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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武神》第一千零二十二章安西軍來了
第1022章安西軍來了

 說著,手中的繩子一扯,火盆從台子上面落下來,很快點燃了柴火,大火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這些西域諸國聯軍士兵見此情景就想撤退,畢竟沒有人願意被火燒死。可是他們卻沒有看到那名老兵用肩膀撞向旁邊的一個木櫃,木櫃倒下,瞬間激發了機關,在院門口的位置,出現一個龐大的坑洞,十數名沒有防備的西域諸國聯軍將士掉失坑內,慘叫聲響成一片。

 像這種情景,在北庭城的各處上演著,猛火油已經在守城的時候耗盡了,火藥也沒有了,可是他們還有一腔未冷的熱血,還有那顆永不屈服的心。

 在聞知西域巨變,北庭危急時,安西前鋒將軍郭世彥之騎十八師九千余騎輕裝前行,直奔北庭。

 可是北庭到伊吾尚有直線距離一千三百多裡,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騎兵需要四到五天的時間才能抵達。就像鮮卑馬,如果每天跑一百五十公裡,連續跑三天,一支軍隊過半的戰馬就會跑廢。在後世對蒙古大軍西征之速度,產生了極大的困惑,那就是蒙古大軍在正常作戰的情況下,日推進距離達一百五十公裡至二百公裡之間,特別是1219年9月,成吉思汗的兩位大將速布台和哲別攻打花喇子漠國訛答刺城時因城內保衛工事堅固而未能攻破。哲別帶軍隊退居五百裡遠,並休整隊伍。敵探得知成吉思汗大軍退到五百裡遠時,城內衛軍便放下心來,放松了警惕。蒙古大軍休整幾天后,有一晚哲別突然下令,率大軍進攻訛城。大軍夜行五百裡次日清晨到達城下,進行突攻。因城內毫無準備,成吉思汗大軍輕易攻破了城,並獲全勝。

 這讓後世百思不得其解,因為無論是夜行五百裡也好,連續推進三個月,日平均行軍一百五十公裡以上也罷,都是騎兵不具備的。中國古代烽火特騎,是能做到日行八百裡,不過這個速度是建立在完備的驛站體系下,采取拉力的方式完成的,古代的驛站間隔二十至二十五裡,正好是一匹戰馬在養精蓄銳的情況下以衝鋒的速度完成的。每一個驛站之間大約需要一刻鍾左右,如果騎士體能足夠好,做到一個小時行駛一百裡完全不成問題。可是蒙古大軍是如何做到如此恐怖的速度?

 多虧後世的一個節目,叫百家講壇,就有一群專家在研究蒙古行軍速度問題,最終還真的讓他們給研究出來了,那就是蒙古騎兵采取的不是奔馬,而是走馬。別看奔馬和走馬只有一字之差,可是行軍效果卻天差地別。如果有朋友觀看賽馬的視頻,可是進行慢放,賽馬在衝鋒的時候,總有一個瞬間馬匹四蹄騰空,這樣以來戰馬在奔騰過程中的體能消耗非常大。短程賽馬時,千米距離戰馬衝刺一般在一分鍾左右,可是這只是馬匹的瞬間速度,像人百米賽跑一樣,可是長途奔馳,戰馬肯定做不到這樣的速度。走馬,就是利用馬匹像人在竟走時一樣,無論何時,馬匹的四腿總會有一條腿在地面上,而匹馬在速走的時候,則可以大量節省體力。

 冉明在試驗的時候,曾用一百匹馬進行試驗,結果二百裡的距離馬匹在走馬時居然可以在一個半時辰內走完,這個時速,達到驚人的三十三公裡左右,要知道即使耐力最好的鐵蹄馬(蒙古馬的祖宗)在奔騰的時候,也不過時速達到五十公裡,可是也僅僅能勉強奔馳半個時辰而已。

 對於蒙古馬,冉明自然知道,雖然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蒙古人,可是蒙古馬早就有了,烏珠穆沁馬、百岔鐵蹄馬還有烏審馬,這都是後世歸結為蒙古馬的馬種。冉明在組建安西軍的時候,並沒有讓安西軍騎兵裝備魏國數量最多的鮮卑馬,也沒有裝備華夏早在漢朝時候改良的河曲馬,而是采取了其貌不揚的百岔鐵蹄馬。

 經過訓練,百岔鐵蹄馬在行馬狀態下,可以做到以時速三十公裡的速度,連續行軍三個時辰而不用休息。經輪換狀態下,第一匹戰馬可以連續走馬三個時辰,而第二匹馬則可以走馬兩個時辰。這樣以來,安西軍騎兵就可以每天行軍五個時辰,既十個小時,行程六百裡。可是郭世彥深知兵鬼神速的道理,他僅僅讓士兵攜帶了少量的乾糧和水,而托運物資的馬匹也采取走馬行軍一個時辰,在這種拚命強行軍之下,僅僅一天時間就抵達了巴裡坤湖(今木壘縣境內,昌吉州最東部與蒙古國接境線一百五十公裡處)。

 而巴裡坤湖距離北庭的距離僅僅二百六十裡左右,郭世彥在十二個小時的強行軍過程中,居然走了一千多裡。不過此時全軍無論人馬皆疲憊不堪,特別是大量士兵掉隊了,在巴裡坤湖東岸宿營時,經過清點全軍人馬僅僅六千出頭,超過三分之一的士兵掉隊了。

 在郭世彥的帥帳內,一個個軍官都顯得異常憔悴,堅忍每個人的軍服都有一股酸臭味,幾個軍官的雙股間甚至出現了斑駁的血跡,但是站在郭世彥面前。每個人都盡其可能.收拾了自己的軍容一番。

 當然郭世彥的樣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滿嘴都是水泡,都西域烈日曬得臉都脫了一層皮,郭世彥看也沒有看這些軍官,而是用深邃的目光看著黑暗的夜空。“諸位給坐下吧!”

 這時,郭世彥這才轉過身子面對眾軍官,他的臉上習慣性的浮現出帶點嘲諷的笑容:“西域果然大亂了,這一路上,千裡奔馳,眾將士皆疲憊不堪,說實話本將自己股間都血肉模糊,別說騎馬,就連挪動一下都異常疼痛。這西域自漢代起,就是我華夏的領土,可是,如今咱們已經看不到一個魏人了,一路上累累白骨,不用問,那些死者都是我大魏百姓。”

 郭世彥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什麽時候我大魏百姓能讓人像屠戮豬羊一樣屠戮?恥辱啊,恥辱,這是我們大魏軍人的恥辱,身為軍人不能保境安民,守衛一方,對得起我們身上的這身軍裝嗎?對得起咱們吃的糧,對得起咱們拿得晌嗎?”

 “西域是咱們華夏的西域,咱們既然在了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的地盤!誰想在這裡鬧事。就要問問我們安西軍答不答應!陛下組建安西軍,目的就是安定西境,戰號已經響起,北庭在等著我們軍威所向!”

 “陛下萬歲,大魏萬勝!”底下一片低沉的應和聲音。

 郭世彥一笑.深深吸口氣。其實他也已經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但是他知道,經過一天六個時辰的強行軍,安西軍騎十八師的戰鬥意志仍然高昂.但是體力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一旦給他們時間休息,那麽就會徹底躺倒沒有一兩天恢復不過來。現在就要一鼓作氣,在意志還未衰退的時候,完成解救北庭地任務。

 這次磨礪。這次奇跡般的遠程奔襲和強鎮北庭,將是一支精銳部隊誕生地啼聲。安西軍將不辜負陛下的厚望,堅決做到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郭世彥大吼道:“各位,咱們安西軍沒有一個孬種,陛下正在鄴城看著咱們,關鍵時刻給我頂上去,就算頂不上去,爬也得給我爬上去、現在我命令,騎三十六團為前驅,每人攜帶全部武裝裝備,一天的乾糧和飲水,其他物資全部丟棄,沿途不停留,不休息,直撲北庭城,不管遇到什麽抵抗.不管是鮮卑人還是鐵勒人!都一概,火力橫刀開路,殺進去再說!你們的目標.就是北庭城。明白沒有?”

 “明白了!”騎三十六團團長馬旭馬東升上校一聲爆喝。這個秦州漢子身上,似乎有使不完地精力一般。

 “騎十八團由本人率領,若敵人尚未攻破北庭,咱們就直取敵中軍。途中遇到一切抵抗.都是手雷和橫刀伺候!所有人.記住一條,此戰不要俘虜,任何人無論是主動投降還是被動投降,全部都不接受,此戰,咱們安西軍不僅要旗開得勝,還要大殺四方,殺得西域諸國諸部,提起咱們大魏的名字,就嚇得尿褲襠,殺得他們再也沒有勇氣與咱們魏人正視!”

 “騎五十二團作為總預備隊,若三十六團戰事吃緊,則快速跟進支援。”

 郭世彥語調越來越冷。北庭的情況.他們都摸不清底。六千人,三個不滿編的團,要解救北庭這麽大一個城市。而且城池還有可能已經丟了.誰也不知道會碰上什麽樣的敵人。哪怕是郭世彥也沒有底。

 堅決打進北庭城為第一要務,如果北庭已經生變,那麽讓西域諸國的人控制住北庭局勢.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威脅。現在,北庭丟不得!只要能拿下北庭。那麽任何情況.都有緩和的余地。

 “將為兵之膽.將不畏死,士何須懼之。我們安西軍這支部隊歷史太新。要讓士兵們到時候衝上去,只有軍官帶頭!咱們這些軍官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皇帝陛下親自一手教導出來的,跟著他出生入死過。如果誰畏縮不前,到時候喊的是給我衝而不是跟我上”郭世彥冷冷一笑住了口,用力的一擺手:“出!”

 軍官們轟然而起。每個人都象給打了一針腎上激素一般。

 ……

 籍破虜臉上淌著汗水和血水,面孔扭曲得愈發猙獰。臉頰的肌肉隨著痛苦一下又一下地顫動抽搐。

 “特使醒了!”一陣歡呼聲響起,人影交綽。

 籍破虜緩緩的睜開眼睛,他以為他已經死了,他想掐掐自己的臉,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手剛剛抬起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疼痛,能感覺到疼就證明自己沒有死。他慘笑著:“看來閻王爺也不收我啊!”

 也多虧籍破虜身上穿著兩層甲,身上別看傷口觸目驚心,實則沒有致命傷,只是流血過多昏迷過去了而已。當然如果沒有冉明這個異世蝴蝶的作用,籍破虜這種傷,他也活不下去。可是因為冉明的影響,魏國醫術方面進步非常明顯,特別是醫治外傷,輸血續命變得越來越成熟了。

 “現在北庭怎麽樣了?”籍破虜看著已經紅遍了的天空,擔憂的問道:“快告訴我怎麽樣了?”

 “城牆全部丟失了,已經丟失了內城將近一半。”一個文吏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似的說道:“不過特使放心,西域諸國只能得到一個廢墟而已,咱們采取了焦土政策,只要西域諸國聯軍攻到哪裡,咱們就放火燒到哪裡,他們就算最後佔領全城,他們也會得不償失!”

 “好,好,陛下會為咱們報仇的!”籍破虜眼眶一紅,哽咽著點點頭:“那現在是誰在指揮?薛強?還是蔣勳?”

 文吏道:“薛副使重傷昏迷,現在還沒有救過來,恐怕是不成了。蔣中校已經陣亡了,屍體都沒有搶回來,想來也被胡人給糟蹋了。”

 城外的西域諸國聯軍中軍帥帳,站在望台上的宇文忔笑道:“看樣子最多今天晚上,咱們就能去城內吃午飯了!”

 “王上,只是。”康利幕克苦笑道:“只怕沒有地方吃飯啊,這些漢人抵抗太頑強了,咱們攻在哪裡,他們就在哪裡放火,恐怕咱們佔領全城,也不能佔領一塊完好的院子!”

 宇文忔遲疑了一下,指著城牆道:“其實本王最想要的就是那個城牆,至於城內的房屋,咱本王是遊牧民族,天生長在馬背上的勇士,豈能像漢人一樣住那種房子?睡在房子裡本王會睡不著的,本王要睡也隻睡在王帳中。”

 康利幕克就在這時,突然道:“王上又派了援軍?”

 “援軍?”宇文忔疑惑的道:“咱們所有的軍隊都在這裡了,哪裡來的援軍?”

 “王上請看?”說著康利幕克指著宇文忔面前的奶酒杯道。

 此時案幾上的馬奶酒杯出現一層層微微的波浪,宇文忔也是馬上悍將百戰余生的人了,怎麽會不清楚這是大量騎兵快速逼近的情景,雖然得不到馬蹄聲,證明來人尚遠,估計在十裡之外,十裡距離聽上去非常遠,對於奔騰的騎兵來說,也只有一柱香的時間。

 “來人,快去探探什麽情況?”康利幕克隨即下令道:“其他人馬,馬上戒備,來人似敵非友!”

 契苾這個鐵勒翕候,如今成了西域諸國聯軍的千夫長,沒有辦法他的部曲陣亡殆盡,若非契苾還算勇猛,恐怕他早就被他人吞並了。雖然是千夫長,可是契苾此時麾下僅僅有六七百人,而且其中鐵勒族人不足四百。

 率領部曲出來當探馬,這讓契苾非常不甘心,打仗拚命用他,可是破城撈好處卻把他甩一邊了,這讓他如何能甘心?只是讓契苾稍稍有點安慰的是,攻城似乎不順,諸部損失都很大,看到這樣子,他心裡總算平衡了一些。

 “我不會是眼花了吧?這裡怎麽會有大魏的龍旗?”契苾自言自語的道:“你看那個旗上的字是不是漢字?”

 “回稟翕候,那不是漢字,而是魏字。”一個會漢語的鐵勒人道:“那兩旗幟上的字一面是魏,一面是安西軍。”

 “什麽?”契苾一下子瞪大眼睛,呆怔的看著那支黑色的鐵鋼洪流。事實證明,契苾沒有眼花,那確實是大魏王師到了。

 近了近了,契苾終於看清了來人確實是大魏軍隊。就在契苾愣在當場的同時,莫約一千七八百騎也在奔馳中快速變陣,騎兵十八團馬旭上校看著北庭城中火光衝天,殺喊聲、慘叫聲震天。他怒吼道:“西域這些狗雜種居然敢屠城,兄弟們盡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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