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葉府。
林月雅正纏著葉歡說話。
“歡兒,我聽說你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
葉歡皺眉,“你聽誰說的?”
林月雅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這麽說是真的嘍!哎呀呀!沒想到我兒子也開竅了。
說起來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我早就想給你訂一門親。
可你爹那老糊塗就是不肯,不就是為了當年他那點破事嘛?
他能跟我兒子比?哎哎,你讓娘看看,你帶回來的姑娘長得什麽模樣,漂不漂亮啊?”
葉歡神情鬱悶,聽老媽嘮叨,他頗有一種當年還弱小時,面對魔教那位魔音護法,被魔教四象魔音灌耳時的感覺,瞬間造成一千點傷害。
“停停!媽,你別說了,我服了。”葉歡舉起雙手雙腳投降。
“那人是我偷偷帶回來的,你別向外聲張,她還不能暴露。”
“哦哦,了解。”林月雅不住點頭,對於兒子,她向來是聽話的。
隻是沒過一會兒,林月雅又忍不住了。
“歡兒,你真的不讓娘去看看?”
葉歡扶額苦笑,“好吧,媽你想看就去看,正好我也不信別人,你幫忙看著點。”
“對了,她得了一種病,頭髮全白了,所以我給她抓了一副藥,這些也要麻煩你。”
葉歡知道老媽為了他的丹田問題,收集了不少藥材,其中不乏珍稀品種,正好拿來用藥。
“歡兒,你竟然還會看病呢?”林月雅驚訝無比,“我怎麽不知道?”
果然,老媽的關注點就是跟常人不一樣。
葉歡內心實在無力吐槽。
難道要我跟你說,我是重生回來的,在未來,我天天被人砍,所以練就了一手好醫術。
思維發散了一會,葉歡道:
“這你就別管了,你把藥抓好,熬給她喝就行。最近這段時間我要練功,沒時間去看她。”
一聽葉歡要練功,林月雅也不敢纏著兒子了。
她這些日子已經知道了所謂的外功破先天是多麽荒謬的一件事,所以她現在都不敢提一點點關於武學的事,就怕突然刺激到了兒子,讓他傷心。
送走了老媽,葉歡輕吐一口氣,揉了揉眉頭。
這應付老媽果然比打一架難多了。
不過這樣想了一會兒,葉歡趕緊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
膨脹了啊!
剛重生回來的時候,自己巴不得天天和父親母親膩在一起,想要好好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現在才半個多月,就嫌棄老媽鋁恕
葉歡連忙止住自己這種危險的思想,我要是當個乖寶寶,好好聽話。
不過……
寧無雙搶回來了,舞台已經搭好,只差開鑼唱戲,主角登場了。
葉歡臉上露出一絲危險的笑。
謝家,你準備好了嗎?
……
葉家練武場。
趙七跟葉歡相對而坐,他們中間是一張低矮的茶幾,上面擺著一壺茶和幾份茶點。
趙七努力裝出嚴肅的樣子,“葉公子,咳咳,我們現在上第一課。”
葉歡為趙七斟了一杯茶,趙七一秒破功,連忙雙手去接。
“趙師傅,不要緊張,是不是有點不習慣啊?”
趙七別扭地點點頭,“葉公子,我還……還沒試過這麽上課。”
我們現在上的是外功課,不是茶藝課啊喂!
趙七的內心是拒絕的,
這不符合一個師長的表率,不能學生說怎麽上課就怎麽上課,我作為老師僅有的那點威嚴何在? “嗯,真香。”趙七滿臉堆笑,讚歎道,“好茶。”
“趙師傅喜歡就好。”葉歡自己也喝了一口,“在我看來,其實外功也是一門一點都不比內功差的學問。”
“學問?”趙七疑惑。
葉歡點頭,“是的,學問。難道趙師傅覺得外功就是在太陽底下,赤膊舉著石墩子,不斷虐待自己,壓榨自己,就是外功嗎?”
趙七眨眨眼睛,開始惡意賣萌,難道不是嗎?
他當年可不就是這樣過來的。
“當然不是。”葉歡搖頭,“內功煉真氣,行經脈,入丹田,可外功一樣要煉血氣,走筋絡,貫全身。”
“修煉外功的人遠遠多於內功之人,其中不乏精才豔豔之輩,外功學說一點不遜於內功,可他們都倒在了最後一步,永遠無法突破先天。”
“哪一步?”趙七問。
“凝氣血。”葉歡一字一頓道。
“外功武者大多將自己身軀修煉已經如同金石,他們的氣血強大堪比虎豹,可他們為什麽比不上內功武者?”
趙七突然覺得葉歡就像一個惡魔,說著來自地獄的語言,不斷誘惑著他,可他隻能一步步掉入他的陷阱。
因為那是他夢寐以求的。
他的聲音乾澀起來,“為什麽?”
“因為他們無法像內功武者那樣,可以隨意調動身上任意一處真氣,如臂揮使。內功武者可以通過功法一次性爆發出全部的真氣,外功武者能行嗎?”
“不行!他們隻能將自己的身軀當作武器,跟人硬拚硬打,能夠爆發全身十之一二的氣血之力便是個中頂級高手。
因為他們身上的氣血缺乏一個指揮,就像內功武者的丹田,可以指揮全身所有的真氣,無論是爆發還是恢復,都可以很主動的進行。
可是外功武者不行,他們隻能靠身體被動恢復。市面上所謂的外功功法也不過是以他們超人的身體素質為基礎,讓他們出拳更有力,速度更快,殺傷力更大,他們並沒有抓住外功的核心。
那麽什麽才是外功的核心,又怎樣才能讓身體氣血主動聽話呢?作為後天極限武者,趙師傅應該很有發言權吧……”
聽到葉歡識破了他的身份。
趙七猛地站了起來,氣血再無顧忌的爆發出來,不大的練武場上隱隱回蕩起了虎豹雷音轟鳴之聲。
此時此刻,趙七就如同一頭出閘的猛獸,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他的眼神充滿壓迫感,如戰場的百戰老兵,一眼就讓人仿佛看到了戰場上的金戈鐵馬,屍橫遍野,那是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不過對於葉歡來說,一切精神層面上的氣勢壓迫都是紙老虎,仿若清風拂面。
對比起他曾經歷過的那些大場面,這不過是灑灑水啦。
見葉歡面不改色,趙七露出一絲苦笑,朝著葉歡抱拳一禮,深鞠了一個躬。
“葉公子,還請教我!”
葉歡抿了一口茶水,“趙師傅,你可瞞得我好苦啊,堂堂後天極限武者竟然也會在一個小小的員外家屈尊當一個教習。
若不是偶然見到趙師傅練功,我還真不敢相信。”
雖然外功武者較之內功武者,各種不如,但有一點是內功武者遠遠比不上的,那就是他們的生存能力。
就如萬軍之中,一個先天大圓滿的內功武者也會耗盡真氣,被亂刀砍死,可一個後天極限武者卻能帶著人殺個七進七出,刀子亂箭打在他們身上不過是撓癢一樣。
因為強橫的身軀已經成為了他們的被動,隻要破不了防,那就不叫事。
所以相比條件一大把的先天大圓滿的內功武者供奉,朝廷更喜歡能夠帶著大軍衝鋒的後天極限武者,隻是參軍入伍,那就是一個校尉之職。
修煉外功的武者大多也以軍隊為首要目標,從馬上奪功名,拿富貴。
聽到葉歡的略帶調侃的話。
趙七身形紋絲不動,他低著頭,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有力,充滿了滄桑質感:
“往事不究,我此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武者,我這一生只求武道,願請葉公子指路。”
在趙七看不到的角度,葉歡眯著眼,無聲地笑了笑,如同一隻偷腥成功的貓,笑得那樣可惡。
“趙師傅,空口無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待我以外功突破先天之後,我們再來談論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