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潮濕的牆上貼著一張印有老先生容貌的肖像。
慈祥、和藹,有一撮胡子,還有些許睿智,眉宇間更有老父親般的嚴厲。
老先生是這個時代的開國人皇。
女人們剛變成僵屍,人類社會面臨崩塌,世界進入無政府狀態。
具體怎麽操作的已經無從查詢,結論是,他利用極其艱苦的狀況,和唯有的機會,人權的紛爭,權利的互相掠奪......從僅供幾千人生存的地下實驗室開始,一步步建立起了人類文明的最後國度。
橙紅國。
李櫳從小被灌輸要老先生為大的固定思維,可他那鍾愛跑步的親生父親“李流”卻告訴他,老先生是個老混蛋。
家庭教育在集中教育下顯得微不足道,政府把據說母親該做的事大包大辦,乾脆爹媽都當。
李流在這個父系社會生活如每日被蟲蟻啃食,最終和一部分同他一般的鋼鐵直男兄弟會成員一起,放棄跑步,主動進入遠征軍。
結果,回來時,鋼鐵直男兄弟會的大哥,苦澀的哭笑著,抱著個鸞人,把李流的遺物放在盒子裡交給李櫳。
李櫳打開嚇一大跳,用極其迅猛的速度大喊:“我尼瑪!”
因為裡面有一根手指,豎的極其耿直,如把這個時代都鄙視了一番。
這三個字李櫳並不懂什麽意思,隻是他父親的口頭禪,也成了他無法理解的髒話。
更何況現如今朗朗不上口的髒話“你爹的”也隨著基因人越來越多,而即將成為歷史遺言。
指頭下面壓著三個錦囊,讓李櫳絕境的時候開。
李櫳看完粉色洞之後,大腦裡面嗡嗡作響,差點暈倒,面紅耳赤,無法控制冷靜的爬到放著父親遺物的爛大米旁邊,拆開了遺物。
得虧手指的腐臭味讓他稍微冷靜下來一點,臉部的滾燙也稍微冷卻,賴以成就的行動力才恢復正常。
床上的銀發女孩迷迷糊糊的穿上褲子,膽怯又好奇的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李櫳的古怪行徑。
他把那根手扔到馬桶裡面衝掉,嘴裡碎碎念著:“老先生在上,老先生舉世無雙。”
緊接著翻開了第一個錦囊。
“噗!”錦囊內的圖案讓李櫳無法控制的鼻血直流,流速之快竟然讓噴血有噴泉的即視感,可見三十歲直男壓抑了多少洪荒之力!
可他鼻血都沒擦得重新看過去。
圖案裡有一個不穿衣服的櫻人,生的極其嫵媚,最要命的是媚態自然,直擊人心,如水蛇般柔軟,有頂級櫻人都做不到的......美?
是的,就是此前沒見過的美。
讓人想要在他身上睡一覺,或者再更深入一點。
可仔細看,他那理應和自己一樣的水龍頭,卻有黑黑的一小片森林,如神秘的港灣,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就是比旁邊的孩子黑點。
那般神秘感讓他越是浮想聯翩,鼻血就越是止不住的流,臉都近乎慘白。
迷迷糊糊,瘋瘋癲癲的,這才看起圖案旁的字。
桃.......谷....?什麽鬼
侍......奉?這還蠻讓人愉悅的......
ABP-138又是什麽啊....?
還有,直到昏迷之前,李櫳才看到黑森林旁邊有一個箭頭.......
箭頭指向一句歪歪扭扭的話:
兒子。
這是我奮鬥畢生的通道
這是通往她的心最短的通道。
兒子啊,女人真的很棒。
沒有女人,活個幾把?!
看完這段話,李櫳十分不解,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昏迷間歇,李櫳迷迷糊糊的聽到小孩驚呼“老公~”
不知多久,再次醒來已經在地上,躺在他,不,她?那如若無骨的大腿上。
李櫳第一次見這個“她”字,瞬間就理解是在說除男性以外的性別。
“那個......”李櫳仰望著正在打盹,但努力坐著當枕頭的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立馬如驚醒的小兔子般坐正,忽然又不知道說什麽。
女人都這麽可愛的嗎?
李櫳不禁自問道。
“老公......”她從牙縫間柔弱的說出這兩個字。
李櫳聽到這兩個字,肉麻的雞皮疙瘩掉一床,但更多是不懂。
好,不懂就問。
“老公...是什麽意思?”李櫳倒是躺的舒服。
“爺爺說,找到一個喜歡的男人,成為他的妻子,就該稱呼他為老公。”孩子一本正經道,一邊還努力回想爺爺的話。
李櫳微微皺眉,因為妻子這個詞匯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還算可以理解:“締結關系?你爺爺教的是什麽,我這裡,締結關系互相稱呼:親。”
“親?哈......”孩子終於沒止住笑:“爺爺說親這個字特別湊合呢!他那個年代,忽悠別人買東西才喊親。”
李櫳莫名覺得有些丟人,好像自己很掉價的感覺,在一個孩子面前詞匯量竟然如此做作。
他坐起身,背對著她。
“嗯...總之,沒有締結關系...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李櫳冷漠的說到。
他想到把她交給真理部,自己的地位可以扶搖直上,甚至可以超越現有階級,就覺得不能太親近,更別說如今社會最親近的締結關系。
至於心動......
可能隻是漂亮的原因。
頂層人圈養的櫻人,據說也有很美的。
桃谷的黑森林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讓李櫳再次產生眩暈充血感。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並喊道:“李哥!該去招櫻鸞人了!上面催的緊!”
“哦。”李櫳看著窗戶縫隙進來的微光以有些耀眼,想起這複雜的工作,還有堆高的事務指標就一陣頭疼。
他急忙搖搖頭,並揉揉自己太陽穴,然後把那張老爹留下的圖片野蠻的塞進兜兜裡。
但他沒發現,背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字。
無論如何。
先工作......
他穿上鞋,洗了把臉確定沒有血漬,點了根煙清醒大腦。
原地想了想,才眯著眼睛從櫃子裡翻了一堆衣服和一頂帽子和口罩。
這才去窗邊抽煙,放空大腦,冷淡道:“穿上。”
孩子乖巧的照做,沒有絲毫芥蒂的在李櫳身後穿。
按照原本李櫳的三觀,大家往根本了說都是男人,看不看都不會少塊肉,也沒什麽可好奇的。
可自從經過醒來這一折騰,老爹的話在耳邊不斷回響,總是覺得背後換衣服的摩擦聲有些刺耳。
就如一根青蔥的指頭在心頭撓癢癢似的難受!
難受就看啊?
看啊!
但李櫳又本能的覺得不該看。
抽煙的手今天格外抖,平穩三十年的心快要打結
同時,又覺得這個清晨與眾不同,沒那麽無趣了似的。
“啊啊啊啊!!”李櫳發瘋似的喊著,莫名發火道:“我尼瑪穿好沒???”
孩子怯生生道:“穿好了......老...”
“別叫我老公!”李櫳想到那兩個類似“親”的字就鼻頭熱,隻能用響亮的聲音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不耐的故意皺眉轉過身,看著她穿著自己小時候的衣服,但還是松垮的掉出白嫩的肩,低著小腦袋,細碎的銀發無法完整遮住羞澀的眼眸,手背到身後,似乎第一次穿上堪稱不錯的衣物所以滿足的滿意樣。
一隻腳丫不知道放在哪的踮起,一顰一笑宛如曇花拂面,那是李櫳少有美夢的景象。
李櫳緊皺的眉頭不禁舒緩,如吃了個蜜糖似的自語道:
“真的.......
女人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