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監理最終還是選擇了離職,從接替彭延禮到離開楊河,胡監理在楊河工地呆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臨走時,胡監理與文衛告別。
“文部長,感謝一個多月的支持,公司調我到另外一個項目,隻好離開楊河。”
“也許離開也是一個好的選擇,我理解你。”
胡監理離開,文衛沒有做任何挽留,他內心明白,謝文德在上次質量事故分析會後就對他有點不滿,他隨身攜帶的記錄本把業主在現場的指令都記得很詳細,而這點,也是很多領導非常忌諱的。
“胡監理,有個疑問一直想問你,不知可否?”
文衛嘗試問道。
“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胡監理的語氣很誠懇。
“你為何總喜歡把我們業主的指令當著我們的面記下來,你也是老工程人,明明知道,這樣會讓領導很忌諱的。”
胡監理剛來時,文衛對他這個行為有些反感,但後來也慢慢習慣了。
“不瞞你說,這也是無奈之舉,在其它項目,我從來不會這樣,尤其不會當著領導的面這麽做,來之前,申總就和我說了這個項目的複雜,施工方太強勢,業主比較遷就,作為監理,是一個夾心餅乾,我也擔心最後背鍋。”
胡監理說的也是實情,上次質量事故,謝文德推責給監理不成,隻好由文衛來背鍋。
“尤其碰到外行的領導,喜歡拍胸脯,出了問題又不擔責,一個謝總我們還好應對,現在又來了一個愛折騰的主,你們那個王茂盛心眼又小,我惹不起躲得起。”
對於胡監理這番評論,文衛附和,他內心擔憂的是,以後新來的監理又能在項目上呆多久。
胡監理走後,晚上防汛值班就只有文衛一個人,為此,文衛找到王茂盛,要求增加一個人值班。
“王總,現在胡監理走了,晚上值班就我一個人,真的是吃不消,能否加一個人?”
“工程部就你一個,監理小陶要白天上班,譚洋是機電部的我又不好安排,這樣吧,關於值班,我向謝總匯報,過兩天答覆你。”
王茂盛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道。
“關鍵是整個工程就你最熟悉,其它人值班就怕解決不了問題。”
王茂盛想了想繼續說道。
“王總,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謝總?”
文衛建議道。
王茂盛來楊河後,文衛找過謝文德幾次,謝文德每次都要文衛先給王茂盛匯報,這讓文衛有些尷尬,但不得不服從,王茂盛現在是文衛的頂頭上司,文衛還不能越過他直接找謝文德。
“我先去找謝總一下,你還是先安心工作吧。”
王茂盛沒有同意文衛的請求。
從王茂盛辦公室出來,文衛內心有點憋屈,但又無可奈何,他也想過幾次給蘇總打電話,但又擔心被謝文德知道,也正是那次給蘇總匯報,讓謝文德對文衛心生芥蒂,將王茂盛從酒湖公司調來,同樣的錯誤文衛不想再次重犯。
胡監理走了幾天了,監理部接替的人還沒有到,王茂盛要文衛給監理公司去了一個聯系函,要求立即補充監理人員,文衛將聯系函交給總監申安時,沒想到申安看後非常氣憤。
“這樣怎麽玩,來一個擠走一個,我們公司的監理都不願意過來了。”
申安將聯系函丟在桌上。
“文部長,我今天不是衝你發脾氣,你也是受害者,這樣下去,別說其它人不想來,連我都想撤了。”
申安越說越氣。
“你們那個王茂盛,簡直不是一個東西,打著防汛的幌子,天天隻想著怎麽折騰別人。”
文衛從來沒有看到申安這麽憤怒,他看到申安情緒不穩,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申安的房間。
在回房間的路上,文衛不小心一腳踏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文衛驚出一身冷汗。
離開楊河,文衛突然也冒出這個念頭,但離開後何去何從?文衛的兒子小江在沙城讀書,費用不少,回酒湖公司上班,工資太低無法支撐家庭的開支,文衛突然想起一個人,他或許對自己走出這個困境有幫助。想了良久,文衛撥通了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