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冷笑一聲。
“呵!你所謂的婚約媒契,簽訂之時,可有當事人在場?
你所謂的寧家家主百般懇求,又可有證據?
沒有吧!你沒有,我有!”
葉重從懷裡掏出一份狀紙,遞給徐佑塵。
“掌門師弟請看,這是寧家家主親筆所寫的狀書,上面寫著謝家仗勢欺人的種種經過,還有當時寧家嫡系一十八口在場人的親筆畫押!”
臥勒個大槽!!
葉歡被老爹的操作驚呆了,這顛倒黑白的功夫玩得好溜啊!
他只是想到讓寧家寫一份賣身契以後好扯皮,沒想到老爹短短時間竟把寧家整個收買了,現在還用來倒打一耙!
這還是他心目中那個行事正派,一身正氣的老爹嗎?
看來前世的他還是沒有徹底看清老爹的真面目啊!
徐佑塵接過狀紙一目十行,果然如葉重所說。
“謝師兄。”
他又看向謝思邈,把狀書遞給了他,神情頗為尷尬,似乎在說:瞧,你乾的好事!
謝思邈也被葉重這一手無恥的操作驚得頭皮發麻。
他不是沒想過寧家那邊的態度,還特意派人去寧家調查過。
可據調查的人回稟,說的是寧家因為沒有看管好新娘子,讓她跟其他男人有了感情,正一片愁雲慘淡,等待著謝家發落呢。
寧季夏還送了前去調查的管事一大筆銀兩,希望他能在謝思邈面前美言幾句。
還說自己與謝家近百年的交情,寧無雙所為皆與寧家無關,他們一直會堅定地站在謝家這邊。
可沒想到前腳剛賭咒發誓的寧家,後腳就重重捅了他一刀。
實際上,對於寧季夏來說,既然已經賣過一回女兒了,就不在乎再跟謝家徹底撕破臉皮。
更何況還有著葉重的親自出面保證,給足了他面子。
所以他這一刀捅得老重了,甚至他怕忠心表得不夠,還搜腸刮肚加上道聽途說,網羅了不少謝家的罪名加了上去。
反正不管髒水清水,先往頭上潑上去再說!
謝思邈接過狀書,越看越氣,若說剛才他的情緒還有幾分偽裝,現在就真的氣炸了。
平心而論,寧季夏的才情不差,一紙狀書被他寫成了抒情文,任誰看了也要對裡面那個無惡不作的謝家吐上一口唾沫。
啊,呸!
可寧季夏寫得越好,這一巴掌就在謝思邈臉上扇得越重!
嗡!!
一股綠火吞噬了謝思邈手上的狀紙。
狀紙瞬間燒為灰燼!
“喲!”
葉重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茶水,嘲諷道,“還毀滅證據呢。”
狀紙他雖然只有一份,可既然大家都看了,它就是證據,再怎麽毀滅也沒有用。
不過謝思邈已經恢復了平靜,聽了葉重的嘲諷也無動於衷,隻淡淡道:“這次我輸了。”
葉重見好就收,說道:“謝師兄既然知錯了,我們也幾十年的交情了,那我就原諒你。
至於你兒子搶我兒媳婦的事,我也當沒發生過。
只是外面的那些謠言還希望謝師兄能夠澄清一下。”
謝思邈面無表情,“外面什麽謠言,我怎麽從沒聽說過,又何來澄清一說。
葉師弟想要止住謠言,就去抓那散播謠言之人,找我何用?”
反正他打定主意,面子都丟了,惡心你一下又怎麽了。
況且造謠一張嘴,
澄清跑斷腿,他可不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葉重搖搖頭,沒再說什麽。
見雙方協商完畢,也該徐佑塵這個和事佬出場的時候了。
“兩位師兄,新秀大典在即,有什麽事都先放一放,給徐某人一個面子,一切等大典忙完再說。”
這本來應該算是謝葉兩家的家事,徐佑塵不該去管。
可謝葉兩家要真鬥起來,累得還是他這個掌門。
他隻好來和稀泥,使用拖字訣,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兩家鬥了不止一兩天,下次可能就換個理由了吧。
其實徐佑塵也很心累,又不是我搶你家媳婦了,至於整天到我家門口聊一些小輩的八卦嗎?
這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葉重率先答應,“好,新秀大典乃宗門盛事,葉某定當全力以赴。”
謝思邈也道,“謝某的內事堂也不會拖後腿,一定謹遵掌門令。”
說完,謝思邈頓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很心塞,決定讓葉重也不好過,於是不冷不熱刺了一下。
“謝某有三子,三子皆先天。聽說葉賢侄最近苦練外功,不知成效如何?能不能在大典之日達到後天大圓滿?
要是只能當觀禮弟子,可就給葉師弟丟面子了!”
站在葉重背後,當了好一段時間的葉歡精神陡然一震。
終於到我了,這時候不開口都對不起謝師伯的這一番好意。
“謝師伯,不知你可敢跟小侄打一個賭?就賭小侄能不能參加新秀大典!”
謝思邈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葉歡。
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有一眼就看出別人等級的技能,最多就是憑借著經驗判斷出對方大概在哪個階段左右。
所以在謝思邈眼中,葉歡的精神頭很好,氣血很旺盛,看來外功功夫有了一些門道。
至於到底在什麽水準,他並沒有把握判斷出來。
於是謝思邈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賭!”
沒有把握的事,他不乾。
賭贏了對他沒多大好處,賭輸了,別人又有一條笑話他的理由,連個小輩都輸,丟人!
葉歡神情一窒,本來準備好要說的話也一下子卡在嗓子眼裡。
娘希皮的。
老家夥,你不按套路出牌,遲早找機會打死你!
打屎!
葉重啞然一笑,他當然知道兒子現在是什麽水平。
不過謝思邈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怎麽可能空口白話就跟人打賭,還是跟個小輩。
“謝師兄,家父閉關之前曾創出一套《風雲十二劍》,蘊含紫霞十二峰之景,我今日就拿出來做個彩頭,跟你賭上一賭!”
葉天南年輕時號稱劍王,曾在同輩中稱雄,葉重能成為外事堂長老,葉天南的武力也佔一部分原因。
其晚年所創劍訣不說絕世,也必是一流之上的水平。
謝思邈終於有了一點興趣,“你想跟我賭什麽?”
“歡兒。”
“哦。”葉歡神情有點蔫不拉幾的,謝思邈的不配合讓他很受傷。
“我要你跟我打一場!”
“什麽?!!”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
“小侄自信一年後的新秀大典定當奪得頭名,到時候想請謝師伯指教一番!”
雖然說得客氣,但其中蘊含的挑戰意味不言而喻。
加上葉歡滿臉挑釁,就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驁少年。
那架勢就差沒指著謝思邈的鼻子罵:
嘿,老家夥,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