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開大門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眼袋深沉,腳步虛浮的青年男子,看上去被酒色掏空了精力,只不過是踹開了一扇門,便有些氣喘。
他看到葉歡,神情一愣,動作也是一頓,似乎對葉歡的相貌有些陌生,而後便是大怒。
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癟三也敢佔他的房子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那幾個對頭,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無名之輩。
齊哈兒大怒:“你是個什麽狗東西!也敢住在天字一號房?”
齊哈兒身後還跟著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手掌粗大,一看就是擅長手上功夫,脊背挺拔,還帶著幾分鐵血氣息。
身旁還有一個低眉順眼的小廝,正苦苦勸著他:“齊大爺,這裡住著的是貴客,你這麽做,讓我們很為難啊!”
“有誰覺得為難的,讓他去齊府找我!”
齊哈兒推開小廝,斜眼看著葉歡。
“識相的,就給我乖乖滾出去。”
“呵呵……”
葉歡冷笑兩聲。
也不知道是在笑面前的齊哈兒,還是在笑給他安排房間的高白鹿。
“打斷四肢,掛在門口。”
葉歡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不經意道。
“是。”
齊哈兒還沒搞懂怎麽回事,“你這個王八……啊!!!”
聲音尖銳,直刺雲霄。
他隻感覺到一股沛然大力猛地捏住了他的胳膊,然後聽到哢嚓一聲,一張獰笑著的面龐出現在他眼前。
“你是誰?!快放手,斷了斷了!!!”
齊哈兒涕泗齊流,忍不住大叫道。
他身後兩個壯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家公子哥被一個圓滾滾的胖子拿捏住了,他們馬上運功提氣,手上放出一層紫黑色的光芒,砰砰兩下打在胖子身上。
可是兩股足以開碑裂石的掌力印在胖子身上的肥肉上,只是蕩了蕩,勁力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無蹤。
壯漢面露駭然之色,對視一眼,又見還在不住慘叫的公子,一咬牙,又衝了上去。
只是這次胖子可不由著他們打了,胖乎乎的手一甩,便好像巨錘撞擊過來,兩個壯漢骨斷筋折,倒飛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又撲騰了兩下,這才暈了過去。
“太吵了……”葉歡皺眉。
胖子轉過頭來,露出一絲討好的笑,赫然是跟著葉歡一同上京的戴小白。
“是小白做差了,我這就讓他安靜下來。”
說著,他手上一動,便卸下了齊哈兒的下巴,然後哢哢幾下,又捏斷了他剩下的三肢,這才將他掛了起來,完全將葉歡的命令執行到位。
因為劇痛,齊哈兒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可就是發不出聲來,最後更是在第二下的時候就果斷昏了過去。
這一切說來很長,實際上不過是在短短幾息之間發生的。
一旁的小廝都看呆了,他有些失神地掐了自己一把。
嘶!
好痛,沒有做夢!
小廝一下子癱倒在地,面露驚慌之色:“客人,他是當朝太尉的三公子,你傷了他,可……可是闖了大禍了!”
戴小白轉頭看向葉歡,他倒是不怕一個太尉,江湖中人對於當官的一向不感冒。
戴小白只是擔心會不會給大師兄惹了麻煩。
“那就讓那什麽太尉過來領人。他不會教兒子,我幫他一把。另外,我住在你們天然居,你們卻讓別人打擾了我的休息。
這一筆帳,自有人來給你們算。”
葉歡自然知道太尉的官職,位列三公,掌管天下軍馬,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他又不在乎。
還能派兵乾他不成?
“小白。”
“弟子在。”
“查查是誰攛掇這位太尉公子來我這兒的?這裡又是誰安排的?剛來盛京,就有人給我送這麽一份大禮。”
葉歡不覺得這位太尉公子會無緣無故地找上了他。
他又不是大美人,剛來盛京,連一點名聲都沒有,就被人聞者腥味給盯上了。
雖然他不在乎得罪了太尉,可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很不爽。
“這個……沒問題,小白領命。”
戴小白有些為難。
紫霞宮在盛京的力量很弱,或者說所有江湖門派在盛京的力量都很弱,想要查清楚,光靠他一個人,可能會完不成葉歡的任務。
不過既然是葉歡交代的,他自然要全力去做。
……
太尉三公子被人廢了的消息,沒用兩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盛京,變成了街頭巷尾老百姓的談資。
剛剛下了朝會的當朝太尉,一回府,便看到自己的夫人帶著一個身材修長,體態健美的年輕女人等在門口,正是他的三兒媳。
“夫人,怎麽了?”
太尉大人齊庸衛出聲問道。
“老爺,哈兒被打了!”夫人雙眼紅腫,似已經哭過一回了。
太尉大人不怒反喜,“打得好,這兔崽子天天拿著我的名頭橫行霸道,你這個當娘的整天嬌慣著他,把老子的名聲都丟盡了。
現在有人教訓他,我高興都來不及!”
說著太尉大人就要進屋換下朝服,“那兔崽子在哪呢?叫他過來,我要問問,是誰幫了老夫一把。”
“爹,哈兒還沒回來。打人的那人說,要你親自去把他領回來。另外我聽人說,哈兒被人打斷了四肢,掛在牆上已經快兩個時辰了。”
一旁的三兒媳語氣冷淡道。
“什麽?!”
齊庸衛的動作一頓,臉色一凝。
“打斷了四肢?掛在牆上?”
空氣猛地凝固起來,只有微微的喘息聲,好似一頭凶惡的猛獸,呼出來的氣息都格外危險。
“是誰敢這麽大膽子?你們難道一個個都是廢人嗎?哈兒被人打成這樣,你們怎麽還不把人接回來?
報官了沒有?劉秋圖這個廢物,我兒子被人打了,在他治下發生這樣的事,本官一定要參他一本!
還不叫人,隨本官去把哈兒救回來!”
“爹,哈兒是在天然居被打的,現在人也在天然居。天然居是逍遙王的地盤。”三兒媳冷靜道,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微弱的厭惡。
“天然居……”
齊庸衛自然知道兒子為什麽去天然居,那裡是他兒子金屋藏嬌的地方,這麽一想,他看向三兒媳的目光就有些尷尬。
“逍遙王,他雖然是皇上的哥哥,但一個閑散王爺而已,還管不到本官的身上。
不過也不用叫太多人了,讓平安惜福四人跟著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