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經謝文德的批準,文衛準備趕赴楊河縣城。
高師傅的車已經跟徐濤出去,文衛又不想麻煩施工單位,文衛想起總監申安有車,便給申安打了一個電話,希望申安送他到楊河。
“要是方林還在楊河工地那該多好。”
文衛內心不止一次這麽想。
申安接到電話沒過五分鍾便趕過來了,雖然兩個人關系不錯,但文衛為了辦私事麻煩申安總覺得有點不安,看到申安開車過來,他有點歉意地說道:
“不好意思,一點私事還要麻煩申總。”
“文部長客氣了,在這山溝溝裡呆久了,我正好也想到縣城裡逛逛。”
申安笑道。
文衛也沒有再說客氣話,他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今晚住在楊河還是晚一點會回?”
等文衛系好安全帶,申安發動車子,順便問道。
“我現在還不確定,你把我送到縣城就別管我了,我等下可以打的回工地。”
楊河電站離縣城有二十多公裡,從工地到縣城很少有車,但從縣城回工地很方便。
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縣城,文衛給你申安道謝後直奔秦筱玉相約的地方。
這次見面沒有約在楊河論壇附近的茶座,而是在楊河廣場,秦筱玉與秦筱明已經在那裡等候,看到文衛來,秦筱明對秦筱玉說道:
“姐,文衛來了,我先辦點事情,等會來接你。”
說完,秦筱明與文衛打了一個招呼,就轉身離去。
幾天不見,文衛發現秦筱玉的臉色有點蒼白。
“小魚,這次複查結果怎樣?有沒有排異反應啊?
文衛關切地問。
“有一點,目前不是很嚴重,但以後就很難說。”
秦筱玉輕聲回復。
“那你怎麽不呆在醫院治療啊。”
文衛心裡一緊,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現在沒有發作,住在醫院沒什麽作用,醫生給我開了很多排異反應藥物,看著就有點煩心。”
秦筱玉停頓了一下,不等文衛回話,忽然問道:
“文衛,過幾天你有空沒?我想去廬山和海邊去一趟,我已經請了病休假,在家裡呆久了,想去外面散散心,你能陪我去嗎?”
秦筱玉說完就垂下了頭,蒼白的臉色突然現出一點紅暈。
文衛沒想到秦筱玉會這麽直接地發出這樣的邀請,他內心明白秦筱玉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會說出這番話,文衛心裡沒有絲毫準備,半天反應不過來。
“算了,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理解你的苦衷。”
看到文衛沒有馬上回答,秦筱玉暗淡了許多,語氣也透露出一絲失望。
“小魚,你誤會了,我沒說不願意,上次我請假回酒東,我們謝總沒答應,估計四月十日前有點困難,我們工地要忙於安裝閘門,一時走不開,等過了四月十日,我請幾天假,陪你一起去。”
面對秦筱玉失落的眼神,文衛不忍再拒絕。
“那你休假沒有回家,怎麽向你家人解釋呢?”
秦筱玉猶疑地問道。
“這個我會向家人解釋的,但我肯定不會和她說是與你一起去旅遊,這可能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撒謊了。”
想起這個事情要向羅香藍撒謊,文衛內心有點內疚。
“謝謝你,有點讓你為難了。”
秦筱玉說的很誠懇。
其實,秦筱玉有個事情沒有告訴文衛,這次複查的結果,秦筱玉身體的排異反應很嚴重,醫生說這這個反應隨時都可以發作,一旦發作,就幾乎沒有治愈的希望,這個病情秦筱玉也瞞過了父母與弟弟秦筱明。
“但願這段時間不會有事”
離四月十日還有二十來天,秦筱玉內心默默地為自己禱告。
文衛與秦筱玉一起在楊河廣場走了幾圈,他發現自己內心湧現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寧與恬靜,看到秦筱玉一年多的時間發生這麽大的變故,他的內心格外心痛,很多次都冒出了緊緊擁抱她的念頭,生怕秦筱玉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但每次一想到羅香藍忙碌的身影,這個念頭又瞬間消失。
看到秦筱玉的身體狀況每況日下,文衛只能默默地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