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門切磋,點到為止,開始吧。”
關子興作為裁判,也不廢話,直接讓開了場地。
戴小白僵硬地笑道:“許師兄,其實那個啥,我說我是無意的,你信嗎?”
許南冷著臉,緩緩抽出寶劍。
“出招吧!”
嗡!!!
長劍橫空,雪亮的劍尖在高速顫動,蕩出一陣劍鳴。
戴小白咽了口唾沫,盯著那似乎要將他戳出一個個血洞的劍尖,乾笑道:“關師兄可說好的,點到為止點到為止,你可一定要記住……啊!”
話還沒說完,一點寒芒先至!
劍是好劍,雖然不能像神兵一樣傳導罡氣,但許南在劍上附著了一層罡氣,鋒芒比之前更甚。
戴小白就如同一個肉球,渾身縮成一團,在劍刺過來的瞬間險之又險的避過了要害,向後滾去,但還是在地上流下了一溜血跡。
這是他練的獨門武功——鐵球功,身形越圓,防禦越強,威力越大。
可面對高他一個大境界的許南,他只有逃命沒有還擊的份。
先天中期的許南,罡氣外放可達三丈,三丈之內,劍氣縱橫。
戴小白的內息不能離體,只能在劍氣刺來之時,凝滯在體表,再加上一層厚噠噠、防禦力堪比鐵石的肥肉,才堪堪擋住那縷劍氣。
別看地上有血,但也只是皮外傷而已。
不過也僅於此了。
許南沒有一招拿下戴小白,就停下了腳步。
他掃視四周。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眼中蘊含著笑意。
這是在笑他嗎?
一個先天中期,一個後天大圓滿,竟然還能打得有來有往,你的修為,你的功夫是被狗吃了嗎?
“戴小白!”
許南低吼一句,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你找死!”
“半弧斬!”
他手腕一動,劍身以一種誇張的幅度抖動。
一道彎月似的劍罡瞬息之間凝聚成形,
在戴小白驚恐的眼神中,劍罡化成的半月就直直向他激射而至。
“我閃!”
一顆肉球以其身形不符的速度快速閃過,可一輪彎月還是帶下了一塊大肥肉。
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血唰唰地流。
“認輸!”
戴小白大叫。
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這下手也忒重了!
起碼四斤肉,還好是屁股上的肥肉,要剛才削過去的是他的頭,現在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本來以為葉大公子會出場救人,
他這都快掛了,
人呢?!
看著在地上哀嚎的戴小白,許南眼中流露出幾分快意。
還好他總算知道這是同門切磋,不是外面殺敵,也就沒有乘勝追擊。
而是收劍入鞘,冷冷說道。
“戴小白,強者不是你能夠挑釁的!”
戴小白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翹起,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下疼痛。
好一會兒,戴小白才慢慢起身,只是姿勢有些別扭,一瘸一拐,感覺後面空落落、涼颼颼的,好似少了點什麽。
少的是四斤肉啊!
“許師兄高招,小白佩服!”
戴小白疼得齜牙咧嘴。
“過獎!”許南敷衍地一拱手。
“勝負已分。”
關子興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瓶金瘡藥,遞給戴小白。
“戴師弟,
下去好好療傷吧。下次記得……量力而行。” 戴小白接過藥,哭喪著臉感謝道:“謝謝關師兄。我一定記住。”
“諸位!”
關子興向四周高聲道:“許南勝,可還有人想要上來挑戰?”
無人應聲。
這小會上的一百人只是初選,
真正激烈的是接下來的一個月,
那才是大家的表演時間。
“好,既如此,許南師弟入第九十九席!”
……
戴小白走下來,因為屁股受傷,沒法坐下,隻好勉強站著。
說起來關師兄給他的金瘡藥是好藥,一敷上去,血就不怎麽流了,還有股清涼的感覺。
他苦著臉,對著剛才在後面看好戲的葉歡抱怨道:
“葉大少,說好的讓我去幹他一頓了,怎麽就盡讓我挨打了?”
葉歡卻是驚奇道:“我也沒想到你勇氣可嘉,竟敢用後天大圓滿的修為跨越一個大境界,兩個小境界去挑戰先天中期。
我以為只有傻子才敢這麽乾,我看你也不傻啊?”
戴小白臉青一陣紅一陣,突然對自己的小心思感到可笑。
還以為能就這樣抱上葉家的大腿,
這才發現想多了。
戴立夫告訴他,如今門內葉家聲勢威隆,連掌門也隱隱向其靠攏,戴小白這才決定賭一把。
因為他在密卷當中還看到了先天之上這四個字。
那是他爹都藏得嚴嚴實實的密報。
但瞞不住他的眼睛。
他太了解自己的爹了。
在他面前,老爹沒有秘密。
否則他也不會特意坐到葉歡身旁,不會特意引起他的注意,只是想用一種不太刻意的方式接近葉歡。
沒人是傻子。
特別是紫霞宮的弟子,他們可以膨脹,可以囂張,可以阿諛奉承,
唯獨不可以愚蠢。
傻子早就在一輪又一輪的篩選中淘汰了。
不過葉歡的下一句就讓他從山谷飛上山巔。
“不過你傻得還行, 我向來以德服人,恩怨分明,你既然聽話,那以後跟我混,有人找事,記得報我名。”
葉歡手指一彈,一縷精純的血氣就像一條小蛇鑽入戴小白的體內。
就像吃下了一顆超級十全大補丹。
一股藥力往下鑽,
他的屁股火辣辣的發燙,
血肉在滋生,
刺啦刺啦的。
一股藥力往上送,
就像吃下一頭大象,
他的鐵球功在最大功率運行。
戴小白有一種感覺,他要突破了。
先天關卡,在他眼前,近在遲尺。
也不顧及旁人眼光,戴小白席地坐下,周身血氣升騰,身體在膨脹著,越發趨近一顆圓球。
葉歡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他的一縷氣血,相當於十個戴小白,這還突破不了,那就是廢物。
廢物是不值得再多看一眼的。
八卦中心。
似乎受了剛才許南的影響,第一百席開始有了爭鬥。
一個先天中期,一個先天初期。
兩個人打得有來有往。
不過都保持克制,沒有用上絕招。
這更多像是一種展示,大概就是告訴其他人,沒有這個水平,就不要上台丟人了。
戴小白的行為在他們眼中,就像一個小醜一樣可笑。
葉歡站了起來,
腳下一踏,
大殿轟鳴,
地都在顫抖,
大家身子微微一動,
看向後方。
有一襲白衣,踏空而來。
恍若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