小巷,幾步遠的距離,就能看見一具屍首。
青魚鎮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有人願意單槍匹馬為他們阻擋拖延海寇,而後組織起人手反擊。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幾百海寇衝上岸,對鎮上的居民幾乎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昨天一日一夜的時間,大半人口被殺光,財物被劫掠,無數房子被放火燒毀,留下一座座熏黑的斷壁殘垣。
見多了屍首,方躍反而憤怒不起來了,心中只有莫名的悲哀,普通人沒有實力,是真得如同草芥。
……
繞了一圈,清光鎮上的海寇,方躍騎上馬,又去青魚鎮周邊的村落繞了一圈,將零星的海寇一並誅殺。
到日暮時分,入侵青魚鎮的幾百個海寇,絕大部分死在了方躍手上。
方躍沒有在青魚鎮多待,騎馬來到海邊渡口。
那裡有一艘渡船等著,除了船夫和三個手持兵刃看船的家丁,方躍還看到船頭站著袁志行。
袁志行神色複雜地看著岸上牽著馬的方躍,他行俠仗義,是為了名聲,他想像他師父天雷劍一樣,揚名四方。
那麽方躍呢?他一個秀才,這麽奔波勞碌,又是為了什麽?
“他們與你無親無故,你這番奔波,為何?”
“力所能及。”
方躍回答,抬頭望了望縣城方向,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裡就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了。
再摻和進去,大約要引來幕後黑手了。
“開船吧。”
牽著馬上了船,方躍有些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