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做自己
安逸端著兩個瓷碟子到後院的時候,就看到內宅屋裡亮著燈,但是這門上卻並沒有掛著什麽鎖,想來金銘尹也是心裡清楚,能鎖住她柳思意的鎖,恐怕就只在安逸的嘴裡了,
他輕輕的推門而入,一道曳著嫩粉色碎花拖地長裙的倩影正側坐在椅子上,背影衝著門口,正臉兒則瞅著幾案上的一根嫋嫋的燭火,怔怔發呆。
安逸走上前去,將兩個瓷碟端放在了柳思意的面前,
這小茶幾周圍一圈和四條桌腿兒都是紅木做的,而中間的桌面卻是水磨石打的,花瓷的菜碟沿兒只要輕輕的觸碰到那水磨石,清脆的聲響就能把安逸心中的慍怒恰到好處的滿意表達出來,
他大喇喇的拉出一個小圓凳來坐在上面,一隻胳膊半撐在桌上,朝著柳思意挑了挑眉,
“柳夫人是打算絕食明志嗎?”
柳思意卻並沒有因為安逸的小動作而有任何的屈服,仍舊寒這個俏臉,聽起來十分委屈的開口道:“公子不知,小女子嫁夫多日,事無不謹也,待婿無不恭之,深知恭順之道,婦人大禮也。卻不知道因何原因惹得夫婿不悅,對妾身是輕則斥責重則打罵,竟讓人將妾身拘與室內,水米皆不得食,要將妾身生生餓殺於此。”
一邊說著,一邊還有模有樣的摸起眼淚來,
“哎,女子本就是落水浮萍,依著夫家臉色過日子,妾身落得此境也怪不得旁人,時也命也!嗚嗚嗚”
說完之後,自己竟然埋頭大哭了起來,哭聲是何其慘厲,可不就是個百般委曲求全、卻又受盡夫家白眼的小娘子麽?
安逸心道柳思意可以啊!以前還真沒見識過,只知道高影疏和江如月能如此,沒想到柳思意也是一套之乎者也信手拈來,
“竟是如此的巧合,我跟姑娘的遭遇卻也有幾分相似,本是個遷就隱忍的性子,卻整日裡飽受夫人的折磨*,家中夫綱不振,苦也慘也。”
這話一說完,柳思意的哭聲倒是沒了,猛地將埋在玉臂裡的臻首抬了起來,很是不忿的問安逸道:“那公子可要細細說來跟妾身......本姑娘聽聽了,到底你家夫人是怎麽折磨*你了!”
安逸見她抬頭,臉上是燦然一笑,然後用手輕輕的伸到前面,觸了下柳思意熟雞蛋清似的光潔臉蛋兒,然後又若有其事的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故作恍然道:“姑娘是個騙家子啊!臉上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莫不是想要博本公子的同情,娶了你不成?”
“怎麽?娶了我夫君還後悔了不成?若是後悔了,連休書都不用,妾身自去便是。”
柳思意把側臉一偏,剛才的委屈樣馬上又寫在臉上了。
安逸倒是被她弄得苦笑不得道:“你還真是會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不聽我的話,不明是非就擅自去為別人出頭,險些纏上疫病,怎麽說到頭來倒像是我來給你點頭認錯一樣?”
柳思意卻反駁道:“那周娟兒不是孟崎的......的準娘子嘛!你們倆就急急忙忙的飯都沒吃就去了太醫院,我還以為是城中軍士仗勢欺人,這點兒事兒我自然就幫你料理了,不想再讓她去麻煩你,所以我才幫忙的。”
“你這樣說來還是我錯怪你了?”
“本來就是!你都不知道看好我,讓我擅自出門,哪天若是把我弄丟了,看到時候你心疼不心疼!”
安逸見這小丫頭小嘴兒機關槍似的嘟嘟嘟說出來全是理兒,故意氣她道:“這有什麽好心疼的,到時候我去京城裡面那些勾欄瓦舍裡挑個美顏的行首回來,又恭順又聽話,豈不美哉?”
“你!你就是個......沒道理的人!”
“哈哈哈哈!”
安逸看柳思意氣急敗壞的模樣,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順手把桌上兩個還冒著熱氣的菜碟往她面前推了推,然後遞過去一雙竹箸,
“嘗嘗,小淮王的手藝。”
柳思意沒吭聲,隻白了安逸一眼,沒有好氣的接過竹箸,順勢夾了一筷子填到嘴裡,還沒等嚼出味道來,倒是鼻頭一酸,兩行晶瑩的淚滴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安逸只顧著大快朵頤,也是沒有在意,直到聽到了柳思意哽咽的聲音,
“你.....你這怎麽還哭起來了。”
這下倒不是跟自己鬧了,安逸看到柳思意白皙的臉頰上那一串串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柳思意則是手絹帕不停的沾著眼角,有些黯然的傷心道:“我知道你對我好,莫說只是妾室,就是誰家的夫人也沒有能像我這樣子跟你鬧的,如果你覺得我這樣讓你厭煩了,你就跟我說,我便規矩起來,或者你哪天真的覺得思意礙眼了,你不好意思開口,讓欣兒告訴我也行,我也就不讓你再看見,免得擾你心神便是。”
柳思意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竟是失聲哭泣了起來,一手拈著絹帕不停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另一隻手還扶在桌子上夾著雙竹箸,讓人看著是又可憐又可愛。
當然這看在安逸的眼裡就光是心疼了,他忙站起身,轉到柳思意的身旁,將這哭的淚人兒似的柳思意一把攬在懷裡,好言寬慰道:“你看你你看你,我剛才那不是說著玩玩兒呢嘛,你怎麽還當真了。平時挺識逗的個丫頭,怎麽這會兒倒認真起來了。”
柳思意塌著個臉,順勢往安逸的懷裡靠了靠,輕聲開口道:“也不是我矯情,爹娘死的早,而我又是個女娃,本就稀少的幾門子親戚對我說是也都是陌生的很,每次餓的不行了才去蹭口飯吃,還得看著冷眼陪著小心,生怕哪裡惹別人不高興了,大冬天的再將我趕出街頭。所以......夫君就當我是多此一問吧。”
安逸知道柳思意自從嫁給他之後,平時就跟安欣姊妹倆似的歡脫性子,到還不知道這丫頭心底還有這麽一根敏感的弦兒在繃著,
想到這兒,他用腳尖將柳思意旁邊的圓凳往外挑了挑轉身坐了上去,然後接過柳思意手裡的絹帕,把她俏臉上的淚痕輕輕擦了擦,
“之前這話我倒是跟蜀王說過,女人呐,活在這世道上所受的艱辛不比男人少多少。我知道你以前是個什麽性子,說的小心做的謹慎,但是本性卻是跟欣兒一樣,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人,不然你也不會在五谷教的時候就表現出那麽一副隨性的樣子來。
而我喜歡的就是這種柳思意,娶的也是這樣的柳思意,人前的時候有些禮法咱們違逆不了,就且去照做,但是在我的府裡,沒有那麽多規矩框框,這裡是你的家,沒有人敢對你使冷眼,也沒有人能讓你陪小心,做你自己便好。”
柳思意聽完將臻首深深的往安逸的懷裡埋了埋,“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修來的福分,嫁給了你。”
這話聽得安逸是心裡一甜,大為受用,雙手抄過柳思意那如瀑般披下來的一頭青絲,就欲要捧起她的俏臉在的嬌豔的唇上深深印上一口,卻無意間摸到了柳思意右臉的那道疤痕,
這道傷疤便是曾子仁那小妾楊氏那日在南山之下用尖銳的發釵留下的,雖然已經是在柳思意精心的用上好藥膏將養下變得淡化了很多,但還是讓這個愛美的姑娘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看你,我剛才怎麽說來這?”
“可那......好吧......”
柳思意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將自己右邊臉的秀發撩開,緩緩地掛在耳邊,然後將那一道長長的疤痕露了出來,
盡管較之以前是好了很多,但有可能是柳思意細膩白皙的皮膚給襯的,還是嫩紅色的一道從臉頰到耳根,顯得很是突兀,
“......啊你!”
柳思意這剛還要開口說話,安逸的吻痕就落了下來,不是別處,正是那臉上的疤痕。
卻不知是不是距離柳思意的耳垂近了些,安逸就感覺到她摟著自己的雙手都微微的顫了顫,即使是隔著微閉的眼眸,他仍能看到美眸中那股波動的流轉,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是醉意朦朧,
“冤家,你到底是來哄我的,還是來要我的。”
柳思意扭動著嬌軀,坐到了安逸的大腿上,高高的揚起修長的玉頸,憑的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唇珠輕起時,言語之中已經是帶著讓人酥軟的柔意。
“你覺得哄騙老爺兩句,今天的帳就能糊弄過去了嗎?”
安逸一邊輕聲搭著話,一邊這隻手就像是水裡的遊蛇一般,順著柳思意的裙尖兒就探到了那如綢子一般光滑的玉背上,熟練的輕輕一拉,內裡系在背後、豔紅色的銷金衫兒整個兒的就要脫落了下來,
柳思意倒是反應挺快的,一把按住胸前,隔著她那套拖地長裙就止住了內裡將要被剝落的衣衫,媚眼如絲的朝著桌上的燭盞瞟了瞟,將那帶著溫熱的蝕骨聲音送入安逸的耳根兒,
“夫君便是如此急不可耐,連燭火也不熄嗎?”
安逸現在便是那頭髮絲兒上都升騰者嫋嫋的欲.火, 他將柳思意的其中一條腿跨過自己的身軀,直讓她騎坐在自己的身前,
“熄了燈,看不見,還怎麽抓住你這隻小狐狸?”
然後他兩隻手分別攥住柳思意的皓腕,緩緩地往後拉去。
柳思意原本按著內裡衣衫的手剛一脫開,就感覺到自己裡面的銷金衫兒已然是滑落到了大腿根兒,整個長裙裡面已是春光無限,
她就看著安逸隻用一隻手便將她的兩隻手臂輕輕的按背在身後,然後另一隻手輕輕的一扯他自己身上的素色長袍,一切山河風光都在這燭光之下映的清晰無比,
饒是那柳思意也是羞的“嚀”的一聲偏過來臉去,只是她或是不知道,雙手後負已經使得自己不由自主的挺起本就很是傲人的前胸,再加上皓齒輕咬著嬌豔下唇的側臉模樣,無疑是安逸最好的春.藥了,
“夫君便是要在這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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