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太陽都會照常升起。
當陽光灑落大地,萬物複蘇,汲取著光明的力量。
葉歡負手而立,身後是旌旗飄展,戴小白帶著幾十個執法司的人站在遠處,周圍是都尉大人的三千城衛營。
最後就是一臉不安的丁守禮丁郡守了。
昨夜,他的女兒一去便是不歸,再然後,連葉歡都消失不見了。
他自然不會覺得自家女兒是和葉歡去玩什麽羞羞的遊戲了,他知道女兒不是這種人,而葉歡也不看著像一個會強迫女人的人。
但他的女兒卻是消失了。
他看著葉歡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雜,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
難道說,那個,昨天去勾引你的那個美人是我女兒?
一旁的楊都尉低聲在丁守禮身旁問道:“丁兄,那位葉大人是什麽意思?就把我們叫過來守著,也不說話。難道平窟劍派的人會自己出現?”
丁守禮有些走神,聞言隻道:“楊都尉,難道忘記了上次的事了?咱們白走一趟,也比用手下士兵的命去填坑要好。
咱們就當陪著這位執法司的大人遊山玩水了。”
“也是。”楊都尉低聲應是,“上次那個什麽馬統領拿著我手下士兵不當人命,已經丟了個百人隊,要不是老子最後死撐著,也不要最後要在這大窟口填進去多少人命。”
“所以知足吧。”
丁守禮安慰一句,腦海中卻繼續想著自己的女兒。
那不僅僅是他的女兒,還是他政治生命,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他腦海中已經自行開展了好幾個劇本,每一個都是以他鋃鐺入獄為結局。
突然,戴小白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道:“統領大人吩咐,讓你們回去吧。”
“怎麽突然又要回去?”楊都尉嘟囔道。
“這是統領大人的吩咐,你想抗命?”
最後一句,戴小白已經眼露凶光。
楊都尉也只是嘟囔幾句,不用待在這兒正好,白跑一趟比出事要好。
所以他也沒硬著脖子一定要跟戴小白爭個一二三四出來,轉身吩咐副官整隊下山回營。
“丁大人,你也回去吧。貴千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戴小白又對丁守禮道。
丁守禮猛然抬起頭,“我女兒怎麽了?你把她怎麽樣了?”
他心中也有些後悔了,不該聽師爺的話,讓女兒去試探葉歡。
這也是病急亂投醫,結果送羊入虎口,連渣都沒剩下。
“丁大人放心,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很快大人就能見到他,不過現在,統領大人的吩咐才是最重要的。”
戴小白笑道。
丁守禮又看了一眼遠處站著的葉歡,神不守舍地被手下攙扶著離開了。
很快,原本有些擁擠的樂山大窟口又變得冷清起來。
咚咚咚!!!
似擂鼓一樣的聲音,經過幽深的大窟入口,變得格外悠長。
首先從大窟入口探出來一個水缸大小的白色蛇頭,剛才的聲音便是它的身子與通道摩擦產生的。
大蛇蜿蜒而出,起碼有四五十米長,不見凶厲之性,反而顯得有些低眉順眼。
看來這大蛇已經被平窟劍派馴養得頗通人性,知道什麽時候該慫。
葉歡想到。
不過在其他的執法司之人看來,這便是最可怕的惡獸了。
他們平日裡哪見過這等凶獸,一個個臨陣以待,拔出腰間長劍,對著白色大蛇。
只是葉歡沒有吩咐,他們便就沒有出手,但眼神中的警惕一絲不曾減少。
“收劍,都像什麽話!”
戴小白心裡也很怕怕,但見了葉歡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大蛇暫時是無害的,起碼是在葉歡面前無害。
所以他對自己這些人大張旗鼓的表現很不滿意,這不是丟大師兄的人嘛?
他的手下就是面對這種幾十米可以一口吞下兩個他的大蛇,也能面不改色才對。
“林執劍,看來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隨著葉歡的話音落下,大蛇身後走出來的是眼神疲憊的林劍浪,青麟劍垂於右手,斜指著大地,還在滴血。
他走出大窟,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就好像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聖衣,也驅散了他身上的濃濃殺氣。
他的身後是丁雅蘭一行人,因為葉歡的真氣未除,丁雅蘭現在是絲毫功夫沒有,隻好由一個樣貌還算清秀的女弟子攙扶著。
再之後,便是一群中年長老和一些神色畏懼彷徨的年輕弟子,他們看著林劍浪的眼神格外陌生,也夾雜著仇恨和恐懼。
一共一百多人,用了不到一刻鍾就全走了出來。
錚!!!
青麟劍斜插入地,發出陣陣嗡鳴。
“人我已經帶出來了,現在任你處置。”
“小白,帶上幾個人跟著這位,嗯,就他吧,進去看看,裡面是什麽情景,要是還有遺漏的,幫忙補補刀,咱們來,也不能什麽事都不乾。”
葉歡打量了平窟劍派的一行人, 然後指著其中一個面帶恐懼的年輕弟子,對著戴小白吩咐道。
戴小白獰笑著點點頭,充分表演出了一個大惡人的氣質,凶神惡煞地帶著十幾個人壓著被葉歡指出來的弟子又走進了大窟入口。
“林執劍,沒想到你做得這麽徹底,既然你們能走到我的面前,就說明你們是自己人,對於自己人,我是絕不會吝惜的。
現在的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在這裡,我會派人來此接管,留守的人必須全力配合,不管是武功秘籍、藏寶密地,全部交代出來。
作為回報,我會抹去你們平窟劍派的謀逆罪名。
第二嘛,便是加入我的執法司,如今我執法司初立,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入我執法司,以後便是平步青雲。”
“我加入你的執法司,剩下的人我希望你們不要逼迫他們。”林劍浪淡淡道。
“當然,平窟劍派裡面也就你一個人我能夠看上眼。那個養蛇的掌門呢,他本末倒置,竟然將養蛇作為主業,何其可笑!
若不是他是平窟劍派創派祖師的後代,又有何德何能居你其上?”
葉歡笑道,話語間竟對平窟劍派的內情了解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