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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鬧事的大將軍
孟崎這下可傻眼兒了,原以為這柳彪已經是落荒而逃,哪成想是去營裡搬兵了,自己的先鋒營距離這兒又遠,就算是現在跑去調人也來不及了,再者說,看著三五千人馬氣勢洶洶的樣子,還能讓他們好生出去了?
旁邊的周娟兒更是抖若篩糠,緊緊的抓著孟崎的手臂,小姑娘的家的哪見過這陣仗,就連她爹周攤主也已經是癱軟在地,心道這正是去了豺狼又來虎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這小小的豆腐攤竟成了戰場。
當然
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待這倆人想著怎麽脫身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天使般”的銃響,
“砰砰砰!”
“我看誰再敢上前一步!”
巧了,江雲江把總早晨剛剛接到薑尚的調令,把他的人馬從城東調往城西,因為他們原來的那塊兒地方要騰給蘭州來的援軍,也就是除了跟著崇正一起來的三萬先頭軍之外的二十七萬人,所以剛好他帶著火器營三千多口子穿城而過,就撞上了眼前這一幕,
這火器營便是之前成都守備署衙下的中軍營,因為安逸此次任命除了有個甘肅鎮總兵之外,還掛這個兵部左侍郎的銜兒,雖然這隻相當於是個虛設的名號,不過辦起事兒來確實比以前方便多了,
前些日子他一紙公函提到兵部,把江雲手底下的中軍營正是更名為火器營,然後清一色的配上了金銘尹研發出來的那種後膛新銃。
這下子江雲的這三千人確實不可同日而語了,一排排鋥亮的新銃握在手裡不說,連身上的軍服都是與眾不同的暗紅色,頭上還帶著安逸特意找工匠設計製作的镔鐵大沿兒笠盔,頭上還帶著一撮纓穗,遠遠了看去就像是三千多小將軍一樣,十分的威風,
因此軍中還常有人說,四川的這支火器營,都是他們都指揮使拿銀子堆出來的。
江雲帶著這火器營三段射擊陣型往這柳彪的人馬前面一擺,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就這麽對著他們,饒是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命去試試火銃的威力,剛才前進的步伐頓時為止一滯。
馬上的柳彪卻是沒什麽懼意,他當然是知道這火器營的,心中料定領頭的最多也就是把總了,憑什麽跟他這蘭州大將軍比,難不成還敢下令傷了自己不成?
“本將奉命捉拿人犯!無關人等都給老子讓開,否則連你們一塊兒拿了!”
柳彪雖然氣勢洶洶,但是江雲卻沒有任何讓開的意思,不管他有著什麽樣的理由,在沒得到安逸的許可之前,他絕不可能讓柳彪拿了孟崎和金銘尹的,
“那本將倒要聽聽,他們兩個到底是犯了什麽罪,要你這位將軍興師動眾的在鬧市裡拿人?”
江雲和柳彪兩個人正在前面對衝著,後面的金銘尹倒是機靈,趁著沒人注意一把把火器營後面的一名正端著銃瞄著對面兒的軍士拉了過來,
金銘尹原來是中軍營的副把總,這中軍營雖然名字變了,但是人還是那些,所以還是認得原來的這位副把總的,
“將軍您這是.........”
那軍士知道金銘尹現在是總兵大人的親兵隊長了,不過又不知該如何稱呼他,索性直接叫他個將軍了,
不過金銘尹可沒工夫跟他糾結這些了,忙把食指放在嘴邊,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抬眼看看沒人注意到他們,方才小心翼翼的低聲吩咐道:“你快去找總兵大人,告訴他城中這兒鬧起來了,讓他趕快來,來晚了可就要打起來了!快去!”
那軍士看金銘尹一臉的著急,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忙朝他重重的一點頭然後轉身就溜進了街巷裡,
就算是有柳彪的人,注意力也都放在這豆腐腦兒攤上了,誰會注意一個軍士.........
且說安逸這會兒正在書房裡發愁著呢,看來老都督說的對,崇正也不知道是聽了什麽風兒,這回來蘭州看來就是鐵了心催戰來了,根本都沒跟他們幾個碰面兒呢,這口諭就已經先下來了,要蜀王、孫德璋、他再加上廖瑛每個人上一道限期退敵的折子,然後今兒下午一同去行宮,再行商定退敵的策略。
這可把他給難為壞了,你給皇帝上折子不管是說主動出擊尋求決戰也好,還是以逸待勞伺機埋伏也好,總要把這樣做的利處說明白吧?
可是在安逸的腦海裡,他原本就是不讚成主動出戰的,這樣一來所有的求戰在他眼裡就都是百害而無一利,這折子讓他怎麽寫?倆眼兒一抹黑閉著眼寫麽?
一本奏折從上午就放在這桌案上,任憑安逸翹著二郎腿兩個眉毛都快擠在一起了,到現在也還是空空如也,
柳思意站在他旁邊一言不發的把那紫玉硯台裡的墨是磨了乾幹了磨,也沒見安逸提筆寫一個字,不過桌案上蜀王給的雲南土司賀過來的那普洱茶倒是四五杯都見底兒了。
一旁的侍女很有眼力界兒的又端過來一盞泡好的新茶,正要送到安逸的案前,卻被柳思意用手接了過來,
她好像生怕打斷了安逸本就沒有多少的思路一樣,輕輕的把墨錠放下,然後兩隻手接過茶盞,又輕輕的放到了安逸的桌案前,並把那已經喝光的空盞替換回來,遞給了身後的侍女。
安逸抬眼看到柳思意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後,又靜悄悄的兩隻纖手拈起搭在硯台沿兒上的墨錠磨了起來,不由有些心疼的把那一雙柔夷抓過來握在手心裡,
“算啦,別磨了,反正我也是一個字兒也寫不出來。”
盡管屋裡點起了個火盆,但是這冷石頭做的墨錠還是讓這雙嬌嫩的手變得冰冰涼。
柳思意見安逸看向自己的時候,剛剛緊皺的眉頭稍微展了展,她的嘴角便也月牙兒似的輕挑起老高,然後走到安逸的身前,轉過嬌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媚眼瞟了瞟桌案上一顆墨點兒都沒有的折子,調笑道:“原來夫君的腦袋裡跟這紙上一樣,一片空白,就看你下午如何交得了皇差。”
安逸知道柳思意對於朝堂中的事不甚明了,也沒什麽興趣去了解,便也有心不想同她講這些沒來由讓人煩惱的事情,
他自然的抬起手臂摟在柳思意的香肩上,打趣道:“是啊,愁啊,一點兒思路都沒有,你不是說自己是個小狐狸嗎?那你使點兒法力給我長長思路啊,小狐仙。”
柳思意知她調笑自己,媚眼如絲的朝著安逸挑了挑,
“好啊!那我來幫夫君一把!”
說完她就偏過首朝著屋外瞟了瞟,似乎是在確認了沒什麽人在門外之後,蜷起玉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過安逸的身前,連帶著把自己的嬌軀橫了過來,直接跨坐在了安逸的腿上,
雖說柳思意重倒不是多重,但任你是誰也受不了這麽一個可人的尤物在自己的腿上肆意扭動著身軀,然後還把自己胸前的一抹豐潤緊緊的貼在你的身上。
那股子撲面而來的妙曼體香就像是一隻勾魂的手,不停地撩撥著安逸的嗅覺,甚至光憑感覺就能觸及到那柔嫩冰肌之下的渾然天成的根根媚骨,就連美眸之上的修長睫毛都帶著一絲蝕骨的味道,
她把臻首偏到安逸的面側,緩緩的努起自己的紅唇,在安逸的耳根處輕輕的吹了一口氣,而後帶著笑意的柔聲道:“夫君,妾身的這口仙氣送給你啦。”
安逸感覺到就好像有一絲激蕩周身的酥麻自耳根處而出,順著經絡流遍全身,直到自己的每一根頭髮絲兒都感受到了柳思意的對自己肆意的撩撥,
“你這個小妖精!”
一邊說著,他原本摟在柳思意肩上的大手就緩緩的滑到了她的腰間,準確的找到了那一根絲質束腰,輕輕的向後一扯,
柳思意就感覺到穿在自己身上的這件鵝黃色衣袍一下子就松弛了下來,似乎她稍微的直起身軀,就會自然而然的滑落一樣,使得她隻好緊緊的趴在安逸的身上,
“我的老爺,這兒是廳堂,你可別亂來。”
安逸的那雙眼睛裡早就被浴火填滿,嘴角微微揚起到一個詭異的弧度,
“要怪就怪你這口仙氣吹得好。”
說話間這手可沒停著,順著柳思意的錦袍下面就撫在了她的嬌嫩的肌膚上,
柳思意輕咬著下唇,眼波之中春意流轉,著實的感受了一把剛才安逸被她吹過那口“仙氣”時全身酥軟的感覺,自知要被就地正法的她仍舊似若無意的在安逸身上扭動著身軀,躲避著他那已經撫在自己玉背上的大手,
兩個人之間的那般郎情妻意幾乎要濃的滴出水來,任你此時就算是個金剛佛陀也要被溶在其中,正當安逸準備進一步的深入時,卻被門外“咣當”一聲推開的屋門打斷了。
“大.......大人,不好了,城中........”
那個被金銘尹叫去給安逸報信兒的銃手,急死慌忙的衝來了安逸的府宅,門口兒的親兵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也料估計是有要緊的事兒,便也沒通稟就帶著他直接進到府院中,
本來想著在安逸這屋前稟報一聲再進去,哪知道那銃手急的也顧不得這些了,跟著親兵到屋門前還沒等稟報,就一把推開屋門衝了進去。
這一衝進來不要緊,嘴裡的話剛說一半兒就被眼前的景象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就看到總兵大人身上正趴著一個........女人.........
柳思意被這一聲門響嚇了一跳,卻趴在安逸的身上不敢挪動分毫,因為纖腰上的束帶已經被安逸給解開了,這自己要是站起來,可就真的是滿堂春光了,
安逸跟是被這聲音弄的意興全無,一臉不悅的偏過頭斥責道:“進屋都不知道敲門的嗎?”
那銃手身旁的親兵見總兵大人生氣,哪還能再沒點眼色,拉著銃手就把他生生的拖了出去,然後連連謝罪的把屋門從外面關上了,
“你怎麽回事啊?我們還沒通稟你就往裡闖,這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嘛!”
那銃手也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朝著親兵躬身致歉,“對不住對不住了,我真的是有急事兒。”
親兵皺著眉頭不耐的揮揮手:“行了行了,得虧是我們大人脾氣好,換了別人連累著我們也得挨上三五十軍棍。”
“進來吧!”
聽著安逸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那親兵才小心翼翼的應著,把銃手呆了進去,
屋裡剛才的春色已經是沒了蹤影,只有安逸一個人高坐在案台上,看著那銃手開口問道:“你是誰的人馬?找我何事?”
銃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急聲道:“大人,小的是火器營的銃手,現在城中火器營正在和另一波人馬對峙,就快要打起來了,是金銘尹將軍讓我來找您報信兒的。”
安逸聽完“謔”的一下站起來了,猛地聽著他說“打起來了”,還以為是營變了,要知道營變可不是個小事情,忙問他道:“誰打起來了?江雲人呢?”
銃手遲疑了一下,接著道:“好像是........是........哦對了,是蘭州將軍,江將軍現在正在營中。”
聽到蘭州將軍這四個字,安逸沒來由的一陣頭疼,這柳大將軍剛剛進城還沒一天,禍就已經開始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